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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362
    每日到了午时,  林居安都会准时准点的小憩一个时辰,通常都需有人陪在她身侧,她才能安心入睡。在洗尘寺调养时,  是乳娘和照顾她的侍女陪着,这些日子林思慎陪伴的时日多些,  她便喜欢让林思慎陪着她睡。

    天气愈发炎热了,床榻上的羊毛软垫已经换成了凉席,垂下的白色纱帐将床榻笼罩了起来。

    林思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睡着,  小小一只的林居安睡姿与林思慎如出一辙,  张开小手小脚趴在林思慎身上,吹弹可破的圆脸蛋红彤彤的,微张着嘴睡的正香,  下巴上还沾着一缕晶莹剔透的口水。

    沈顷绾侧躺在她们身旁,  玉手撑着额角,静静凝望着两人,  她清冽的眸子微阖着,眼底仿佛荡漾着一层温柔恬静的光芒,手中还执着一把团扇,  有一搭没一搭轻柔的替酣睡的两人扇着风。

    就在沈顷绾感觉到一股淡淡困意袭来时,房门突然被叩响了两声,  沈顷绾黛眉微蹙,下意识的观察两人的神态,见她们并未被吵醒,  这才放下团扇缓缓起身,  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

    房门才一拉开,守在门外的绿荫便欠身行礼,她正欲开口说明惊扰沈顷绾的缘由,  却见沈顷绾黛眉微蹙,神色似有不悦的竖起指尖贴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绿荫心领神会的退开了几步,恭恭敬敬的守在一旁等待着。

    而沈顷绾转身悄然关上了房门,神色淡然的颔首一拂袖,踏步往庭院之中走去,绿荫便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待走到庭院之中后,沈顷绾这才淡淡开口问道“何事?”

    绿荫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俯身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郡主,四皇子秘密差人送来了一封信,还请郡主过目。”

    沈顷绾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从她手中取了信拆开,随着信纸铺陈而开,沈忻询的亲笔字迹跃然于眼前。

    为兄多日苦苦追查,终是花开结果窥得龙岭端倪,望请绾儿今夜来府与为兄一叙。

    寥寥几句话,沈顷绾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面上逐渐浮现了一抹未经眼底的浅浅笑意,随

    手便又将信纸折好,递给了身后的绿荫。

    绿荫接过信纸,轻车熟路的取出火折子,将信纸付之一炬。

    眼见那信纸被烧作一团黑灰散于空中,绿荫犹豫着开口问道“郡主,今夜可需奴婢随您一同前往。”

    “不必。”

    沈顷绾头也不回的抬手轻轻一挥,阖眸若有所思道“绿荫,吩咐人备好马车即刻启程,我要去见二皇兄。”

    “是,奴婢这就去办。”

    绿荫领命后,转身匆匆离去。

    沈顷绾在院中停留了一阵,转身看了眼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略微思索过后,抬步徐徐走去,推门而入。

    林思慎睡的正香时,耳畔突然吹过一阵香气四溢的热气,她脖子一缩,抬手不耐的抓了抓瘙痒的耳朵,口中无意识的嘟囔了几声,偏头想要继续睡。

    可没一会后,那热气又随之而来,一股脑的往她耳朵里钻,她被骚扰的有些睡不下去了,蹙眉睁开眼,口中又嘟囔了几声,睡眼惺忪的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始作俑者。

    迷迷糊糊间,沈顷绾那近在咫尺的面容撞入她的眼底,正微阖着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中还有一抹尚且褪去的狡黠。

    林思慎有气无力的幽幽叹了口气,掀眸看了眼胸前趴着的林居安,撇着唇角不满嗔道“郡主,我好端端睡的真香,你扰我清梦做什么?”

    沈顷绾闻言不答,只是垂眸望着她那鲜红欲滴的浑圆耳垂,饶有兴趣的抬指轻轻一撩拨,林思慎有些享受的眯起眼,顺势在她掌心蹭了蹭。

    可没蹭一会,便听沈顷绾柔声开口“今日,你早些回去吧。”

    “嗯?”

    林思慎闻言一怔,不解的蹙着眉头望着沈顷绾,有些委屈的撇唇问道“郡主是要赶我走,这才几日,难不成郡主就厌烦了我?”

    沈顷绾眉尖一扬,捏着她耳珠扯了扯,没好气的嗔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怎会厌烦你。”

    林思慎这些日子在王府逍遥快活,还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乐不思蜀,她不情不愿的问道“那郡主赶我走做什么?”

    沈顷绾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一会儿要出门去见二皇兄。”

    听沈顷绾这么一说,林思慎这才神色一肃,她蹙眉反问道“四皇子有动静了?”

    “嗯。”

    沈顷绾应声道“我方才收到了四皇兄的密信,他已经顺藤摸瓜查到了龙岭,邀我今夜去他府邸一叙。”

    林思慎微微张了张唇,无声的叹了口气,苦笑着低声喃喃道“没想到这么快。”

    可一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眼看着沈顷绾,有感道“不过倒也是,有郡主暗中相助,他若是查不到才奇怪。”

    沈顷绾淡淡一笑,可很快又有些忧虑的蹙眉叮嘱道“若是今夜二皇兄召见你,你只需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解释就好,不过你切记,去时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黎洛姑娘的伤不是养好了么”

    “不可、”

    可林思慎却摇了摇头打断了沈顷绾的话,她抬手摸着光洁的下巴,思忖道“我若带人去了,一旦让二皇子察觉,他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我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身前去。”

    沈顷绾闻言沉默了半晌,缓缓坐起身垂眸,苦笑道“虽说如此,可我终究怕二皇兄气极之下会对你动手,你若只身前往,恐怕”

    沈顷绾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林思慎却明白沈顷绾想要说什么,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坦然笑道“若不此险,二皇子又怎会信我?要想逼他出手,我决不能露出破绽。”

    此前沈顷绾和林思慎商议过此事,两人对此都有所准备,可哪怕如此,一想到林思慎会有危险,纵使是沈顷绾,也不免有些担忧。

    见沈顷绾神色紧凝一言不发,林思慎悄悄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待沈顷绾偏头看来之时,她便灿然一笑,柔声安慰道“郡主,我们不是早便商议过此事吗?更何况二皇子还没被逼到穷途末路,只要尚有一丝理智,他就不会轻易对我动手。”

    沈顷绾静静望着她,眸光一闪动,阖眸轻声叹道

    “我以前总觉着人心可测,只要将所有的可能都算尽,以此推演,便能洞悉他人的一举一动。”

    林思慎闻言轻声一笑“所以郡主之所以神机妙算,就是因为洞测人心。”

    沈顷绾望着林思慎面上的笑意,薄唇一抿,蹙眉道“可我如今却只怕会错算一分,哪怕是万分之一,便会致你于险境。”

    林思慎怔了怔,唇角笑意随之敛去,她抬手托着怀中的林居安,一字一句的正色问道“郡主信我么?”

    沈顷绾颔首,不假思索道“我自然信你。”

    林思慎淡淡一笑,她伸手握着沈顷绾的手“此前几番落入困境,我却次次死里逃生,我不信这是天之眷怜,我只信事在人为。”

    沈顷绾认真的听着,仿佛瞧见了林思慎眼底逐渐亮起的光芒。

    林思慎望进了沈顷绾眼底,如同宣誓般郑重,字句掷地有声“我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亦不想躲藏在郡主身后,事事都要郡主庇护,我想要的,是与郡主并肩而立携手共进。所以郡主大可放开手脚,只需再信我一次便好。”

    沈顷绾闻言难得的怔住了,不过片刻过后,她便勾唇一笑,握住掌心林思慎的手,指尖收拢一点一点的与她十指紧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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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日夏日总少不了聒噪蝉鸣,二皇子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书房木案旁,看似面色平静无异,可端在手中的茶盏间,那澄明清亮的茶水,却止不住的荡起波澜。

    垂手恭敬陪在一旁的刘策耷拉着眼皮,似乎正在出神的思忖着什么。

    二皇子望着跪在眼前的手下,语气甚是平淡的问道“可查明了那人的身份?”

    跪在地上的男子面色惨白,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启禀殿下,那人嘴硬的很,任凭如何严刑拷打他都不肯松口。”

    二皇子闻言突兀的冷笑了一声,不怒反笑的称好“好,果真好的很。”

    男子闻

    言身子一颤,神色愈发惊恐“殿下息怒,卑职卑职正命人不分昼夜的严刑审讯,不出三日两日,那人一定会供出幕后指使之人。”

    “严刑审讯,呵呵,既然他能查的如此之深,就算供出幕后指使之人又有何用。”

    二皇子重重放下茶盏,杯中茶水随之飞溅而出,一直垂着头的刘策闻声抬眼,他看了眼二皇子,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突然出声打圆场“好了,你暂且退下吧。”

    男子闻言如释重负,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正欲告退起身,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了二皇子看向他的目光,那阴冷凶狠的眼神将他吓的一个激灵,双膝一软竟是爬不起来了。

    万分惊恐之下,他股间竟有一阵暖流涌出,橙黄的水液缓缓自他衣摆缓缓渗出,浸透了铺在地上,纹路华美繁琐的地毯,一股腥臭味随之在书房内弥漫开来。

    刘策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奈的合上眼,侧身偏开头去了。

    二皇子垂眸看着被弄脏的地毯,玩味的掀唇笑了笑,他缓缓站起身来,绕过那面如土色神情绝望的男子,取下了挂在一旁墙上的一柄精美长剑,缓慢的拔剑出鞘。

    男子几乎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二皇子从身后一剑刺穿了脖颈倒地,像只被扔上岸的鱼,瞪大了双眼,口中涌出大股大股鲜血,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粗糙刺耳的喘息声。

    二皇子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犹如一个疯子般,一剑一剑用尽全力发泄般刺向男子,直到男子气绝身亡他都没有收手,依旧狠狠的在他身上捅下一个又一个窟窿。整个过程中二皇子不发一声,整个书房内,只重复着利剑刺穿皮肉,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响声。

    地毯被血浸透,空气之中也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二皇子直到累的提不起剑,才终于停下手,气喘吁吁的回到木案前坐下。

    刘策见他发泄够了,缓步拉开书房的门,冲着门外的守卫使了个眼神。

    很快,王府的下人便匆匆赶到,面色不

    改轻车熟路的用地毯裹着尸体抬走,然后冲洗擦拭干净地上的血,铺上一块和之前一样的地毯,点上熏香驱散血腥味,抹去所有痕迹。

    一切都悄然无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嗅着熟悉的檀香,二皇子逐渐平复了心绪,他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偏头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刘策,开口问道“刘先生在想些什么?”

    刘策躬身回道“草民所想正是殿下心中所想。”

    二皇子放下茶盏,面无表情的又问道“是么?那刘先生是如何想的?”

    刘策答道“其实殿下应当也猜到了,那人定是四皇子殿下派去的,除他之外似乎也再无旁人了。”

    二皇子垂眸淡淡一笑“不错,想方设法要与本王为敌的,也就只有他了。”

    刘策若有所思的捋着胡子,蹙眉道“是四皇子派去的无异,可草民左思右想,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让四皇子对陇右这般有兴趣,若不是得到确切消息,四皇子又怎会不停的派人渗透追查,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说的没错,他一定事先收到了风声,有人透露了消息给他。”

    刘策点了点头,有些迟疑的一抬眼,却并未说什么。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依刘先生来看,究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刘策闻言沉吟了片刻,而后若有所思道“陇右那些人都深陷其中,他们断然不会背叛殿下,除此之外只有二人可疑。”

    二皇子追问道“哪二人?”

    刘策不紧不慢的竖起手指“一个是已经死了的孙文谦”

    二皇子没等他继续说,便咬牙恨恨问道“另一个可是林思慎?当初孙文谦曾提及过,她在陇右时,似乎发现了蛛丝马迹,一直执着深挖下去,难不成真给她查到了?”

    刘策闻言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不,草民怀疑的另一人,并非林大人。”

    二皇子蹙眉左思右想,疑惑

    问道“那你怀疑的究竟谁?”

    刘策眸光一闪,一字一句道“青阳郡主沈顷绾。”

    二皇子闻言有些愕然,他惊疑未定道“她?可她从未去过陇右,本王亦从未有所耳闻,她曾派人涉足过陇右。”

    刘策正色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孙文谦曾手书提及过,他追杀林大人之时,曾有一蒙面白衣女子神兵天降,救林大人于危难之中。”

    二皇子点了点头,但仍有些疑惑“孙文谦的确提过此事,可那时绾儿并未离京,她尚在京城之中,又如何一夜之间奔赴千里去救林思慎?”

    刘策悠悠道“难道殿下真能确定,当时留在京城的青阳郡主,真的就是青阳郡主?不知殿下可还记得,草民倒记得,有那么几日,青阳郡主曾称病闭门不出。”

    二皇子若有所思道“本王细细一想,倒的确有此事,不过那几日本王曾去王府探望过,隔着纱帐见了她一面,形貌声音皆是她无异。”

    刘策却笃定是沈顷绾“金蝉脱壳瞒天过海,青阳郡主的本事殿下也曾见识过,况且还隔着纱帐,找个形貌声音相似之人,对青阳郡主来说可易如反掌呐。那白衣女子不离十,就是青阳郡主,一旦她去了陇右,再加上林思慎查到的蛛丝马迹,她定会起疑心,若因此顺藤摸瓜查到龙岭,倒也不出奇。”

    二皇子对刘策的话信了八成,他一拍桌怒而起身,咬牙启齿道“若是如此,那她这些日子替我出谋划策,岂不是使了个反间计?”

    刘策见状一扬眉,幽幽叹道“草民早便提醒过殿下,一定要小心此女”

    “好了,再说这些已是无用。”

    二皇子有些烦躁的抬手一挥,神色忧虑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到对策,沈忻询若真知晓龙岭的存在,一定会暗中奏明父皇,一旦父皇知晓”

    话还没说完,二皇子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黯然的垂手,怨恨道“当初正是因父皇宠幸前太子,本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想不到曾经给自己

    留的退路,现如今却成了本王的死路。”

    刘策不紧不慢的负手道“殿下莫要如此悲观,四皇子既然还在派人追查,那就说明他并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尚有退路。”

    二皇子闻言抬眸盯着他“莫非刘先生想到了让本王全身而退的对策?”

    刘策点了点头,正欲开口,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启禀殿下,青阳郡主来访,此时正在厅堂等候。”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转头与刘策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道“她既然来了?本王该不该见?”

    刘策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胡须,点头正色道“殿下自然要见她,不仅要见,还决不能打草惊蛇。”

    二皇子闻言沉吟了片刻,猛然站起身一拂袖,眸中冷光一闪,沉声道“好,那本王就去见见她,本王倒想看看,她究竟还要在本王面前演什么戏码。”

    与此前一般,二皇子独自出面见沈顷绾,而刘策则是藏在暗中,观察着沈顷绾的一举一动,窥视她言行举止中是否会露出端倪。

    沈顷绾端坐在厅堂之中,没多时二皇子便姗姗来迟,他面上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笑意,一见沈顷绾便快步上前,柔声道“本王来迟,让绾儿久等了。”

    沈顷绾缓缓站起身欠了欠身,一抬眸便反客为主,神色冷淡的开口问道“二皇兄,你我之间就不必兜圈子了吧?”

    二皇子闻言楞了楞,蹙眉问道“嗯?绾儿今日找本王,是有何事?”

    沈顷绾眸光一冷“孙文谦是二皇兄指使慎儿杀的?”

    二皇子朗声一笑,爽快的承认了,故作调侃道“原来绾儿是为此事而来,不错,本王的确是让林大人帮了本王一个小忙。本王既将此事交给林大人去办,自然就没想要瞒着绾儿。难不成绾儿是对此有所不满?特意来向本王兴师问罪?”

    沈顷绾闻言不答,垂眸缓缓自袖中掏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而后放在了一旁的木案上,淡淡启唇问道“二皇兄且看,这是何物

    。”

    二皇子眉尖一挑,抬手拾起木案上的玉佩端详了几眼,神色瞬间大变,他反手将玉佩握在掌心,沉声反问道“绾儿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沈顷绾漫不经心的勾唇一笑“看来二皇兄的确认得此物。”

    二皇子惊疑未定的盯着沈顷绾“此物乃是孙文谦的随身之物,想来应当已经同他入棺了,当真奇怪,它怎会落到绾儿手中?”

    沈顷绾不紧不慢反问道“孙文谦尸身入棺后,二皇兄可有派人验明正身?”

    “这”

    二皇子稍稍迟疑过后,抬眼快速的瞥了眼不远处后堂的门帘,沉声应道“当晚,史院首去查验孙文谦尸身之时,本王曾派人随同,确认孙文谦已死,那尸身也的确是孙文谦的。”

    “这么说,孙文谦入棺之时,二皇兄并未派人验明正身?”

    沈顷绾端坐在木椅上,神色泰然自若,反倒是站在她跟前的二皇子,紧握着手中玉佩,神色似有疑虑不安,二人的身份犹如转换了一般。

    二皇子似也察觉自己处于下风,他转身缓步走到主位坐下,幽幽问道“绾儿拿着此物来寻本王,到底想说什么?”

    沈顷绾偏头望着他,黛眉微微一蹙,口出惊人道“玉佩确是孙文谦的无疑,可躺在棺中的尸体却不是孙文谦。”

    二皇子闻言一惊,愕然之下猛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二皇子蹙眉在厅堂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若棺中尸体不是孙文谦,那他岂不是被人偷梁换柱,难不成他还活着?”

    转身背对着沈顷绾之际,二皇子冲着站在门帘后的刘策使了个眼神,刘策心领神会快步退下,立即去查证此事。

    可刘策并未猜到,他这一走偏偏就中了沈顷绾的圈套。

    沈顷绾随之站起身来,她神色淡然的望着二皇子的背影,悠悠开口道“慎儿是用毒蜂暗杀孙文谦,那毒蜂毒性刚烈,一道蛰中孙文谦,他就必死无疑,慎儿说她亲眼所见孙文谦被毒蜂蛰中。”

    二皇子闻言脚步一顿,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