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之和赵逸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难事,结果居然是给他们正宗的修仙功法,让他们找人修炼。
这哪里是什么差事,这分明是给她们创造收拢人心的机会。
这可是正宗的修仙功法!
帝国哪个武者不想修炼?
特别是这门炼体功法修炼起来,并不会影响原来的武道修为。
对武者来说,再找不到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了。
“师傅放心,弟子回去就在万木堂推广炼体之法。”
“多谢木小姐大公无私,赵逸替家父家母,再替风烟城所有武者,谢谢木小姐!”
楚恒之和赵逸两人连忙答应下来,喜形于色。
木清灵对楚恒之道:“让你收集的药材,将会是炼体之法的重要辅助。”
“少了这些药材,炼体之法的作用将会大大减弱。”
楚恒之神色一凛:“知道了,师傅,弟子一定把事情办好。”
赵逸脑子活泛,闻言对楚恒之道:“我觉得风烟城可以和万木堂合作。”
“风烟城外就是断神山脉,山中灵草众多,包罗万象,万木堂需要收购什么药材,风烟城可以组织武者进山采集。”
“我们风烟城需要却没有的药材,也希望万木堂可以优先卖给我们。”
这是一场双赢的合作,最重要的是,合作双方因着木清灵的缘故,相互之间熟悉,比和不知根底的陌生人合作,更加放心。
楚恒之心里也是倾向于双方合作的。
不过,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如果今天赵逸也是木清灵的弟子,那楚恒之什么都不用考虑,但赵逸不是。
并且认真算起来,赵逸也并不是风烟城的主事之人。
所以,楚恒之问他:“少城主的提议非常好,我也十分动心。”
“但这其中有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少城主是否能做得了风烟城的主?”
赵逸:“!!!”
楚恒之正色道:“我不是不相信少城主的为人,但亲兄弟明算账,既是双方合作,有些话就该说在前头。”
“少城主是风烟城的少城主是没错,但据我了解,少城主这些年来,从未参与风烟城事务。”
“别说主事,就连风烟城的日常事务,少城主都未参与。”
“只因为是赵城主唯一的儿子,才有了少城主的身份。”
“所以,少城主合作的提议虽好,我也还是要问清楚,少城主,能不能对整件事做主!”
“若少城主能为此事做主,那这个合作没有任何问题,我答应了。”
“若少城主不能做主,还请少城主回去,请能做主的人来和我谈合作。”
赵逸被楚恒之一言点醒,这才发现,这些年来,除了仗着出身当一个纨绔少城主,成天追着木诗瑶那个恶毒女人转,居然就没干过一件正事。
真是让人羞愧。
如今的赵逸已经不是当初风烟城那个眼瞎的少城主了,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明白了很多事。
楚恒之这么说他,换作是以前的他,哪怕知道楚恒之说的是真的,他也会气地跳起来,和楚恒之大打出手。
但是现在,他不会这么做了。
赵逸深吸口气,惭愧道:“你说得对,这事我做不了主。”
“我回风烟城,会尽力说服我爹娘同意合作,尽快给你答复。”
“还有,谢谢你!”
楚恒之摆摆手,毒舌道:“你别谢我,我也是看在我师傅的份上,才好心多说几句。”
“我可不想我师傅劳心劳力,最后被个蠢货坏了事。”
赵逸:“……”刚生出的那点感激之情完全没有了。
赵逸大喝一声:“楚恒之,你说谁是蠢货?”
楚恒之:“谁应声谁是!”
赵逸扑上去:“你才蠢货,你全家都蠢货……啊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楚恒之还要继续气他:“你这么蠢,能打得过谁?”
两人瞬间打成一团。
正好,刚引气入体,对体内灵气的掌控还不熟悉,战斗是最快熟悉的办法,没有之一。
木清灵没管他们两个打架,拿出一块玉简,刻录药材方子。
她把药材方子刻录完了,两人还没分出胜负来,但是比一开始战斗时的不得章法,已经好很多,反正是越打越流畅了。
木清灵看了一眼,任由他们两个继续打,再次刻录了一份药材方子,去找封冽。
封冽最近忙着召回玄甲军。
只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当时只着玄衣,未着铠甲。
玄甲军是封冽一手组建的势力,不属于封家,也不属于帝国,只属于封冽个人。
他们只忠于封冽!
木清灵当初进帝都的时候,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就是玄甲军。
封冽组建玄甲军的时候,可没想过有一天会遇上魔族,当时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万一狗皇帝心狠手辣,他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如今魔族出现,这些玄甲军就必须肩负起更大的使命。
玄甲之前并没有完全留在帝都,而是分散各处,风烟城外有一个大本营。
封冽当时把玄甲军的大本营设在风烟城外断神山脉是有理由的。
那里资源丰富,地势极佳,不易引人注目。
而且林中深处凶兽极多,十分便于培养玄甲军的战斗能力。
他们聚集的时候是一支战力强盛的军队,而分散开来,隐匿于广阔的断神山脉深处,便于化身为普普通通的武者,就算不小心遇上旁人,也只会被人当成是从别处来冒险的武者。
断神山脉幅员辽阔,广袤无边,山脉中资源无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整个紫曜帝国的武者,无论修为高低,只要有机会,都会想着进断神山脉走一遭。
既为自己的修炼寻找资源,也是修行过程中的一场历练。
很多武者的实战经验,都是通过在断神山脉中和凶兽战斗得来的。
如今,封冽要把大部分人都召回帝都。
根据现有消息来看,魔族的重点攻克方向,明显是放在帝都。
那些被控制的白家弟子,也几乎都进了帝都,隐藏在帝都各个角落。
皇帝昏庸无能,眼看靠不住,朝臣不是腐朽,就是各个世家渗透进来的人,个个都有私心,而极少数有本事又公正的大臣,则被多方排挤,早已不在权利的核心。
他们在帝都上层边缘挣扎,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出这个圈层,完全失去话语权。
这种情况下,只有玄甲军可用。
玄甲军数量众多,为了不引人注目,就只能隐藏身份,乔装成各个身份的人物分批入城。
好在帝都繁盛,每天都有大量人口进进出出。
玄甲军化整为零进入帝都,在有心掩盖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如今已经有两位玄甲军到了帝都。
玄甲军纪律严明,到了帝都之后按照封冽的命令,隐匿于帝都各处等待命令,玄甲军的将领则避开旁人的耳目,来到封冽府上复命。
木清灵拿着玉简来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里坐着大大小小二三十位将领,魏芝的哥哥魏泽也在。
见到木清灵出现,众人俱是吃了一惊。
封冽对玄甲军向来要求严格,他的书房,平时别说随意进去,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根本没人能够靠近一步。
有人恃宠而骄,想要试探他的底线,结果就是在离书房三丈开外被人扔了出去。
可是,如今这位太子妃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走进书房,而太子殿下看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可见他们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
这就让人好奇,不知这位太子妃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太子殿下为她打破原则。
他们倒是听说过,太子妃有先天修为,但由于没有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先天武者又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有。
魏泽看向木清灵的目光更是隐隐要冒出火来。
因为木清灵的缘故,魏芝这些日子在家里没少跟他闹。
他觉得,魏芝虽然有私心,但也没说错。
魏芝说:“大哥,你怎么说都是封冽哥哥的心腹,这么多年一直跟在封冽哥哥身边,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任劳任怨。”
“可以说,封冽哥哥能有今天的成就,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哥哥至少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可封冽哥哥是怎么对你的?”
“就因为我的原因,他连哥哥你都不待见了!”
是啊,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都说,凡事要公私分明吗?
可他现在这么做,哪来的什么公私分明?
就是为了给木清灵出口气,连心腹将领都不善待了!
魏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魏芝还说,这些事并不能怪太子殿下。
“我说这些并不是说封冽哥哥不好。”
“我们从小跟封冽哥哥一起长大,封冽哥哥是什么人,我们比谁都清楚,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会变成这样,肯定是被人带坏了。”
“就是木清灵那个狐狸精,不知道给封冽哥哥施了什么邪术,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封冽哥哥神魂颠倒,连大业都不顾了。一心只想着讨好她。”
可不是这个道理吗?
太子殿下这个太子之位来的不容易,只要守住了太子之位,以后当了皇帝,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如今大业未成,何必为了木清灵这么个女人,让自己限于如此被动之地?
可见太子殿下这种做法,真是大错物错。
当然了,魏芝会闹腾,可不是真为了太子殿下的大业着想,她纯粹是因为如今不能接近封冽而愤怒不已。
魏芝不止一次的跟他说:“最可恶的,是那个木清灵她善妒。”
“封冽哥哥可是太子!”
“平头百姓家里要是有钱了,男人还要纳几个小妾,但凡有点小钱的人家,男人三妻四妾的不要太正常。”
“木清灵倒好,费尽心机嫁给封冽哥哥,然后仗着太子妃的身份,不许封冽哥哥纳侧妃。”
是的,这才是魏芝气愤到极点的理由。
她一心想当封冽的太子妃,结果这么多年,封冽从不看她一眼。
好在这些年来,封冽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所以魏芝只好自我安慰:封冽不近女色是一心为了大业,只要她愿意等下去,等封冽大业有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以后皇后的位置也是她的!
结果她好不容易把这个自己编出来的理由当真,说服自己相信了,封冽成亲了!
太子妃的位置被别的女人抢了先,没了。
这下,魏芝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更不敢空等。
她要主动出击!
当不成太子妃,就先当太子侧妃,只要进了门,就凭她哥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她还争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废物?
可魏芝万万没想到,她连太子侧妃也当不成。
别说太子侧妃,她连封冽的府邸都进不了,想当丫鬟都不成!
魏芝歇斯底里道:“木清灵那个废物,她凭什么霸占封冽哥哥?”
“封冽哥哥是太子,是储君,是全天下人的,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有什么脸霸占封冽哥哥,不许他纳侧妃,不许他收侍妾?”
“她还挑拨我和封冽哥哥的关系!”
“不知她在封冽哥哥面前说了什么,如今封冽哥哥连我的面都不见了,我就算想提醒封冽哥哥都没有机会。”
“哥,你一定要帮我!”
“你见到封冽哥哥,一定要提醒他,木清灵不安好心,让封冽哥哥不要被她骗了!”
魏泽其实并不相信封冽会是这么糊涂的人,更不会把公事私事混为一谈。
但是架不住魏芝成天在他耳边说这些,从早到晚,日复一日。
时间长了,魏泽就被说服了,觉得魏芝说的有道理,心里对木清灵的印象更是降到极点。
人总是这样的,私心里总会下意识偏向自己亲近的人,就算嘴里再说着什么公平公正,再说着什么帮理不帮亲,都架不住偏心的本性。
魏泽心里的天平自然向魏芝这边倾斜,对木清灵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无感路人,变成现在十分厌恶的、别有用心的恶毒之人。
带着这种想法,魏泽看见木清灵,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