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12月底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冰雪断断续续的下了整整一周，好在都是齐膝深的积雪，温度比起西伯利亚零下十几二十度算得上是极好的了。

    从开战到现在将近五个月，英法都在思考如何快速击破德军的防线。

    直到布列斯特战役中德军使用的装甲部队出现，英法才找到了这样极佳的陆军突击武器。

    并不是说英法在西线就是无事可做，加固堑壕，缓慢挖掘前进通道，和德军争夺这些土工掘进的通道，相互之间进行炮兵地毯式覆盖打击。

    虽然在动用的兵力上和东线战场的几个参战国比起来要小很多，可耗费的弹药予以双方的伤亡也超过了十几万人，不论是英法还是德国都在这样的对抗中损失不小。

    尤其是双方为了某一片阵地或者堑壕展开的争夺，为了阻止对方的反击和偷袭，德国和英法之间往往会进行动辄数百门火炮的炮击。

    在七天前，从法国东北重镇兰斯紧张的装载数百辆装甲战车前往凡尔登，为此法国动用了十几列火车，还都是夜间隐秘的装载。

    这些坦克是两个多月来英法生产，然后从英法各地秘密通过火车运载。

    之所以要在兰斯卸载重新装运，主要是之前的普法战争德军利用铁路快速挺进让法国仓促之下难以抵挡，所以兰斯、第戎、特鲁瓦等毗邻德国的省份都是和法国中部、西部的铁路完全不同规格的。

    圣诞节刚刚过完，宁静两天的梅茨和南锡酝酿着汹涌的暗流。

    直到12月29日，天空灰色的云层依旧，地面上却是钢铁洪流滚滚向前。

    德军防线，师级指挥官雅尼克-阿弗莱克紧张的看着望远镜中行动速度缓慢但却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不知道亲爱的华夏朋友出的主意有没有作用。”

    他见着阵地一千五百米距离的宛如一个个小金字塔的工事，心中十分忧心。

    积雪将这些工事掩埋了小半，只有时不时炮弹掀起的积雪泥土才能看清那些像是牙齿一样的工事。

    “将军，您和华夏的皇帝韦是昔日的同班同学，他的智慧即便是我这样晚了两届加入军中的后辈都十分嫉妒和佩服。”

    旁边的师级参谋长却极为自信，言语间也是十分轻松：“并且我们不是实验过吗？这些龙牙绝对可以抵挡装甲战车的前进的。”

    “即便是用炸药和大威力火炮去炸毁，也很难取得效果。”

    话虽如此，雅尼克-阿弗莱克担任的却是直面英法工事的一线师级作战单位，在东线战场上表现强大的装甲战车让他心中多少还是不自信。

    很快将近六百辆的钢铁洪流陆续有十几辆在地下埋设的反坦克地雷的爆炸下抛锚，大都是履带被炸断。

    可这点战绩根本不能阻挡敌人的攻势，装甲战车很快就有成员跳下车辆进行维修。

    更多的坦克越过他们，虽然这片反坦克雷区造成了四十多辆坦克的抛锚，可面对数量庞大的敌人依旧没有什么作用。

    直到到了反坦克的混凝土工事面前，这些龙牙将装甲战车一一挡住。

    宛如巨龙牙齿，用钢筋加固内部，外面浇筑混凝土的龙压在一声又一声的起爆中依旧坚挺。

    随着更多的装甲战车抵达，密密麻麻聚集着却没有前进的道路。

    英法高估了装甲战车在战车上的突击力量，华夏暗中提供的反坦克工事让英法酝酿的新年攻势居然出师不利。

    “散开！散开！迅速散开！”

    战场经验丰富的法军军官迅速传达命令，几个月的交战让双方军官都在成长。

    在后方七公里的指挥部内，听闻装甲战车前进受阻的法军装甲第一军指挥官也下令散开，然后对一个负责侦察的参谋命令道：“尽快让飞机侦察敌人防线的弱点。”

    很快飞机就起飞，然后四架飞机分成两队一左一右沿着“龙牙防线”侦察。

    仅有百多米飞行高度的飞行员很快就借助望远镜和高度优势寻找着龙牙的漏洞。

    而德军三个编队六艘战机也在几分钟之后抵达，他们迅速靠近低空侦察速度缓慢的法军战机。

    历史上第一次战机之间的较量就那么开始了，之前双方的飞行员都极为绅士的在己方控制区侦察，这一次却要大打出手。

    德军战机的飞行员一边操作着战机，一边用手枪对仓惶拉升加速的法军飞行员射击。

    不够这个射击效率真的十分低下，双方飞行员在将近半小时的缠斗之中，最大的战果也就是在对手的飞机上留下几个弹孔。

    另一队法军侦察飞机很快找到了“龙牙防线”的漏洞，很快回到指挥部旁边的停机坪然后汇报。

    大喜过望的法军指挥官下令战车转向前往缺口发起进攻。

    而德军西线的指挥部中，一群穿着少校到少将军服的华夏人都凑到了通讯室外面，不过他们的表情都很轻松，和数量更多的德军指挥官和参谋紧张的表情截然不同。

    “石将军，你为何如此自信？”

    西线中部战区，主持阿尔萨斯-洛林防线的皇储威廉看着石陶钧居然在看着一本德国的军事著作，好奇的问道。

    听到集团军司令的问话，石陶钧起身敬了一个军礼，然后看下威廉皇储旁边的法金汉，他是总参谋部的二把手，也是负责协助威廉皇储指挥的集团军总参谋长。

    “皇储殿下，我们已经实验过这些防御工事的防御能力，您无需担心。”

    “在面对龙牙防线无法前进之后，敌人必然会向我们故意露出的缺口进攻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只需要用重炮和大口径榴弹炮对拥堵在一起的敌人进行炮火覆盖，绝对能给予他们重创！”

    石陶钧耐心的解释了一下，然后极为自豪的说道：“我以华夏军官团的名誉保证，我们的计划绝对有效果。”

    石陶钧说完之后所有华夏的军官都齐齐向威廉皇储和他身后的将领敬礼。

    他们不仅是华夏派往德国的军官观察团，他们也是记录和分析英法军队战术的参谋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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