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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还能做太子吗
    容睿姬这回没耐心了,“走,跟我去白家。不在宫中,他们肯定在白家。”

    “不!不行。公主你不能去,臣也不能去。”顾婉卿一口回绝这个荒谬的提议。

    她知道太子现在就在白家,不放太子回宫,白珏和白凌肯定有他们的理由。

    也就是说太子现在那个模样是不能见人的,便是如此,就更不能让公主过去看见了。

    容睿姬不以为然,板着脸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你若敢违抗命令,我就治你的罪。”

    说罢,容睿姬就死死拽着顾婉卿的衣袖往外拖,断是没有刚才华贵优雅的模样。

    “公……公主!……”

    顾婉卿欲哭无泪。

    她不是打不过公主,只是迫于君臣的身份也万万不可动手。

    这可真是愁死了。

    ……

    侯爷白延盛因为白凌这几天的懈怠发了很大的脾气。

    三日不上朝,虽以另有重要公务为由,可白侯爷却看见白凌这几天都留在白府,压根没出过门。

    白府并没有管事夫人。

    白侯爷的原配夫人去世后,他便没有再纳过妾。

    所以可以说在公事繁忙时,就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儿来管着两个儿子。

    侯府门口停下一辆宫里来的马车。

    下人通禀,侯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只好出去看看是宫里的哪位神仙到访。

    顾婉卿几乎是被容睿姬塞进马车,拖着进白府的。

    期间她十分想发火,可容睿姬不似寻常姑娘,软硬不吃。

    顾婉卿总不能真的下手。

    这犹豫间,就已经进了侯府大堂。

    一展屏风内,下人奉上热茶。

    白延盛看见两个客人的第一眼,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长公主,绾青将军,怎么会一起到府上来做客?”

    顾婉卿闭口不答,装作没有听见。

    因为如何回答都是错的,她宁愿不礼貌,只是傻傻喝茶。

    说起来,虽然两人当朝为官多年,还都是武将。

    可是因为顾婉卿只是行军打仗,白侯爷又多年在后辅佐。

    所以她还是第一次和白侯爷说话。

    白侯爷和白珏一样,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行伍之人出身,武功造诣也不低。

    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不好说话的人。

    容睿姬淡定从容答道“本宫和绾青将军今日是过来见白大人的。”

    “白凌?”

    “嗯。”

    白延盛露出并不相信的表情,公主就算了,绾青将军和白凌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容睿姬道“今日将军进宫述职,巧遇太子,只是太子近日身体不适,又牵挂和白大人眼下处理的公务,所以就拖本宫过来找白凌传下话,也让白凌别担心他的身体。”

    顾婉卿是没想到,堂堂长公主竟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能说得如此圆润合理,想必在过来之前她就已经有了打算。

    看来,今日去宣誓殿也并非给皇上送什么凤梨酥,而是听说顾婉卿进宫,才特意过来‘抓人’的。

    顾婉卿可是要对这个公主刮目相看了。

    ……

    正和苑,白凌住所。

    屋外一阵紧急的叩门声。

    “大少爷,公主和绾青将军来府上了,说是要找大少爷。”

    隔着门,在屋内的白凌原本忧心忡忡的神色,此刻更加烦恼了。

    “他们来做什么?”他走过去,准备开门。

    但是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床榻上躺着的人,又放下了手,隔着门低声道“就说我今日身子不爽,没法见客。”

    “是……但怕侯爷那关过不去。”

    “放心,你就这么通禀,白珏还在府上呢。”

    “是。”

    下人走了之后,白凌原地踱步两圈,始终放心不下。

    白凌的寝屋连着书房。

    此时的书房四面窗户已经被黑布遮盖住,光线昏暗。

    木屏内放置着一张床榻,床榻边则是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药。

    小案旁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夫,正在整理处方。

    容鹤听见了声音,疲惫地缓缓睁眼,“皇姐……是来带我回去的……是吗?”

    白凌走过去,安慰道“长公主既然来了,就应该猜到你在我们这里。你不用着急。我会处理好。”

    软软的被窝下,身体蠕动了两分,略显吃力。

    容鹤露出半张脸,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多了几道淤血。

    而被窝之下,那一道又一道缠着的绷带下,更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抬头即能看见白凌俊逸干净的面庞,无奈又忧愁地坐在他身边。

    容鹤撑起身体,从床榻上坐起来,但是撕裂般的疼痛正拉扯着他,让他微眯双眼。

    大夫赶紧示意他躺下,“殿下,现在尽量应该卧床休息。”

    容鹤抬眼,淤血的双眸让他这张哪怕再温润如玉的脸,看上去也像洪水猛兽。

    “我不是废了,我还能动……”容鹤强撑着,一字一顿道。

    喉咙都干涩发疼,声音嘶哑。

    因为那天,他几乎叫破了天。

    “太子殿下,李大夫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休养为主,别想太多了。”

    他昏迷了两天两夜,白凌也一直守着。

    大夫说,他昏迷一是因为身体受到重创和多次羞辱、殴打。

    二是,他自己就不愿意醒来。

    白凌这几日看着在昏睡时神情都还在挣扎的容鹤,无法想象容鹤经历过被掳走的那些时间该是怎样的感受。

    骂了自己千般万般次。

    所以容鹤醒来的第一刻,睁眼看见他的第一刻,白凌双膝着地,表示无尽的忏悔。

    身为东宫辅臣,身为南炎朝的臣子,他竟因为疏忽让太子饱受痛苦。

    容鹤冷冷一笑,昏暗光线中凄美如鬼魅,“太子?……我还能做太子吗?”

    白凌扶住他的肩膀,“你就是太子,你是唯一的太子。”

    “是容瑾做的吗?”容鹤哑着嗓子问。

    白凌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没有证据,没有调查方向。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看着白凌的表情,容鹤也明白了一些。

    他眼中泪光颤抖,倔强不愿落下,“那……我是不是除了忍下之外,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呢?……”

    “我不会善罢甘休,容瑾他必受惩罚,我和白珏——”

    “白凌。”容鹤忽然叫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