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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我是不是来晚了
    钟安然一行人离开了,姚青志身后的士兵瞧着自家大人还不走,就忍不住上前提醒,“大人,天都黑了,还要赶回去换防呢!”

    “小山,你说大人我是不是来晚了?”

    “来晚了?”小山被问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晚啊?!我们本来就回来的早,刚刚救下那家的小公子也没有花多少时间,现在回去,正好赶上换班。”

    姚青志一听,顿时没好气的一拍小山的头,“活该你到现在还没有娶上媳妇儿!”说着打马往前面走。

    小山越加不明白了,这怎么又扯到媳妇儿上去了?见前面大人马越赶越快,急忙跟上,一阵马蹄声过后,这边林子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钟安塘本来是有自己的马车跟车夫的,可是如今却不见车夫跟马车,钟安然见青华荣华脸色有些发白,似乎身子不是很好,天边的大雨越压越近,钟安然让车夫跟书院那位看门的大叔借了马车,装上人,就急急忙忙往城门奔去。

    青嬷嬷在家中坐立不安,眼看小姐出门都快将近两个多时辰了,天都完全擦黑了,可是还是不见人回来,正当青嬷嬷想去找自己老头子让他带人出去找的时候,外面就听得小丫头的大呼小叫,“回来了回来了,小姐二爷回来了!”

    早在马车里,钟安然就检查过,钟安塘并没有受什么上,只脸上被树枝划了几道口子,不过似乎是受了一些惊吓,精神有些不好,在马车里就一副昏昏欲睡的神色,还是被钟安然提着才没有睡着,见人都回来了,青嬷嬷赶紧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见小姐脸色不是很好,二爷又脸上有伤,识趣的没有多问,“饭菜一直热着,可要现在吃?”

    得了钟安然点头,青嬷嬷急忙去安排了。

    天边哄的一声惊雷,瓢泼大雨散落一地。

    吃过饭,钟安然让钟安塘清理了一下就让他先回去睡了。外边月季回来,“小姐,大夫已经去看过青华荣华了,还好都只是外伤,不是很重。只是大夫说二人是误食了泻药,那药效很强,且没有解药,只得自己等药效过去。”

    “嗯!”钟安然点了点头,“派个激灵点的小子过去照顾二人,叮嘱多送吃食过去,让二人多喝水。”

    “是!奴婢问了二人,二人说今儿下学的二人就感觉自己肚子不适,还没有上马车就去了两趟茅厕,后来二爷出来见二人这样也担心,就命车夫快些回城去找大夫。可是才走出去不远,车又坏了,当时因二爷出来的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车夫说天要下雨了,车不能走,不如就从旁边抄近路,翻过岳山西边的小山头就能到城墙根底下,而且要下雨了,山里面的树还能挡一挡雨。”

    钟安然一挑眉,“这车夫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青嬷嬷在边上听着,也觉得这个车夫说的不妥。快要下雨了,车子又坏了,难道不是应该先回书院躲雨,接着派人回来捎个信吗?怎还让二爷趁雨赶路?

    “青华荣华二人当时也劝二爷先回书院,然后他们中一个人先行回来禀报小姐。可是二爷瞧二人身子如今这样,那车夫又说小姐叮嘱过,让二爷早些回去,就决定抄了近路。”

    “然后在山上就受人追杀?”

    “荣华说刚进了山不久,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七八个蒙面黑衣人,自称是强盗,让二爷等人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

    “嗯?!”

    “荣华说,看他们武功的路数跟行事,不像是山贼强盗。而且这就在京郊,又哪里会有这么胆大的强盗在这没人经过的山里等着二爷他们。”

    青嬷嬷想起之前等在大门口的小丫头回来说听到钟子怀嘴里面骂骂咧咧二爷,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车夫见了强盗,惊叫着跑走了,那些强盗并没有人去追赶他,只逼着二爷三人,荣华二人那时候正虚弱,对方又人多势众,所以二爷就把钱袋子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拿了银子就拔了刀。荣华二人一见不好,急忙拔剑一边护着二爷一边往书院那边退。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二人实在无力抵抗,正在以为今日定要回不来的时候,正巧就碰上了姚大人他们。”

    青嬷嬷见钟安然似乎还不清楚姚大人的具体身份,于是上前补充,“姚大人名青志,是京禁卫营的防长,隶属大都督府,以前是被外放的,最近才调回了京,跟颜大人应是认识的。”

    钟安然点了点头,舅舅在军机处,与大都督府可不就近嘛!

    “那荣华二人可有说他们是如何得病的?”

    “青华他们虽然陪在书院,可他们下人的膳食是单独在小厨房,跟主子们是分开的,今日他们也跟往常一样跟大家一起在小厨房吃了午膳,除了回房喝水,其余再未吃过什么了。只是其余人都没有事,就他们二人是这样,他们猜测问题很可能就出在他们房间里面的水中。”

    “有人偷偷进了他们的房间,故意在他们的茶水中投毒,让他们坏了肚子,进而脱力不能保护二弟,接着又收买了车夫领着他们进了山里,想要趁机在那边杀了他们。”

    青嬷嬷等人不语,不过小姐说的应该是不离十了。

    “嬷嬷,准备几份厚礼,明日你亲自去一趟颜府,把这件事情跟舅父说一下,让他出面感谢姚大人的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姚大人正巧路过救了二弟,自己几人又哪里能想到到那树木密布的山林里面去找二弟几人,只怕等过几日找到了``````

    钟安然不敢想下去,“出府告诉钟叔一声,把那个车夫找回来,抓活的。”

    “是!”

    钟安然实在没有睡意,就去了二弟处。

    因着今日二爷脸上都受了伤,青华荣华又成了那副样子,所以大夫走后,整个云岚院也就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二爷受了惊吓,刚才喝了药睡下了,院子里面的人都不敢发出多大的动静,免得惹得二爷不能好好休息。

    云岚院里面仆从不是很多,除了几个粗使的,就是青华荣华一起跟在内室伺候的常听常在。

    常听跟常在都是青嬷嬷的女儿,自从颜府回来的时候,舅母就把他们一家子的人都送了自己,自己院子里面原就有四个大丫鬟,再不用多添,钟安然就安排了她们两做了二等丫鬟,两人性格都是沉静稳妥的人,只常在年岁小一些稍微活络一些。

    自来自己这院子,二人从未因着自家娘青嬷嬷是小姐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就狐假虎威生出事端。所以钟安然对二人一向也是满意的,正好二弟单独开了院子,钟安然就让二人过来当了大丫头。二人自来稳妥,钟安然不担心她们会做狐媚勾主子想当姨娘的事情。

    常听常在二人也没有辜负钟安然的信任,统管着二爷内院的杂事,一向很是用心。如今见二爷回来的满脸的伤,神色也很是不好,二人也是担心不已,还好大夫来看过说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开了安神的药,喝了就睡下了。

    只是才睡下半个时辰不到,常听进来一瞧,就见二爷小脸通红,一碰额头烫手的很,想着应该是发烧了,着急出来喊常在,想让她去通知小姐一声,就见钟安然进了院子。

    “怎么了?”常听二人自来沉稳,如今瞧二人着急的样子,钟安然觉着是不是二弟出事了,也紧张了起来。

    “小姐!”见到小姐,仿佛就像见到了主心骨,常听急忙汇报钟安塘发烧的事情。

    “月季,快去请大夫过来!”钟安然急忙吩咐月季,然后自己冲进了屋子。

    钟安塘小脸通红,嘴唇干裂,却时不时的嘟囔几句,走开,姐姐,姨娘之类的话。钟安然拧眉,这是被吓着发烧了。

    大夫很快被请了来,得出的结论跟钟安然的想法是一样的。只得重新开了退烧的药方。

    药是喂下去了,可是不久又全都吐出来了,连晚上吃的东西也全都吐出来了。常听她们一时没有堤防,弄得衣领上床上都是。

    钟安然着急起来,“再去煎药来!”然后亲自动手,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衣服,裹上干净的被子移到了旁边的软塌上面。

    药端来了,钟安塘却死活不肯张嘴,只可怜兮兮的喊着姐姐救命。

    钟安然心都碎了。瞧着回来的时候好似一副还算正常的样子,可是到底才一个八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被吓到了。

    钟安然把钟安塘抱进怀里,轻声哄,“二弟别怕,已经回家了,姐姐在呢!姐姐在呢!”

    在场的人,无不心酸,心里纷纷痛骂。挨千刀的贼人,怎敢对一个才八岁的孩子下手?!

    似乎是钟安然的安慰起了作用,钟安塘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烧还没有退下去,常听就急忙过来喂药,虽是吃三口吐两口,可是好歹吃进去了一些不是?!

    夜色已深。瞧钟安然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已经累得不行了,青嬷嬷也是心疼不已,“小姐,二爷都睡着了,你也早些睡吧!”

    钟安然点了点头,想把抱着的钟安塘放在软塌上,只是刚一动作,钟安塘就抓紧了钟安然的衣服,嘴里面嘟囔着姐姐。

    钟安然想了想,“我就陪着二弟一起睡吧!”

    青嬷嬷一愣。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今年小姐已经15,二爷也已经8岁了。想说不合适,可是瞧着自家小姐是半点都没有往这上面想,有瞧着二爷因着差点丧命睡得不安稳的样子,只得吞下了自己要说的话。遂让丫鬟都去了外室,自己拿了条大被子,给二人盖上,叹了一口气也退了出去。

    李书凡在吏部忙了一天,很晚才回到府中,想着几日没有见到然儿了,就趁着夜色出去了。只是进了钟安然的房间,却见里面都没有人,李书凡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怎还没有休息?

    李书凡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除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其余人都不见,想了想往旁边的云岚院去。

    夜色已经很深了,青嬷嬷等人守在外边也是昏昏欲睡,李书凡轻巧的躲过众人,进去就看到钟安然抱着钟安塘,两人在软塌上面睡得正沉,顿时了黑下了脸。

    睡梦中,钟安然觉得有些在掰自己的手,睁眼一瞧,就见李书凡正黑着脸把二弟从自己怀中拨出来,见二弟一副要哭闹的模样,李书凡拿起一旁的一个软枕塞到了他怀里。

    “书凡哥哥?!”八岁的男孩子,脑袋已经有些重了,钟安然自己也才十五岁,觉得自己手臂有些酸痛,遂一边甩着手臂,一边轻声开口。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自己如果不来这里还真见不到人。

    “二弟今天遭了危险,到底年纪还小,适才一直哭闹,又发了热。”

    李书凡仔细瞧了瞧钟安塘,见脸上确实有伤,“出了什么事?”李书凡一边帮钟安然揉有些酸痛的手臂,一边拉着她离软塌远一些。

    钟安然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李书凡一说,李书凡面色凝重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我跟二弟向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要说唯一看我们不顺眼的,也就这侯府里的人了。”所以此事都不用查,她就能确定一定是曹氏之流所为,只希望钟叔能抓住那个车夫跟那帮贼人才好。

    李书凡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那你早些休息。”

    钟安然有些怨念的瞪着他,自己刚刚睡得好好的,是谁把自己吵醒了的。

    床上早就被丫鬟们手脚麻利的换上了干净的被子,只是刚刚钟安然懒得换地方而已,如今见二弟抱着枕头也睡得挺好,所以就往床上去。

    李书凡见她就要躺下,急忙拦住她,“你不回自己院子?”

    钟安然打了个哈欠,“青嬷嬷她们都在外面守着,大家熬了这会儿,早就累得不行了,就不要换地方了。”

    李书凡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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