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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意外的电话
    <b></b>                  父女俩人将纸箱中的礼物一样一样的往外拿。轮到买给李彩凤的外套时。安国庆上手就觉得不对。呢子外套折得鼓鼓的。沉甸甸的。里面显然包了东西。打开一看。里面裹了十多包东西。圆柱形状。密密排放在呢子外套里面。用报纸精心的包着。显然是防震防碎的。

    “诶。这又是什么。”安国庆有些诧异的拿起一个。“纸包纸裹的。”

    说话间。他动手拆开裹在外面的报纸。纸声窸窣,露出一片豆黄中透着微青的瓷影。完整剥开包在外面的报纸后。一只瓷器出现在他宽厚的手掌间。个头不大。圆墩墩的。既可称之为瓶。也可称之罐。清洗得干干净净。瓶里是空的。什么都沒装。

    安国庆似乎觉得更奇怪了。又顺手拆开一个纸包。依旧是瓷瓶。转头不解地询问女儿。“这瓶子是干什么使的。杰云怎么千里迢迢的买了这么老些。”

    “……他……买回來给我玩的。”安然轻声说道。回答里夹杂着一声浅浅的叹息。

    那个雪夜。他问她要什么礼物的时候。她其实只是开玩笑。故意活跃气氛。抬杠般地让他带回两个酸奶瓶。

    据说这种瓷瓶的老帝都酸奶在帝都街头曾经随处可见。是一种很常见的街头饮品。然后不知何时。又一度几乎绝迹。被各种流行品牌所取带。直到十几年后。怀旧风潮再起。这种老帝都酸奶才再次被人追捧流行起來。

    因此后來再通话时。她偶尔想起还曾特意提过。让他不要麻烦了。她只是说着玩的。这种酸奶现在已经不好买了。他当时随便的应了一声。她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买到了。而且不是她说的两个。而是十二个。足足凑够了一打。

    她将小瓷瓶托在手里把玩。瓶身在运输途中吸足了室外的冷空气。透着一股微凉的寒气。凑到鼻端闻一闻。似乎还带着一点未散尽的浅浅奶香气。

    算算时间。现在大约正是这种酸奶的沒落期。冬天大概正是酸奶这类饮料的销售淡季。她不知道江杰云是怎么在帝都那陌生寒冷的大街小巷里找到这种此时险些完全退出市场的东西。想必是非常的不容易。

    虽然她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而已。

    他却认真的放在了心上。在这种身在异乡。孤军奋战的时候。

    十二只空空的瓶子。却盛着满满的情意。

    视线里的豆黄色小瓶轮廓慢慢模糊。伴随着安国庆有些激动的唠叨声。她垂了头。将它紧紧的握在手里。慢慢的。轻轻的贴向了胸口。瓶身被她的体温捂得渐渐温暖起來。

    江杰云办事周到。在纸箱的底部还附了一纸礼单。指明。什么东西给什么人。以及各种小吃特产的名称。吃法等等。最后是一连串的节日祝福。写给安国庆、李彩凤和他的每一位朋友。话语简单。内容诚挚。

    看得被安国庆替换上楼的李彩凤直抹眼睛。不知说些什么是好的反复念叨着。“这孩子……真是的……这孩子……”

    将东西一一取出。分门别类的安置好。安然便将电话拨了回去。准备告诉江杰云。礼物已经如期顺利收到。结果却是占线。话筒里传來机械的女声。提示她稍后再拨。

    这样一后就后到了晚上的时候。算算时间大概江杰云也已经吃过了晚餐。在这种过节的时候。以江杰云在帝都社交圈里这种微不足道的身份。所有的交际一律全部停止。所以今天给他打电话。安然也沒了顾虑。知道不会影响到他的应酬谈话。

    不料。她刚把围裙摘下來。正往手上擦护手霜。江杰云的电话便先拨了过來。

    安然刚接起來。还沒來得及问上一声“哪位”。江杰云的声音便已经带着满满的喜悦扑入耳鼓。“安小然。你猜猜刚刚谁给我打电话了。”

    “谁。”安然问完了。呼吸便是微微一顿。心里升起一个自觉不太可能的答案。然而心跳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缓缓加速。

    “还能有谁。笨蛋安小然。当然是卓子和小胖了。”江杰云的语调高亢。不加掩饰的兴奋。

    “说什么了都。什么时候打的。他们好不好。好不好。他们都在哪儿呢。”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安然的声音一下子激动地拔了起來。又尖又脆。呼吸都跟着急促。话问得更是语无伦次。

    听到江杰云那头传來的爽朗开心的笑声。安然也嘴角含笑地伸手按住额头。瞬间的兴奋就像突然喝入的老酒。一股辛辣的气流从心底冲起來直顶向脑门。她深吸了两口气。缓了缓神。稳定了一下情绪。大脑再度正常运转起來。又将江杰云刚才的话在心里回放了一遍。才觉出有些不对味來。“诶。不对啊。他们俩是一起给你打的电话。”

    江杰云接到了好兄弟久违的电话。心情十分哈皮。哈皮到又开始调皮。明知故问。“对呀。是一起打的电话。怎么啦。”

    “喂。”安小然愤怒了。“江小云。你皮痒了是不是。你回家以后不想吃肉了是不是。赶紧的。给我从实招來。”

    对于江大吃货來说。不给肉吃神马的。从來都是最有效的威胁。“行。行。行。我招还不行吗。”

    其实说起來。倒也简单。

    姜、赵两家觉得自己这边动手把自家的孽障关了起來。江杰云那边就该有所行动。不说别的。三人彼此用正常的渠道联络不成。至少应该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于是。很有几天。某些人是稍微花了那么点心思提防戒备着的。准备看看这三人会闹出些什么妖娥子來。可是等了又等。等來的只是一片浪静风平。无论是家里讨债的倒霉孩子这头。还是江杰云那头。对眼前他们所遭遇的这种困境似乎都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的迹象。连挣扎也沒挣扎一下。便老老实实的认命了。

    虽然他们这种反常的认命和平静看着有些不合理。但基于这些当家的大人们从來也未曾将三个小毛孩子放在眼里的一贯轻敌作风。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随后见三人确实沒弄出什么动静來。自然也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对他们來说。需要操心的大事是如此之多。哪里有那份多余的精力和必要去在这种小事沒完沒了的费心。又不是闲着沒事可干了。只要保证两个孩子仍然被关在家里。不出去跟江杰云那个私孩子一起闯祸就行了。再多的便不用过份关注了。

    就这么忽忽悠悠的到了新年。也不知道这两家人是真的放了心。觉得江杰云在与异母兄弟的对局中败势已定。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还是压根就沒把自家的两只兔崽子放在眼里。把这两人真当成了两只天性纯良。偶尔调皮的小白兔。相信把他们关上了两天就再也不敢蹦哒折腾。

    总之。在新年的这一天。一直貌似安分守己的姜成卓和赵真旭终于被家里人法外开恩地临时放出來参加圈子里的聚会了。当然。聚会之后。还是要关回去的。

    这两个一肚子两腔子贼心眼儿的家伙遇到这种机会要是不懂得利用那就真对不起他们这么长时间乖乖地缩在家里装王八犊子的那份隐忍了。或者说。今天的这个结果也是这两个家伙一早就谋算计划好的。一边装成灰颓死心的无所作为一边暗地里偷偷努力运作。耐心的等待着。终于让他们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放风机会。

    被切断联络的姜成卓和赵真旭此前自然是沒有机会沟通商量这一步的行动计划的。但多年的兄弟当下來。这一点小事要还想不到一块儿去。那满腔满腹的默契岂不是白放着浪费的。

    就这么着。两人这一段时间以來的委屈蛰伏。终于换來了今天的革命会师。。虽然会师的地点味道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某处的男士洗手间。

    这二位钻进隔间。把卫生间的门刚刚锁死。便迫不及待地互相询问起对方的情况來。大概是太久沒有见面。会面的机会又來之不易。情绪过于亢奋。两人说话的态度之急切。简直就像在开机关枪。几乎透着一种恶狠狠的劲头。时间紧迫。气儿都恨不能不换上一口

    老大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你就不用着急了。我他、妈靠着外卖送出去的。

    我压根也沒着急。操。我就知道你这只铁公鸡比我他、妈鬼多了。

    你个死胖子。就能事后诸葛亮。我就不信你沒急。你就装吧你。你那头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沒。

    有个屁。那帮瘪犊子玩意儿还能给我透消息。去他、妈的吧。也不知道老大现在有什么计划。诶。你听着什么信儿沒。

    我倒是听说老大去帝都了。得了。啥也别说了。抓紧时间。麻利儿地给老大打个电话。不就啥都知道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