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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大郎是高人,函谷关外的密谋
    “家老,你鬼叫什么?”

    门子还没跑过来,陈平已经站直了身子。

    “让人把门口清理一下,这污秽之物,晦气!”

    “大郎,你没喝多啊?”

    “刚才你明明是不省人事了啊!”

    家老疑惑道。

    “你才不省人事了呢!”

    “立刻马上去廷尉府,把这郭开送本公子八十金的事,告知廷尉大人。”

    “另外,让廷尉府派人一同去接收。”

    “对了,让人再去一趟驷车庶长府……”

    陈平吩咐道。

    “啊,要告知廷尉府,这可是一笔巨金啊。”

    家老心疼的要死。

    “区区八十万金,你觉得本公子会放在眼里?”

    “记住,和廷尉府、驷车庶长府的人查验完毕后,先运到家族金库。”

    “该天化整为零,分批次送入王室府库。”

    陈平吩咐完,飘然去了。

    “大郎真是个高人啊!”

    家老在原地愣了许久,喃喃说了一句,开始行动起来。

    翌日傍晚。

    函谷关外。

    魏、楚两国的返程的吊唁队伍不期而遇。

    “老哥哥!”

    “老兄弟!”

    信陵君和春申君跳下马车,两双长满老茧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走,选个清净处说话!”信陵君望着身侧的一处山坳说道。

    “成,上好的兰陵酒十坛,酱牛肉十斤,今日定然要和老兄弟一醉方休!”

    春申君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两人往山坳走去。

    一处夕阳照耀的平坦处,铺上一方地毡,两位老人相对而坐。

    “老哥哥,此次可有发现什么?”信陵君问道。

    “哎,秦军东出,势在必得。”

    “那太子傅在秦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说是太子傅,但实际上,军政大权都在他身上。”

    “就连廷尉府所分管的律法,他都能轻易修改!”

    “此次庄襄王出殡,大将王贲不在列,多半是出去打仗了。”

    “秦军老将全部退居二线,目下年龄最长者,是上将军王翦,年龄不过四十出头。”

    “其余,全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猛将。”

    “单就这一样,山东无法比拟!”

    “若再次东出,我山东危!”

    春申君望着日渐西沉的残阳,脸上透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落寞。

    “老哥哥所见,也是老兄弟心里的担忧。”

    “眼下,秦军如虎狼,秦国又有足够的粮食撑持,若是真的要攻魏,魏国除了大梁,其他城池,撑不过半年。”

    “若是攻赵……”

    “哎,若是我那老哥哥平原君身体无恙,边军李牧全权掌军,凭借彪悍的兵力,倒也可以和秦军殊死一搏。”

    “可眼下老哥哥时日无多,赵国战力虽强,但是庙堂无力啊!”

    “若是所料不错,一旦老哥哥西去,赵国大权,定然会落在那郭开的手里。”

    “这人,是个什么货色,老哥哥也是见过了!”

    “说句不中听的,我山东的屏障赵国,恐怕顶不住秦国。”

    “齐国独居一隅,万事求太平。”

    “燕国只不过是背后偷袭下作之流,如今燕国身体有恙,恐将不久于人世,燕国内政也将大乱。”

    “说真话,新王假并不信任老兄弟,不过是暂时踢不开而已。”

    “再加上大梁令那等小人挑唆,老兄弟早晚被罢职。”

    “然而,这不是最让人担心的,让老兄弟心底不安的是新王根本不懂国政,知道养狗、斗狗。”

    “一天和狗一起的时间,比和后妃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故而,只有楚国是山东最后的希望。”

    信陵君更是一脸的无奈和悲切。

    “魏国大梁,固若金汤。”

    “即便是真被秦人攻破了其他城池,大梁的城池,秦军怕是攻不下来。”

    春申君这话,绝不是安慰。

    大梁的城墙,就战国之世的攻城器械,根本无可奈何。

    “非也,每城每地,都有他的弊端。”

    “大梁也是……”

    信陵君这话,说到一半,直接打住了。

    大梁的秘密,就是至交好友。

    他也不能说出去。

    毕竟,不属同国。

    若是他不在了,春申君也不在了。

    这即有可能成为楚国攻打魏国的利器。

    春申君也明白,当即说道,“秦国之所以逆风崛起,一切都在那个太子傅陈平身上。”

    “若是能将他除去,秦国东出的步伐,至少会晚二十年。”

    “二十年时间,我山东也早已强大。”

    “呵呵呵,老哥哥想到的事情,我也想到了。”

    “此次魏王大丧,国葬文书已发往各国,秦国必将会出席。”

    “若是所料不错,那太子傅陈平,定然会到魏国参与会葬。”

    “到时,老夫会在上将军府安排一场盛宴……”

    信陵君眼神异常坚定的说道。

    “老兄弟是说,要在上将军府动手,将此子除之而后快?”

    “如此,怕是有损你的名声啊。”

    “会葬,可是战国多年来的传统风尚。”

    春申君顿时就明白了,面色微变。

    “呵呵呵,当下之世,早已是礼崩乐坏。”

    “就算是了毁了这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又能如何?”

    信陵君慨然说道。

    “如此,若是事成,秦国东出的脚步,必然会放缓。”

    “但,秦军必将会把怒火发泄魏国身上。”

    “如此,魏国……”

    春申君连连说道。

    要是真杀了陈平,魏国怕是要面临秦国的雷霆之怒。

    “不,只要能灭了那陈平,我自会只身去秦国赴死。”

    信陵君毅然决然的说道。

    “老兄弟大义!”

    “老哥哥敬你一大碗。”

    春申君满眼热泪,端起一大碗酒汩汩喝下。

    “能为阻止虎狼之秦东出而死,区区生死,何足道哉!”

    信陵君端起面前的大碗,也汩汩喝了个干净。

    “既然老兄弟如此为山东谋划,老哥哥也不能闲着。”

    “定然会想方设法,帮吕不韦掌控秦国朝堂。”

    “来,再干一碗!”

    春申君倒满两碗酒。

    “只是可惜,老哥哥平原君不在。”

    “不然,我们老兄弟席地而坐,痛饮一番,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是了,老哥哥平原君旧病复发,身染沉疴,却依旧要撑持国事,半步也离不开。”

    ……

    两君子唏嘘感慨,转眼间已经是暮色苍茫。

    五日之后,陇西郡。

    伊尔哈和小胡子的五万人马,行至一处平坦的山地。

    刚想喝令全体扎营休整。

    身后,却突兀的冒出了几个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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