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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前往徐州
    更何况,她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青汣略显疲倦的脸色上,又是心疼又是埋怨道“姑娘也该顾念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急在这一日两日的!”

    “趁着这会儿两位小公子还没起,姑娘赶紧回去再睡会儿!”

    青汣却是摇了摇头“无妨,错过了困点,这会儿睡也睡不着。”

    说着,她转身从旁边的多宝阁上取了一只空盒子,把桌上的图纸折好放进去,连带着袖中藏起的东西也一并搁了进去。

    合上盖子,交给明槿“你帮我把这个盒子给木茗,让他送到魏夫人城外的庄子上,务必亲手交给魏乘。”

    “那要给魏公子带什么话吗?”明槿被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态度转移了注意力,谨慎问道。

    “不必,我昨日同他说好了的。”

    今日国子监休沐,两个小家伙倒也不用早起,一觉睡到自然醒。

    惊鸿一睁开眼看到青汣,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迷迷蒙蒙地扑进她怀里蹭了蹭“娘亲,你怎么在我们屋里啊?”声音软糯乖巧得不行。

    青汣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醒了就起床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噢,好。”惊鸿还没完全醒过来,但仍是下意识地点头答应,整个人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和平日里那个沉稳周到的孩子简直判若两人。

    从床上爬下来,惊鸿顶着头上一撮呆毛开始洗漱,并不需要人操心。

    反倒是惊鸣,向来有个赖床的臭毛病,平日里两个人一块上学,十次迟到里面,九次都是因为他赖床。

    今日恰逢休沐,这毛病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起初,青汣的态度还算和善,拍了拍他的屁股“惊鸣,起床了。”

    不想话音刚落,便见惊鸣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翻身就滚到里面去了,动作那叫一个一气呵成。

    青汣嘴角一抽,接着又伸手去扯他的被子。

    奈何这熊孩子手劲儿还挺大,青汣拽了两次,愣是没拽动。

    “青惊鸣,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青汣凉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床上的那团被子明显顿了一下,但仍是没动静。

    “呵!”青汣心里冷笑一声,淡声道“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起,我就把你藏在床头柜子里最底层的宝贝全都送给隔壁孟祭酒……”

    话音未落,便见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的某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被子下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口中却是义正言辞地道“娘亲,你怎么能把我的东西随便送人呢!”

    “我这是在教你尊师重道。”青汣笑眯眯地看着他,“入学一年,给孟祭酒添了那么多麻烦,送点礼物不是应该的吗?”

    惊鸣同自家娘亲对视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愤然掀开被子,气呼呼地下床洗漱去了。

    洗漱过后,母子三人坐下来用早膳,青汣语气如常地提起自己的打算“我要出门几天,这几天你们两个乖一点,别惹事知道吗?”

    “娘亲娘亲,你要去哪儿啊?”一听说要出门,惊鸣登时来了精神,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去抱她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带我一个呗?”

    “想去?”青汣挑眉。

    “嗯嗯嗯!”惊鸣立刻点头如捣蒜。

    青汣微微一笑“做梦。”

    惊鸣“???”

    感觉受到了欺骗!

    “娘亲是要离开金陵吗?几日回来?”

    不得不说,相较于惊鸣这个一门心思就想着玩的熊孩子,惊鸿就要敏锐得多了。

    青汣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个月,具体看情况。”

    惊鸿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道“娘亲要办的事很急吗?我听祖父说,燕叔叔这几日就要回来了。”

    “嗯,此事我已提前同你们燕叔叔打过招呼,他知道的。”

    “什么时候出发?”惊鸿又问。

    “下午。”

    惊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定定看着她“那娘亲早去早回,我们等你回来!”

    对上那道无比认真的视线,青汣心头倏地一跳,若非她确信此事只有自己、燕西楼还有麻衣道人三人知晓,她几乎要以为惊鸿已经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然,不管她内心如何震惊,面上却仍是丝毫不显,笑着应下“好。快吃饭吧!”

    为免这两个小家伙起疑,青汣有意克制自己,既没有过多叮嘱,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只是简单布置了一下这几日的功课,告诉他们别惹祸。

    长公主那里,青汣也打了招呼,但并未明确告知自己此行是要去云州祖宅。

    好在长公主向来不插手青汣的私事,因此只嘱咐了几句要她路上小心。

    下午出发,到云州的时候已是深夜。

    漆黑的夜幕下繁星点点,却不见月明。

    都这个时辰了,祖宅的人想必早已睡下,青汣便也没惊动门房,把马拴在门口,自己则翻墙而入,径直去了自己上次暂住的院子。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燕渊居然坐在花厅里等她,旁边还坐着一位喝着小酒啃着肉干的麻衣道人。

    二人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副古朴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尚且分不出胜负。

    “丫头来了?”一段时间不见,燕渊似是又圆润了不少,大半夜的仍是精神奕奕。

    相较之下,麻衣道人的精神头儿就没那么足了,即便有好酒提神,也是哈欠连天。

    “渊长老,道长,这么晚了,您二位这是在等我?”青汣诧异地看向二人。

    不待燕渊开口,便听得麻衣道人轻哼一声,怨气十足地道“可不是吗?我都被这你们家这老头儿拖着下了十多盘棋了,你说你这丫头也是,明知道金陵到云州路远,怎么就不能早点出门?”

    听他这么一说,青汣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思,这会儿也散得七七八八了,自顾自坐下来,“第一,渊长老不是我家老头儿,注意你的措辞,第二,大半夜拖着你不睡觉的人不是我,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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