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君元墨带着顾娇离开乐城刚刚出了城门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墨一停下来了马车看着眼前的人,拧了起来了眉头:“怎么是你?”
君元墨听到外面的声音,问:“是什么人?”
墨一回过神来:“侯爷,是楚景寒身边的阿平。”
君元墨顿时脸色一沉,“他又要干什么?”
阿平站在不远处,拿出来了一封信:“顾姑娘,这是王爷生前留下来给您的信,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亲手交给顾姑娘比较好。”
君元墨厉声道:“让他滚!”
楚景寒害的娇娇还不够惨吗?
顾娇昨天夜里没有睡好,揉了揉眉心阻止了他:“让他拿过来吧。”
君元墨有几分担心:“娇娇……”
顾娇只是一笑,握着他的手:“别担心,我越是逃避,怕是我越是睡不好,倒不如好好的看看他说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一说,君元墨不再多说什么,墨一接过来了那一封信就准备离开,马车在离开的时候,阿平朝马车的方向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朗声道:“顾姑娘,王爷这一生可怜,唯一的温暖是姑娘给他的,所以变得贪婪了一些,属下替王爷向你道歉,是他对不起你。”
顾娇不过一怔,任由着马车继续往前,拆开了那一封信,里面是楚景寒留下来给她的信:“娇娇,当你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已经死了吧!”
“娇娇,真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啊,娇娇,我那么爱你,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那么伤害你,真的对不起,娇娇。”
“但其实娇娇,你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不想逼你,我不想做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也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娇娇,我从小受尽了所有的苦难,所有遇到的人,要么是利用,要么是算计,从未曾有人给予过我真正的温暖,从未曾有人真正的想要把我的性命当一回事。”
“娇娇,你是第一个,你是第一个把我的性命当一回事,你为了救我,不惜与他人做交易,所以我当时就着了魔了,我就疯了,我就像是一个吸血虫一样想要牢牢地吸附在你的身上不肯放手,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温暖和救赎。”
“所以我放不了走,我也没有办法放手,尽管,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早已经让你恨毒了我,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啊,娇娇,你原谅我,我知道我再可怜,再惨,但也不应该用如此手段把你也往地狱里面拉,我知道我该死,我也知道我已经是罪无可恕,谁也救不了我了。”
“如今大局已定,我输了,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我清楚的明白,所以这些天越来越迫切地想要死在你的手中,我真的很害怕这样的自己。”
“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我会这么做。”
“娇娇,如果有一天真的这样做了,请你原谅我,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你恨我也罢,但请允许我提前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对不起,娇娇,我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想要你的情绪,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所以,我想趁清醒的时候跟你写下这一封道歉的信,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中,你也不要害怕,不要后悔,不要替我难过。”
“这一切如你所说,我是咎由自取,你就,你就彻底地忘了我吧!”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怜惜,对不起,娇娇,真的对不起啊!”
看到了他这一封信当中的对不起,还有他说他清醒时写下的这一封道歉性,顾娇眼睛一酸,想到了楚景寒,确实,她早就发现了他的情绪不正常了。
只是,她不愿意救他,因为要让他的情绪正常,就需要她哄着他,而她厌恶到他到了极点,所以一步步地逼着他,他变成了今天这样,她多多少少也有责任。
君元墨十分的担心的看着她:“娇娇……”
听到他的声音,顾娇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扬起来了那一张显得清冷瓷白惹眼的小脸:“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扬着手中的这一封信:“如同他说,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怨不得她!
哪怕是他道歉了,她也不会原谅他,他死有余辜。
君元墨一怔,看着她手中的那一封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顾娇抱到了怀里,“你不难过了就好。”
顾娇只是一笑:“其实我从来没有难过,我只是有些震撼。”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封信撕了一个粉碎,然后的伸手扔到了窗外,“不过至此,我与他,两不相欠了,我不再怪了他便是。”
人死如灯灭。
一切,总归应该烟消云散。
君元墨这才彻底的放心:“你能这么想就好。”
顾娇一笑,看着他的手臂,心疼地道:“还疼吗?”
君元墨说:“不疼,不过就是小伤。”
楚景寒当时疯了,虽然是乱砍,但并没有伤得很重,只是想到他的武功,他看着顾娇:“不过,我的武功还没有恢复全盛的时候,接下来怕不是都要你来保护我了。”
顾娇拍了拍胸口:“放心吧,一切还有我呢!”
君元墨一笑,收到了那一封信,她似乎是真的与楚景寒彻底的和解了,如此这样就好,以免她陷入了痛苦当中走不出来。
……………
临近十二月,已经越发的冷了,在边关六城,冷风潇潇,寒风瑟瑟,如同刀子般,而原本的烈焰大军军旗烈字已经更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萧。
一个扎着高高马尾的红衣少女神色冰冷的来到了地牢之外,还没有靠近,便有两个将士挡住她:“大小姐,将军有令……”
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少女直接就是拿出来了一块令牌,冷冷的看着两个看守的将士:“我爹的令牌,我总可以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