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这…这真的是白鹿纸？”

    刘湛看到眼前这几大张白纸，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就要上手，却被同样反应过来的师傅一巴掌打在了手上。

    “洗手去！规矩都忘了？”

    赵新淮气的冲他吹胡子瞪眼，然后立刻示意林皓把纸张放在旁边一张空置的书案上面。

    “碧、黄、白……颜色对的上！”

    “白鹿纸多用檀皮和棉……这纹路也对的上”

    “可…可是为什么成色如此之新？！”

    “一千多年了！这…这怎么看上去像是新熟的纸？！”

    赵新淮拿着个放大镜越看越是心惊，惊讶之下甚至忘了控制声音，大殿里正在修复字画的几人全都围了上来。

    “赵教授，您说什么？白鹿纸？还是新的？”

    “这不可能吧？千年以前的工艺了，怎么可能还有新纸？”

    “可是看赵教授的样子，这纸恐怕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那它也不可能是新的！”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能参与修复这些国宝的都是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放在外边都是天之骄子的存在，马上就有人引经据典开始证明自己的观点。

    “都别吵了！像什么样子！”

    赵新淮感觉自己耳边像是围了一群蜜蜂，吵得他不可开交。

    “林先生，这些纸……的来历，您方便透露么？”

    赵新淮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的用上了敬语。

    “来历？这都是我自己做的，根据古籍里的描述，一遍一遍的试制出来的。”

    林皓也不算撒谎，系统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黑科技也只限于帮他催生原材料，剩下的的确都得他自己动手。

    当然，直接购买成品价格会比较贵，林皓这个‘穷比’哪有那么多积分用来挥霍？

    “这不可能！”

    包括赵新淮在内的所有人想都没想就拒绝接受了他这个解释。

    “那…那个林小友您别生气，我们的意思是这白鹿纸是宋代的技术，而且经过了一千多年的几次战乱，根本不可能有技术传承下来……”

    赵新淮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其实他想说的是，多少古代大家都仿制不了的白鹿纸，怎么可能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造出来？

    “嗯，你们的质疑我能理解，但是不赞同。”

    林皓也不生气，反正都是系统的黑科技，人家有些质疑也是正常，不过就像他说的，可以理解单不赞同。

    “这里还有澄心堂纸、玉版纸、水纹纸、金粟经笺、谢公笺……”

    “哦，这里还有唐代宣纸，这是生宣，熟宣在这个纸筒里……”

    一大串文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纸张名字从林皓嘴里蹦了出来，他的手也没停着，从其余几个圆筒里面拿出了好几卷颜色大小各异的纸张。

    “林小友，您…您祖上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些纸可都是真的？！”

    赵新淮很快就把所有的纸张都上手了一遍，他跟古书画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鉴别方式，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敢相信。

    这是老天爷显灵了么？有了这些名贵的纸张，故宫里那无数的书画文物还愁没有材料去修？

    就像那澄心堂纸，南唐后主李煜的专用！

    金粟经笺，宋朝皇室抄经专用，纸张里面加了云母，纸面可以露出光亮耀眼的颗粒……

    还有那玉版纸，黄庭坚的叔父贴正好就是用这种纸写的，找了多少年都没找到过一张，今天居然在这里发现了！

    “老师，这些纸还真有可能是林皓先生自己做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湛拿着两张不同颜色的谢公笺，还有一张澄心堂纸，声音里有些压抑的颤抖。

    “你怎么能证明？”

    赵新淮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刘湛跟着他快十年了，做事从来都稳当的很，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这些纸的右下角边缘处，都有一个水印的林字！”

    刘湛艰难的举起了手中的白纸，阳光正好从他背后的窗户找了进来，透过那洁白的纸张，一个清晰的‘林’字清晰的出现在了白纸的边缘之处！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场的众人觉得大脑都要宕机了，这特娘的跟听神话故事一样，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气运之子么？

    横跨一千多年的十几种造纸工艺，他……全都研究出来了？

    那我们呢？这些年的时间活到狗肚子里了？

    “我这还有新安香墨你们要不要？”

    林皓看着眼前尴尬的众人，心中莫名的冒出一阵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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