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于大爷吭吭哧哧地开了口，
“角儿，这玩意儿它得看缘分不是……”
“嘿，我说老于头，你手里的扇子还少了？”
老郭心里也是一片火热，文玩这玩意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要是真如这傻徒弟所说，孙胖子开价200万，又是澄心堂纸……那可是非抢不可了！
“角儿，这玩意儿它不在多少啊！澄心堂纸扇面！那可是澄心堂纸！”
于大爷这会儿脑海里飘来飘去就这四个字儿。
“孙胖子，你不会看错了吧？这年头哪里还有新的澄心堂纸？就算还有，可谁能那么败家扇面儿？！”
老郭让他一提醒，忽然脑子就醒清了许多。
“郭老师，我还真没看错！”
“韧如皮、白如雪、润如脂，还有那独特的斜角网纹，您觉得我得多瞎才能把这些特点全看错？”
孙悦已经放弃了抵抗，跟这俩老头抢可是完全不占上风的啊。
“你确定？润如脂？还有网纹？那网纹清晰么？”
老郭却是想起什么关键事情一样，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是…是啊！没错！那网纹用手都能感觉出来，你说清晰不。”
孙悦被他问的差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滴个三舅二少奶奶啊……”
“润如脂、润如脂、斜角网纹……”
老郭惊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失神一般喃喃自语。
“师父？师父你想什么呢？”
小岳岳一脸关切的看向老郭、
“没事儿，那扇子在哪呢？快带我去看看！”
老郭按下了心里的疑惑，一脸急切的看向小岳岳二人。
“还有我！”于大爷也是一脸的急切。
“得~你俩真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这是明抢啊！”
孙悦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流氓二人组。
“摄像师傅你们先在这儿歇歇，我们几个单独过去。”
老郭快速的交代一句，跟于大爷二人推着俩胖子又朝着原路找了回去。
“角儿？”
眼瞧着走远了，于大爷疑惑的问了一句。
“刚才你们看扇子的时候，摄像机拍没拍？”
老郭没有回答，反而严肃地看向小岳二人。
“没有啊~孙老师进门就让把机器关了。”
小岳岳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于大爷，还记得刚才我问孙胖子的话么？”
“是不是真的润如脂，还有那斜角网纹。”
老郭又回头看向老于。
“润如脂…网纹…嘶——嚯~！”
“角儿？你是说……？！”
于大爷也反应了过来，直接倒抽了口凉气。
“什么跟什么啊？郭老师你俩打啥哑谜呢？”
孙悦这会儿也懵了，这是对口儿呢？
“一会儿问过那个人才知道，等会儿吧！”
老郭难得的严肃了一下。
……
两个胖子这又吭哧吭哧地带着老两口找回了林家院子，院门依然没关，老郭上前认真的拉起门环叩了三声。
“请问林先生在么？”
“请进！”
屋里的林皓听到敲门还挺意外，今天怎么又来一波陌生人？
“嚯……这院子！”
于大爷可是四九城有名的顽主，此刻见到这小院的布置更是两眼放光，他能看到的信息可是比孙悦还要多出不少。
比如西南角那颗莞香树，这么大的莞香树，最起码长了上百年，树身上大大小小的瘤疤，在他看来那就是价值千金的沉香！
再比如墙根下面的鱼池旁，那几盆形态各异的袖珍盆栽，个个都是极品货色，龙爪松、龙血木、叫不出名字的茶花、还有那株是什么？虬山梅？
“原来是郭老师和于老师，有失远迎~”
于大爷还没把院子看个三分之一，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男声，顺着声音看去，眼中更是闪过精光。
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老搭档，发现老郭的眼里也是一样的惊叹。
‘这气度，非一般的世家子弟可比啊！’
“哈……林先生客气了，我们不请自来，还请林先生勿怪……”
老郭很正式地拱了拱手，眼神却瞄着青年手里的那把折扇。
“没关系，院子没关门就不是谢客，既然各位上门，那就请吧！”
林皓手持折扇拱手回了一礼，侧身挥手把众人迎向了堂屋。
于大爷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就这不到两分钟时间，他已经在这个小院里看到了不下二十种珍稀的花木。
倒不是说这些东西他买不到，而是这些玩意儿他怎么照顾也没有这里的那么生机勃勃！
‘真是奇了怪了！’于大爷一阵胡思乱想，满腹心思地跟着进了堂屋。
“各位请坐！天气比较热，咱们还是喝清茶吧！”
说完随手把扇子往茶台上一放，转身去水台洗手。
‘我去，这么珍贵的扇子，就这么日常用的？’
‘换成是我还不整个绢布口袋给装起来？’
老两口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把折扇，又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疼。
“咳…听小徒说起来，林先生手里的折扇是您亲手所做，不知是否能够上手观摩一下？”
老郭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各色各样的人不知道见了多少，唯独眼前这个青年让他有些把握不住跟脚，忍不住只能开口询问了一声。
“哦，郭老师也对这扇子感兴趣？没关系，您请随意~”
林皓刚好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罐走了回来，烧上了热水准备泡茶。
“唰！”
老郭拿过扇子直接打开。
“这开合的顺滑度，还有夹青的工艺，这扇面……”
老郭赶紧又把扇子合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然后再次打开了它。
“他于大爷，你看这纸！”
“应该没错！这手感……”
老于也刚擦完手，然后仔细感受了一下扇面的纸张，十分肯定地朝着老郭点了点头。
“林先生，敢问这扇面所用的澄心堂纸，是贵府上传下来的，还是……”
老郭还是不敢相信在这个年代还能见到如此品质的澄心堂纸，下意识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自己做的！”
林皓头也没抬，认真地在面前的茶杯里注入热水。
“来，各位老师请喝茶。”
“嚯，林先生，今天在您这里受到的刺激可太多了。”
于大爷端起茶杯，还未喝到嘴里，那幽然的茶香已经惊艳了他。
“您这是那井台上的茶？”
微微品了一口，这位四九城的顽主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还要往上~”
林皓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示意了一下。
老郭把扇子转手递给老于，也细细地品了一口眼前甘冽的茶汤。
“龙井之上！果然名不虚传！”
一旁陪座的俩胖子：“(⊙_⊙)？”
都是喝茶，怎么你们喝的这么有逼格？
“还有一事想与林先生确认一下！”
老郭放下了茶杯，满脸忐忑的问道。
“林先生的澄心堂纸，是39道工艺还是57道？”
“72道，古法！”
“先生，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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