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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你现在就有了
    繁华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仍然面带微笑“你这是在对我任性么?”

    我是没那本事,不然恨不得撕了他。

    “我的菲菲是个很冷静的女人,”繁华温柔地看着我,“只有在我的面前,才常常会露出小女孩任性的一面。”

    冷静?

    我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不过他这是在得意什么?把我的愤怒当成“任性”?

    果然是没底线的疯子。

    但是,冷静。我确实需要冷静。

    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了几分,说“你把碗放下,到外面去,我自己会吃。”

    繁华依然没有妥协,只是说“我想喂你。”

    “我不想被你喂。”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喂我。”

    “菲菲……”繁华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坚持要喂你。”

    “……”

    我陷入了无言。

    昨晚之前,虽然繁华偶尔也会发火,我也确实会怕,但那种怕的程度还是比较轻的。

    现在他这样一板脸,语速一放慢,我的心脏就不争气地开始抖,没出息地不敢再说话了。

    繁华见状微微弯起了嘴角,用勺子盛了饭,递到了我嘴边。

    我就像个残废似的含住了勺子,无言地把饭咽进了肚子里。

    如果仅仅是喂饭,那时光也并不难熬,难熬的是刚喂了几口,繁华就开始问“好吃么?”

    我这回也学聪明了,不再跟他对着干,说“还好。”

    “机器人做的,”繁华说,“模拟了你最喜欢的口味。”

    口味是不错,但可能是因为我没心情吧,并没有很喜欢的感觉。

    我不吭声,繁华便又盛了一勺,放在自己嘴里尝了尝,说“味道还是差了点,我再调整调整菜谱。”

    说着,他又盛了一勺新的,就要喂给我。

    我连忙侧开脸,说“你换把勺子。”

    繁华一愣,微微扬起了眉“你还嫌我?”

    我当然嫌。

    我不但嫌,还觉得恶心。

    我说“你不换我就不吃了。”

    繁华没说话,放下碗,站起了身。

    看来是要出去了。

    我忍不住稍微一放松,等一下他一出去,我立刻穿上衣服冲出去,找范伯伯。

    相信范伯伯肯定会帮我的!

    我正想着,就在这时,繁华忽然弯下腰。

    我察觉不对,想跑,但身上被被单缠得紧紧的,完全挣脱不开。

    努力地蠕动了几下,下颚便被捏住,是繁华。

    他像鸟叼虫子似的叼住了我的嘴,我连忙咬紧牙关抗拒,随后便感觉到下颚上传来一阵闷痛。

    我下意识地松开牙齿,他便趁机攻入。

    现在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里带着一股怒气。

    我没办法反抗,只好烦恼地忍受着,感觉他的气味儿是那么讨厌,那种强势的攫取令人熟悉又惧怕。

    忍了一会儿,繁华总算松了口,他仍然扣着我的下颚,因此我的头没法动,只能与他对视。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令人觉得幽暗。

    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这种眼神的意义,加之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轻抚,后背便开始发毛,恐惧之际,繁华忽然莞尔一笑,问“现在还嫌我脏么?”

    我没话好说,只能干巴巴地重复“我不喜欢跟别人用同一把勺子。”

    繁华说“我不是别人。”

    “……”

    他目光认真起来“我是你老公。”

    我说“我没有老公,我现在是未婚。”

    繁华伸手抬了抬我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你现在就有了。”

    “……”

    我就算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他的!

    我的表情肯定挺糟,虽然我真的有在努力隐瞒。

    无奈我是个情商很低的人,总是忍不住把情绪露在脸上。

    繁华肯定也看得出,他莞尔一笑,松开手坐回去,端起碗说“好好吃饭,吃饱了如果睡不着,就起来去看看老爷子。”

    我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范伯伯怎么了?”

    繁华勾起了唇角,笑着瞟了瞟我“我能把他怎么样?”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我去看他?”

    他这么聪明,总会知道我肯定会告状吧。

    “我总不能把你关在这儿吧,”繁华盛着饭,笑眯眯地说,“虽然我确实是这么计划的,但老爷子这么疼你,几天不见你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我猜不透他的意思,便没说话。

    果然,繁华还有后话“而且也给你一个机会尽尽孝。”

    我一开始对繁华说要带我见范伯伯的事半信半疑,然而他喂我吃完了饭,直接便进了浴室。

    我虽然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但穿衣服自然是最重要的,连忙穿起衣服,正系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不是繁华还能是谁?

    他出现的同时,我感觉到后背上贴来了一只发凉的手。

    我被冰的一个激灵,想要转身,却通过镜子看到繁华的小半边身子。他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倘若我转身,很难说会看到什么情景。

    我只好僵在原地,由着他站在我身后帮我拉上了连衣裙拉链,又低下头,在我的头发边嗅了嗅,露出了该死的陶醉神情,用那种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说“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瞪着镜子里的他,里面的他也在看着镜子里的我,收到我的目光时,掀起了嘴角。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冲进了浴室。

    关上门时,听到他放肆的笑声。

    洗个澡还是舒服一些,我用最香的沐浴露吸了好几遍,闻了又闻,确保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他的味道,才出来。

    繁华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空落落的,机器人正在打扫。

    这算得上是轻松一刻了,我换好衣服便立刻出了房门,繁华竟然要我去看范伯伯,这反而让我特别担心。

    不过,答案我很快就知道了。

    范伯伯就在房里,不过是躺在床上,两个护士从旁照顾着。

    医生站在他旁边,正在跟他讲话。

    范伯伯倒是没有睡,精神看上去不错,见到我,他先是笑着说“醒了啊,睡得怎么样啊……”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吩咐护士“快给孩子拿个口罩戴上,她身子太弱,传上就不好了。”

    护士随即便拿了口罩给我,我接过来问“范伯伯您是怎么了?”

    “流感,和孩子们的是同一个类型,”范伯伯说,“你快把口罩戴好,这一病倒真是难受啊,老了就是麻烦。”

    我戴上口罩,来到他床边,因为范伯伯拒绝,所以离他还是挺远的。

    坐下后,范伯伯笑眯眯地打量着我,问“吃饭了吗?还是一醒来就来看我了?”

    “吃过了。”我们说话的同时,医生在给范伯伯量体温,我便问,“多少度了?范伯伯在发烧吗?”

    “三十八点五度。”医生对范伯伯说,“得给您输液了。”

    “输吧。”范伯伯笑着说,“我这体格还不如孩子们呢,人家抗一抗就过去了,我还得输液,呵呵……”

    我问“您烧了多久了?”

    范伯伯说“早上回来时就有点不舒服,大碍十点多钟烧起来的。”

    我忙问“那您怎么没叫我呢?”

    电话还是通的,他可以给我打电话,一方面当然可以救我,但就算不能救我,我也能早点来看看他。

    现在他一位耄耋老人,独自生了病,多可怜。

    而且,一听到他生病,我的心就突突直跳,害怕得要命。老年人是很脆弱的,可我已经没有爸爸了,真的不能没有他。

    “这有什么好叫的呀?”范伯伯满脸轻松,“老头子我还能动,自己打个电话给医生不就是了嘛?”

    说到这儿,他又吩咐护士“快给孩子拿块手帕,这么点事怎么哭了,擦擦眼泪。”

    护士给我拿了手帕,我擦了擦眼泪,见医生已经给范伯伯扎好了针,便说“要是输液也不退烧可怎么办啊?”

    医生说“输液的话应该就可以顺利退烧了,但如果还不退,就要及时到医院去。”

    我忙说“不能现在就去医院吗?”

    “咱们都把医生请到家了,还去医院干什么呀?傻孩子。”范伯伯笑着说,“那里反而会交叉感染呀。”

    这是常识。

    我也知道,但心里还是难过,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沉默片刻,范伯伯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跟菲菲单独说几句话。”

    脚步声陆续响起,我抬起头,见其他人都已出去了。

    “菲菲,”范伯伯关切地问,“现在没人了,跟伯伯说,怎么这么伤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

    我伤心是因为害怕,害怕是因为担心范伯伯也像我爸爸那样突然离世。但我原本的心情就是十分不好的,这会儿他这样关爱地一问,我顿时感觉眼眶一酸,忍不住又淌下一串泪。

    范伯伯更紧张了,立刻说“别哭呀,是不是因为权御?别怕,这事也不至于毫无办法。”

    我听出他话里的含义,问“权御出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