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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你没机会了
    而且,主菜的味道也不敢恭维。

    酒一上头,控制力自然下降。

    许是我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只听到权御柔声问“不喜欢么?”

    我说“还好,食材挺新鲜的。”

    就是做的不好吃。

    不过,这也怪不得权御。我早就已经发现,他是一个味觉特别“迟钝”的人。

    我们约会时,他选的餐厅都是外表好看加薛定谔的味道。就算是我安排了自认为很好吃的餐厅,他也态度平淡,只说不错。

    我一边想着,一边切着盘子里的东西,磨磨蹭蹭地将它们送入口中。

    忽然,手腕被握住了。

    我凝神抬头,看到了权御的脸。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一边说“不喜欢就放下吧。”

    我放下刀叉,说“抱歉……我吃不惯西餐。”

    “是我的错。”权御说,“我的味觉失灵了。”

    我愣住,问“怎么会?是最近失灵的吗?”

    “不,是我妈妈去世后。”权御说,“医生认为是心理原因,我只知道我越来越尝不出味道……但我并不在意这一点。”

    我说“你怎么以前没告诉过我?”

    以前订餐馆,他还要我清淡些。

    权御望了望我,没答话,只是打开手包,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我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批准建实验室的文件,已经取得了所有部门的准许。

    我震惊地问“怎么这么快?”

    这才几天呀?

    别说建个价值几亿的实验室,就算是批一个中层员工离职,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因为这是我所坚持的。”权御说,“我希望你能与我共同确定实验室的装潢风格。”

    我望着这份签好字的文件,那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地点也选好了,在权利集团附近,离我家也不远。

    说不震动是假的。fh再好,自己的实验室也不差啊。

    我呆呆地看着,与此同时,听到了权御的声音“喜欢这份礼物么?”

    我放下文件,看向权御说“谢谢……你过生日时,我都没送过你什么。”

    “生日礼物是这套礼服。”权御看着我说,“这是求婚礼物。”

    “……”

    我陷入无言。

    这时,权御站起了身。

    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单膝跪地,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我们俩坐在角落,但这里还是挺多人的。

    他这样一跪,四面八方的人便都看了过来。

    我不喜欢被人这样关注,不由得有些紧张。

    张了张口,想要说话,权御却已经开了口,他握紧了我的手,说“请嫁给我,菲菲。”

    “……”

    “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随时失去任何人,”他仰视着我,慢条斯理地说,“但最近我彻底明白,我绝不能失去你。”

    “……”

    “我不能失去你,”他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为此我可以忍耐一切,我很糟糕,但为了你,我愿意改变一切。”

    他说的是英语,所以周围的人都听懂了,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对于大方的姑娘来说,这肯定浪漫极了,可我更加窘迫,忍不住伸手去扶他,说“阿御,你先起来,别人都在看着,我好尴……”

    正说着,权御已经拿出一样东西,套到了我的无名指上,并低下头,在我的无名指上轻轻一吻,随后又说了一遍“嫁给我,菲菲。”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我不由得脸颊火热。

    周围的掌声变得更加热烈了,不远处那桌年轻人甚至吹了几声口哨。

    我的内心却很焦灼。

    我不想答应。

    但说真的,在这样的气氛下,我其实已经松动了大半。

    权御是个骄傲的人,但他现在跪在了我的面前。他也是个沉默的人,却对我说了这么多情话。

    我甚至一直觉得他有点吝啬,却突然为我花了这么大一笔钱。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还带着三个孩子。

    错过了权御,我到哪儿还能找到这样,条件好、个性好、既喜欢我的孩子,且不打算再生育的男人呢?

    因着这么多原因,也因着这样热闹的气氛以及酒劲儿,我终于彻底放弃,张口说“好,我……”

    “答应”二字还没说出口,身后方向就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不准答应!”

    这声音……

    我愣怔地扭过头。

    来人匆匆走来,虽然一把年纪,但腰背挺直,健步如飞。

    是范伯伯。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我们身旁,瞟了我一眼,又看向权御,目光不善地命令“站起来!”

    权御愣怔着,目光近乎茫然。

    但他显然也看得出范伯伯不是寻常人,慢慢地站了起来,问“您是谁?”

    范伯伯没理他,扭头问我“这小子灌了你多少?”

    “是我自己喝的,很少。”我知道我的脸肯定特别红,而且毕竟有点上头了,看起来也会很醉,“我是酒量不太好……您怎么来了?”

    “你爸爸要我来的。”范伯伯说完,看向权御,语气严厉,“把我们家孩子灌醉当众求婚,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

    权御肯定觉得挺恼怒,毕竟他从来没见过范伯伯,但他维持了比较好的风度,说“老先生,这是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事,您……”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范伯伯睖起眼,一脸凶煞地打断他,“我们家还没人同意。”

    权御抿了抿嘴,显然很有秀才遇上兵之感,说“抱歉,老先生,我见过她的父亲,不是您。”

    “我是她父亲的兄弟。”范伯伯理所当然地说,“你今天去就会看到我了,但你没这种机会了!”

    权御愣了愣。

    他跟我交往一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我爸爸有兄弟的事。

    而且,权御的母语不是汉语,我估计他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兄弟”这个词在汉语语境下的意思。

    趁着这个安静的空当,我拉住范伯伯的手臂,说“范伯伯,您怎么来的?我先送您回去吧。”

    肯定是我爸爸要他来的。

    范伯伯低下头,目光在我的手指上流连了一圈,说“还给他。”

    我问“什么?”

    “戒指。”范伯伯说,“喜欢这东西,伯伯给你买新的,还给他。”

    “这……”我收回手,忍不住看了权御一眼,对范伯伯陪着笑说,“范伯伯,您可能不了解事情……”

    “我、说、还、给、他!”范伯伯猛地一瞪眼,加重了语气。

    范伯伯目光凌厉,满脸厉色,跟老人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们其实很脆弱,哪怕像范伯伯体格这么强健,也很容易突然跌倒出事。

    基于这种想法,我决定先妥协一下,先下了摘下戒指,递给了权御。

    权御没有接,只是站在原地,受伤地望着我。

    我也感觉很抱歉,便朝他使了个眼色,把戒指放到了桌上,对范伯伯说“好了,范伯伯,咱们走吧……”

    我放戒指的同时,范伯伯已经打开钱夹,拿了厚厚一叠欧元丢到了桌上,随即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我赶紧对权御抱歉地笑了笑,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便拎起包,追上了范伯伯。

    刚走出门,身后就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帆先生……”

    是个带着保镖的中年西装男子。

    他满面红光地追上来,说“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您,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范伯伯看向他,没说话。

    “您不记得我了,”中年男子兴奋地说,“我是小阿瑟!妈妈开杂货店的小阿瑟!”

    范伯伯这才露出恍然,打量着他,伸手拍了拍阿瑟圆滚滚的肚子,说“你过得很好啊,小家伙!”

    阿瑟虽然现在看起来足有四五十,但范伯伯毫无疑问是可以叫他一声小家伙的。

    阿瑟摸着胖肚皮,有些羞赧地说“让您见笑了。”又邀功似的说,“托您的福,出狱后,我发了一点小财,现在也是个小商人了。”

    “哈哈,你还是那么努力!”范伯伯笑呵呵地说着,伸手搂住了阿瑟,拍了拍他肥厚的背,说,“你很出色,孩子,妈妈高兴吗!”

    “当然了,她总是为您祷告。”阿瑟也搂住他,就像一个被亲爱的长辈抱着的孩子似的,笑着眯起了眼睛。

    两人抱了一会儿便松了手,阿瑟又问范伯伯“帆先生,你是否有空让我请您吃一餐饭?”又看了我一眼,说,“我对冒犯您侄女的那位青年很有了解。”

    “请我吃一餐饭是你必须做的,但不是今天。”范伯伯笑着说,“今天太晚了,我的小侄女需要睡觉,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该在外面游荡。不过我对那位青年的资料确实很感兴趣,你可以联络我侄女。”

    阿瑟立刻说“好,我一定尽全力!但我还是想再次约您!”

    “过些日子。”范伯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吩咐我,“把号码给他。”

    我把自己的号码给了阿瑟,随后便跟范伯伯一起上了我的甲壳虫。

    我将汽车开动,一边问坐在副驾驶的范伯伯“范伯伯,这是您以前的……手下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词。

    范伯伯靠在椅背上,巨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甲壳虫里显得很委屈,但他神情安逸,说“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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