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了，又开始了，经典永流传。”
“日常挑衅。”
“这一天不看凡哥装逼，心里直刺挠。”
“前方高能预警！”
一开始，大家还要劝一劝张凡，后来发现他根本不看弹幕。
然后又发现，他每次骚操作都能歪打正着破除险境，于是，便不再劝他，反倒是当起了乐子人。
与此同时，当那个女鬼听见张凡这句话，差点没把头给气炸了。
张凡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辱骂着：
“妈的，鬼丑多作怪，最关键是你做人的时候是个丑比，成鬼了，反而更丑，，关二爷看你都得睁开眼，尉迟恭都得尊称你才是门神，赶紧把你那臭脸泡进浓硫酸里面整一下容吧！
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埋山里面污染环境……”
这一席话，读起来朗朗上口，极具富有节奏，一时间，面前鬼物都傻了眼。
它的词汇量何其稀少，被张凡辱骂了半天，最后颤抖着说出了两个字：“——混蛋！”
“哈哈，笑死我了，被骂了半天，最后憋出这么两个字。”
“凡神，永远的神。”
“恕我直言，如果是我，可能会把这鬼物骂哭。”
“那恕我也直言，你会被它吓尿裤子。”
“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兄弟。”
它看向张凡的目光都好似要喷出火一样，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
下一刻，它一巴掌拍在前面的桌子上，整个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它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让其他看戏的鬼物都在瑟瑟发抖。
“看我干嘛？你以为看长得帅的人，就可以弥补你的丑陋？”
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瞬间，她疯狂了。
那只巨大的脚掌，狠狠的踏在地面，身子扭转，然后，举起手——
刚准备落下之时。
忽然，楼上熟悉的音乐声响起。
当听见这个音乐的时候，面前的女鬼愣住了。
这熟悉的音乐声——
这是曾经自己亲手教他们弹奏的乐曲。
她先是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然后丑陋的面孔露出一丝极度悲伤的表情。
“呜呜呜……”
她捂着脸，腐烂的淡黄色脂肪止不住的从指缝掉落到地上发出恶臭。
自己——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原本是一位音乐老师，但是却在那次意外中，变成了这副模样，永生永世被囚禁在这里，用这副最丑陋的模样，直到此刻听见自己曾经学生的音乐，这才醒悟过来。
“如果，当时我选择正确的话，那这一切究竟还会发生么？”
……
张凡都准备好等死了。
但是，但是！！
他愤怒的看向天花板的位置，心底一万只草拟马跑过去。
这弹琴的，就是上面那个小萝莉鬼。
但是，你在这种关键时候弹什么琴啊！
张凡气急败坏，恨不得马上上去，狠狠的蹂躏那个小萝莉。
上面的音乐还在婉转回荡，这首曲子，并不是张凡之前弹的“致爱丽丝”，而是另一种，类似于民间小调一样的曲子。
节奏很欢快，听起来也好听。
但是——
大姐，你是厉鬼啊！
干嘛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破防了？
听着面前鬼物哭夹杂着呜咽的声音，张凡无语至极。
曾经有一句俗话说：“宁要鬼哭，不听鬼笑。”
鬼一笑，代表要杀人。
此刻，张凡多希望面前的鬼物能笑一笑。
“要不给她讲个笑话？”
不过稍作衡量，张凡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这太丢人了。
随着上面的音乐渐渐停止，面前的鬼物，似乎是从痛苦之中醒悟过来。
再度变成了之前那副恐怖的模样。
但是，之前被张凡引诱出来的愤怒，也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的，上面那个小萝莉，你给我等着！
张凡恶狠狠的想道。
面前的女鬼，目光一直看着张凡，里面似乎有着很多想要说的话。
最后，她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掏出一张纸条。
将其递给张凡，然后诚恳的说道：“你音乐的造诣很高，能弹一曲么？”
嗯？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音乐造诣高的？
张凡接过纸条，刚准备打开，却被面前的女人制止。
“等一下再打开，给我留点体面可以么？”
她此刻神志似乎特别的清醒，一点都不像鬼物，人性似乎正在她体内回归。
说实话，哪怕到现在，张凡依旧是懵逼的。
这个副本，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从一开始，自己辱骂面前的鬼物，面前的鬼物发飙，楼上的小萝莉忽然开始弹琴，然后面前的女鬼就好像是顿悟了一样，就连神志都变得清醒起来。
但是张凡知道，这种清醒，就是他们在世间最后的时间了。
“弹什么？”
“关于送别的。”
说话的期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凡感觉她的身体缩小了一些。
教室里面，有个比较古旧的钢琴。
是那种脚踩版的。
张凡坐到上面。
自己毕竟刚才那样辱骂过这只女鬼，现在给她弹一曲弥补一下也不错。
稍微酝酿情感，随后用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开口：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