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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心插柳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508/527546508/527546545/202010271033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李玉合雷打不动准点起床跑圈晨练,只是锻炼身体地方,由荒凉的正门前院改成合翮蓬莱内的环湖小路。

    “善正黎?”

    不曾想刚出自己居住的‘甘棠院’时,她就瞧见善正黎已经在院外那棵高大的棠梨树下等候。

    棠梨树下方的橘黄色地灯打在他身上,竟有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境。

    想什么呢?怎么能用这句诗……

    李玉合摇了摇头,笑着走向善正黎。

    善正黎虽未搬来合翮蓬莱,可他早就打探好李玉合居住的地方。此刻他正用手指触摸着棠梨树粗壮的树干,温声说道:“树好,院名起的也好。”

    “这树是互人胡乱从山里移植过来的,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么粗壮的棠梨树。都说树挪死人挪活,想不到此树居然被他盘活了。索性我就偷个懒,将院子取名为棠梨的另一种叫法——‘甘棠’。”

    这棵树真是互人从望神山移植过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只不过名字并非偷懒而起,它自有出处,不好和善正黎细细品味。

    万一他没听过呢?反倒弄巧成拙。

    “真是偷懒起的吗?《召南&middot;甘棠》有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此篇颂扬召公姬奭的德政,亦是表达对召公的怀念。你给园子起此名,该是为了时时敦促自己执政如他。”

    “你也读过《诗经》!”李玉合脱口而出,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唐突了。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只是一介武夫,不学无术之辈?”

    善正黎笑容缱绻,他当然知道李玉合是无心的,只不过他不明白李玉合为何显得如此激动。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谁人不知善家公子端方雅正,文武双全。”李玉合赶紧拍了个马屁。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诗经》!也存在姬奭此人。

    李玉合激动极了,这是否说明其实此世界的历史和她原本生活世界的历史有重合之处?

    “你可知晓‘他日东堂慙拙政,只将此物作甘棠’这句诗。”

    此诗的作者是金朝蔡珪。

    金朝是中国历史上由女真族完颜阿骨打所建,完颜阿骨打后来发动靖康之变灭了北宋。

    李玉合满心期待,然而善正黎却摇了摇头。

    果然又是在宋朝,李玉合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两边的历史就是从宋代发生了分歧?

    不对,若宋朝前的历史都一样,为何胡贞他们不知道祖冲之是谁?

    李玉合继续试探性问道:“那你可读过‘北首辞明主,东堂哭大臣’这句?”

    “读过,然而此诗残缺。我朝大诗人柳介宗对前朝历代诗文颇有研究。他说此诗现存的句子并非全部,按诗的风格和韵律来看,应该是唐朝的诗。至于何人所写已无从考证。”

    “现存哪几句?”

    “旧里趋庭日,新年置酒辰。闻诗鸾渚客,献赋凤楼人。北首辞明主,东堂哭大臣……无人当便阙,应罢太师官。”善正黎朗朗背诵着。

    李玉合咽了咽口水,也不引用诗句了,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唐朝之后是什么朝代?”

    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就连互人都查不到,她只能寄希望于一点点摸索。没想到院外一棵普通的棠梨树,居然引出这么多线索,简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即便李玉合以前再不学无术,可她不该忘记这段历史。然而善正黎并未反问,继续用淡淡地口吻说道:“唐朝灭亡之后,在中原地区相继出现了五个朝代和割据于西蜀、江南、岭南和河东的十几个政权。”

    好的,五代十国也成立。

    “接着圣祖收复西蜀、江南、岭南等地建立夏朝,因我朝也是李姓,曾经有人称咱们夏朝为小东唐。”

    “圣……圣祖,我家祖先?”

    “是。”

    好魔幻,历史是从五代十国以后改变了吗?或许不尽然,但总归更进一步。李玉合相信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线索浮出水面。

    书中所写,夏国有四百年的历史,曾是中原六国之中面积最大、历史最悠久的一国。

    然而传到李固手上,好多边境地区因各种原因被割让出去。

    后来夏朝倾覆,国土四分五裂。

    除了被肖屹吞掉的九成国土改为华国外,其余地方均被另外几国瓜分或宣布自立。

    这就是书中为数不多对夏国的描述,还是为了丰富反派BoSS肖屹的背景才有此一段。

    善正黎看着李玉合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大概猜到了问题出在哪。显而易见,她脑中的记忆似乎同他的不一样。更确切的说,在夏朝之前他们的记忆大致相同。

    这就奇怪了,明明李玉合才是夏朝当权者一脉,为何会对自家的发家史如此惊讶?

    李玉合沉默不语,善正黎也闭口不言。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但此刻我也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

    善正黎如此聪明,肯定察觉出她问题中的违和感。

    李玉合不想隐瞒他,当她将手中的底牌展现给善正黎的那一刻开始,就做好终有一日要对这个男人和盘托出的觉悟。

    “不必为难。你想说时,我愿倾听。你若不想说,那么一切都是合理的存在。”

    “……”又是如此。

    “走吧,再等下去太阳就快出来了。此湖面积不小,你打算跑几圈?”

    “五圈。”

    “开始。”

    “我……”

    “昨日刘广生和梵思礼不是说今日巳时一刻乃破垣拆卸的吉时,咱们不是还要去城内参加动土祭礼吗?若再迟疑下去,小心误了时辰。”

    “还早嘛……”

    善正黎越是不问,李玉合越是过意不去。他的这份纵容,很容易令人沉沦。

    “不早了。昨日生于讳被你劝服后,难道没从你这打听梁大年的事?毕竟梁大年是山匪,他姐姐的下落梁大年未必不知。”

    其实这个问题,李玉合审过梁大年。

    梁大年一口咬定,半年前生妙贤已被大当家伍大辉秘密送出蜀地。至于确切下落,是死是活,他真不知。梁大年发誓自己没有说谎,李玉合也相信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正因如此,李玉合才不敢和生于讳把话说死。

    善正黎不遗余力地转移李玉合的注意力,李玉合被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感动的无以复加。

    他如同抓住了李玉合的命脉一般,深深懂得她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清晨寒露重,可李玉合心里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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