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462/535267462/535267829/2021010610311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臣乃习武之人,耳力很好。”善正黎道。
他并不想听,只不过帐子里总是一惊一乍,从没有刻意放低过声音。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我必须给他们找点事做,否则人一闲下来,就喜欢搞事情。”
“陛下不必同臣解释。”
“不和你说清楚,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呢?”
“陛下有事,直接吩咐微臣便是。”
“善正黎,你还是……”这般拘谨,刻意保持距离。
“算了,不说这些。”李玉合摇摇头,“他们都来了吗?我要他们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列为大人已到达,他们正在父亲帐中等候。您需要的渝州城部分账册卷宗也都运来,臣这就命人搬进帐中。另外,江贺巡、江贺持两兄弟已在臣帐中等候,陛下是否先召见他们?”
“不必分开召见。江家兄弟在渝州城的声望恐怕不输官员们,而且他们做的事官员们想必心中清楚的很,叫过来一起开会吧。”
说不定渝州城官员早就和江家兄弟穿一条裤子,否则百姓们天天堵着渝州城,官员们又不是瞎。
没什么好藏着掖着,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是。”
大臣们进帐后,李玉合让娄霜将她准备好的文稿拿来,并人手一份发给大家。
“列为请坐。”李玉合坐在主位,她身前的案桌和地上均已经被刚搬进来的渝州城各卷宗账册占满。
“朕和诸位有些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大家不必拘谨。先来个自我介绍吧,从朕开始。朕乃顺德帝李固的第十二位公主,封号广陵。由于太上皇身体欠佳,于是朕临危受命接下了这皇权。如今蜀地成为夏朝最后一丝星火,内忧外患腹背受敌,而朕的使命便是先保护住这丝星火,然后令其燎原。”
李玉合顿了顿,果然众人对她的话并不感冒。修养好些的挺背端坐面无表情,修养差点的脸上挂着各种阴阳怪气的表情。
这些都在李玉合的意料之中,愿景谁都会有,大话谁都能说,关键是做不做得到。
何况她李家本来就丢了国家、败了政权、失了民心,说的难听点,她李玉合的话在众人耳朵里和废话差不多。
可即便这样,该说的她还是得说,这是作为领导者该拿出来的态度。
“好了,接下来从文臣这边开始介绍,大家好尽快熟悉彼此。”
官员们按文臣武将分坐在大帐左右,又按官职高低顺次介绍自己。
“臣郭令先,原户部尚书……”
“臣梵思礼,原太史令……”
“臣刘广生,原渝州城知府……”
……
众臣依次介绍完毕,李玉合发现坐于末位的四人尚未介绍自己。从四人气度来看,李玉合判断出其中两人应该是江家兄弟。
而另外两人原本连坐都不敢坐,还是娄霜温声细语地让他们坐下,他们才惴惴不安的从了命。
“不知这二位是?”李玉合看向战战兢兢二人组问道。
“回陛下,此二人乃下官衙门中的典吏。”渝州城知府刘广生站起来回话,此人五十有六,慈眉善目两鬓斑白。“听善老将军说,陛下想尽快了解渝州城内有关户房、工房等相关事宜,于是臣自作主张带此二人前来。他们虽非官身,却有十多年的办事经验,非常有能力。”
李玉合点头,笑道:“刘大人思虑周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请诸位多多向朕推荐人才。不拘一格,只要有真才实学便可。那么请两位也介绍一下自己。”
“不敢当,不敢当。”两位典吏一同跪下,个头稍微小点的看起来就很精明干练,他率先说道:“小人卢甘,是渝州知府衙门户房户书,专司户口管理,征税纳粮,灾荒赈济等事。”
“小,小人王敬,是渝州知府衙门工房工书,专,专司工程营造,修理仓库,起盖衙门等事。”块头魁梧的王敬生性憨厚,没有卢甘会说话。于是照着同僚的话,磕磕巴巴自我介绍了一遍。
“二位坐吧,不必拘谨。此次会议咱们不论身份,只为商议拟定出稳定渝州城的可行计划,望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无论对错与否,都不予追责。不过在此之前,朕需要听一听江家二位掌事带来的渝州城老百姓的‘民愿’。”
究竟是民愿,还是民怨?
没人敢当着李玉合的面妄议。
除了善家父子之外,恐怕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李玉合居然是这样的皇帝。开门见山到完全没有任何修饰前缀之语,连做准备的时间都不给。
江贺巡、江贺持二人显然也吃了一惊。
虽然善霁嵘找到二人时,已经和他们说过新皇是个相当率真的女子。可简单直白粗暴到了这种地步,不见颠覆他们对传统贵族女子的认知,而且一点也不符合帝王的设定好吗?
她就差没有直说‘有什么条件快开吧’这样的话,也算是给面子了。
这种性子真的适合当皇帝吗?
江贺巡无愧江家掌权者,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状态,不卑不亢回道:“小民江贺巡,是渝州城江家家主。”
“此次渝州城百姓聚众请愿,的确和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贺巡从容不迫,居然将聚众闹事说成聚众请愿。
真可谓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说来听听。”李玉合笑容淡淡地打量着江贺巡,风神俊朗稳重端方,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人物。
“陛下,百姓们无非图八个字——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可近些年战争不断灾害连连,且不说这八个字,百姓们甚至连性命都无法保全。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朝廷不仅不体恤民情,反而加重赋税窑役。我们,实在撑不住了……”
说到此,江贺巡沉沉一跪,仿佛真被残酷的世道压弯了脊梁,连站都站不起来。
“陛下,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江贺持跟着兄长跪下。
他虽桀骜不驯乖张另类,不跪权势不跪名利,却很清楚兄长这是在赌命一搏。他必须和兄长站在一起,替渝州城百姓搏出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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