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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这就是大周的选择
    第164章 这就是大周的选择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话,就在被叶宁道出的刹那,立刻就震撼了所有人。蔡向高先是呆滞。

    然后下一刻忽然之间泪流满面。

    但这不是悲伤,而是极致的兴奋,他体内的热血狂涌,口中如疯魔一般反复念着叶宁所言。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话,说到了绝处,是大宏愿,大意志,也是足以概括天下所有文人梦想的巅峰真眼。

    读书为何?

    不为功名利禄。

    不为忠君报国。

    不为礼法仁恕。

    为的是向天地立心,每一个读书人应当都要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为的是生民立命,为天下众生,找到活着的意义,我是众生,众生是我!

    为的是为往圣继绝学,诸子虽然已经消逝,但精神应当永存,每一个读书人都应当是诸子的门徒,不分派别,不分嫡系,将那不朽的精神和学问一代代继承下来。

    为的是万世开太平,不是一时,而是万世!

    这是怎样的宏愿啊!

    短短四句话,却像是一下子指明了所有读书人的道路,自今日起,再问为何读书之时,当别无他答,这四句话,便是唯一的真“五一零”言。

    “我,蔡向高,代替天下文人,拜叶兄!”

    蔡向高深深的拜下。

    这一拜,与以往不同,带着前所未有的尊崇。

    就好像,叶宁是一尊活着的圣贤一般。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话,同样传入到了二圣耳朵之中。

    让他们的脑海嗡嗡作响,前所未有的冲击,形成排山倒海之时,将他们禁锢住的思想,一下子冲击的支离破碎。

    他们瞬间打破了知见障。

    在这样的四句豪言壮语面前,他们的那点思想,那点争论,还有什么意义呢?

    读圣贤书,当行圣道,什么是圣道?

    圣道便是少说话多做事,用实践检验世间的一切真理!

    “此子当成圣!”

    程夫子眼中爆出精光,他的胡须都在颤抖。

    “他若不成圣,谁人能成圣?”

    王先生大笑。

    这一刻,二人都释然了。

    在听到了叶宁这番话后,他们过往的所有不痛快,全部都消散了。

    叶宁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们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受。

    看看,这是怎样的一种宏愿啊!

    和叶宁相比,他们只感觉到无限的汗颜。

    程夫子不会再为叶宁说他狭隘而耿耿于怀,王先生也不会再为腐儒的评价而跳脚。

    是的。

    他们接受了。

    当一个年轻人,以一种昂扬的姿态,说出这种震动天地的豪言壮语之时,他们这些老朽,连同着自己思想一切,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这就是年轻人。

    这就是年轻的姿态!

    “王兄,我们是真的老了。”

    程夫子喃喃说道。

    “后生可畏!”

    王先生深吸口气说道。

    二人对视,眼眶都湿润了。

    他们相视一笑。

    过往恩仇,就在这一笑之中彻底消散。

    他们过去斗的是多么的厉害,乃至于死了之后,执念仍然存在于世间,不愿意散去。

    他们本以为,自己会永远的存在下去,连同着和圣院一起被埋葬。

    但是他们发现错了。

    一个年轻人,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将他们的过去所介怀的,无法放下的东西,敲打的支离破碎。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又放出四句豪言壮语,向整个天地宣告着儒道之未来。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一句后生可畏。

    恩仇消散,执念尽消,二人的身躯,也渐渐淡化了下来。

    “王兄,过去我们确实是错了知行合一,先行而后知,可你我,却走了岔路,只顾着执着于内心所想,而忘记了读书的本心……若不是此子今日点醒,你我恐怕还在迷途之中!”

    程夫子面上带着释然的笑容,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陷入知见障的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会显得固执迂腐。

    因为他自信自己一定是对的。

    但正如叶宁所说,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永远是对的,圣人都不行。

    他们能够成为亚圣,便说明他们一定是儒道最优秀的人杰,能够成为圣贤,便一定拥有成为圣贤的资格。

    过去他们不曾怀疑这一点。

    但如今,却是产生了怀疑。

    这种怀疑,放在过去肯定不会有。

    但在此刻,打破了知见障,放下了内心的包袱之后,他们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对儒道所产生的巨大影响。

    二人之争没有什么,可若是导致儒道破灭,那便是永远的罪人。

    “还好,有叶宁,此子是上天降下拯救儒道的道子。”

    王先生说道。

    他愈发觉得,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叶宁的出现,便是为了指出他们的错误。

    如今,却是心服口服。

    “无字碑,无字碑,我们还怎么有脸刻下自己的道?”

    程夫子大笑一声,一挥手。

    下一刻,叶宁手扶着的石碑发出轰轰巨响。

    叶宁惊讶的抬起头,就看到石碑之上,缓缓浮现出一枚枚昂扬的字体来。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不正是他刚刚所念的横渠四句?

    我去!

    发生了什么?

    叶宁的右眼皮狂跳,这一刻,他忽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对面的那块石碑同样也发出类似的声音,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了石碑之上。

    知行合一!

    “怎么回事?”

    叶宁发问。

    “我也不知道。”

    蔡向高人都傻了。

    本该是刻下两位亚圣名言的无字碑,居然刻下了叶宁方才所说。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代表着圣贤也折服于叶宁的“道”吗?

    可是圣贤不是已经消逝了吗,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叶宁所说?

    蔡向高迷茫了。

    而叶宁,则是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

    来了来了!

    那股熟悉的感觉!

    天地之间,传来了两个苍老而浑厚的大笑声。

    这是两位亚圣释然洒脱的笑。

    他们这一笑,也就放开了压制。

    于是那本该引发的异象,便应约而至。

    轰轰轰!

    先是三声惊雷。

    惊雷入耳,展现着天地伟力。

    但是并没有任何破坏性,反而像是天地在助威。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整个圣院之中,忽然之间爆发出璀璨的霞光,瑞彩狂涌,五彩灿烂,天花乱坠,地涌青莲。

    一道弥漫了整个学海的紫气,自东方浩浩荡荡的涌来。

    紫气东来!

    “这是圣人出世的景象啊,叶兄,你刚刚说的话竟是圣言,只怕是得到了圣人意志的认可!”

    蔡向高惊呼着报喜。

    紫气东来,乃是天地之间最祥瑞的体现。

    “我TM知道,还用你说?”

    叶宁嘴角抽搐。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这狗日的圣院是有毒吧?

    前面憋着一个屁不放,合着是让哥们放松警惕,攒着来个大的是吧?

    传承之地。

    所有大儒石碑同时震动,他们的意志显化出一道道虚影,矗立在天地之间,面朝着书山,朝着叶宁,躬身拜下。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话,随着他们的念诵,回荡在圣院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树先生在疯狂的抖动,看起来就像是已经发疯了一般,遮天蔽日的树冠变成了摇晃的阴影,一枚枚银色的叶子,像是不要钱的一般落下。

    就好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但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叶宁惊恐的,是在这诸子沉眠之地。

    每一块石碑之上的文字,都绽放出了纯白的光芒。

    光芒汇聚,变成了一道光柱,朝着天空的某一个方向爆射而去。

    越是汇聚越多。

    最后竟像是变成了一轮太阳。

    只不过这轮太阳的光芒非常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并不会害人丝毫。

    在这一轮太阳之中,一道道虚影闪烁,这是诸子的身影。

    他们的精神意志苏醒了,回溯出属于他们过去的风采。

    或是疏狂把酒,或是挑灯夜读,或是忧国忧民,或是放纵豪迈。

    那一个个惊艳了时代的身影,在这一刻齐齐低下头,看向了叶宁。

    浩荡的紫气也到来了。

    紫气融入到了太阳之中,使其急速膨胀的同时,一道巨大的光柱,照着叶宁狂涌而来。

    “不要啊啊啊……”

    叶宁张开嘴,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但是没用。

    不仅没用,他体内的浩然正气和文气,就好像感觉到了家人的召唤,兴奋的冲了出去,迎接着这道光柱。

    轰!

    光柱落下,叶宁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个会发光的大灯泡。

    灌入他体内的,不是普通的力量。

    而是诸子的精神烙印!

    也就是说,自今日起,叶宁所作所为,皆是诸子意志的体现。

    他将是活着的圣贤!

    砰!

    束缚着叶宁的桎梏,诸子的精神烙印面前,全然不是一合之敌。

    瞬间破碎。

    于是叶宁的气息陡然之间大3.7变。

    一股浑厚的气息,在他身上流淌。

    “这是……大儒!”

    蔡向高狂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兄居然打破了封印,他在儒道断绝的时代,逆行而上,突破成了大儒。

    这是怎样的壮举?

    而这依然不是结束。

    诸子的目光,看向了天空之中,那一道禁锢了思想,使得儒道没落的巨大锁链。

    “斩!”

    他们傲然说道。

    然后这股意志,传递到了叶宁身上。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举起了手。

    整个圣院之中的所有力量,都汇成了一道光,朝着他的手心涌来。

    这股力量,来自学海之中的每一滴水,来自书山之上的每一颗石子,来自于传承之地的每个大儒,更来自于诸子的精神烙印……

    整个圣院,绽放出属于儒道的,柔和而又骄傲的光芒。

    这些力量,最终变成了一把剑,出现在了叶宁手中。

    这把剑,便是儒道之剑。

    是儒道的真实具现。

    “斩!”

    叶宁非自愿的一声断喝。

    手中之剑,轰然落下。

    他竟然是要斩去儒道的禁锢之锁!

    看到这一幕,蔡向高激动的几乎要发疯。

    “叶兄想要拯救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