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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陪我去
    有护士进来告知她。

    苏小姐,有人来探病,现在在你的病房里。

    知道了,谢谢,我现在过去。

    苏鹿说完,忍不住看向薄景深。

    薄景深:去吧,我正好洗个澡。

    苏鹿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薄景深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伤兵会导致很多行为受限的事实。

    他皱了皱眉,啧,麻烦。那洗个头总可以。

    在工地那布满灰尘沙砾的水泥地上窝了一晚,他现在浑身都难受。

    苏鹿依旧觉得不妥,要是打湿了肩膊的纱布,伤口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

    薄景深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要这么不放心,你来帮我洗啊。

    他随口一说,调侃罢了。

    却不料,苏鹿只停顿了一下,就点了头,好,那你等我一下。

    苏鹿起身回自己病房应付来探病的人。

    薄景深看着她离去的门口,片刻,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但却无论如何,也没去浴室自己洗头。浑身尘泥的难受,好像也没那么难忍了。

    苏鹿一回到病房,就看到项目组的几个人提着花篮果篮在等着。

    一看到她来,就个个赔笑道歉。

    小周:实在是对不住啊,苏总,让您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苏鹿:天灾这种不可抗力,谁都不想的。我没什么事,你们也不用太自责。

    小周:您手机打不通,顾总的电话就打到我这儿来了。您要是有空的话

    苏鹿:好,我会给他回电。

    小周和小张坐了一会儿,见苏鹿是真的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他们才渐渐没有先前那么拘谨。

    昨天苏鹿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困在工地,他怎么会只身前去?

    小张其实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是顾信手下项目组的人。

    眼下感觉就是在和老板娘讨论野男人的事情。

    能不尴尬么?

    小张也就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不是原话复述,但说到薄景深当时的焦急。

    苏鹿的心还是震动了起来。

    项目组的人没逗留多久,他们离开后,苏鹿给手机充电开机。

    未接来电的推送短信差点没把手给震麻了。

    有顾信、程又然、苏豫康打来的也就算了。

    居然还有苏娇和苏娇的母亲朱心妍打来的。

    甚至还有刘总打来的?

    苏鹿自嘲地笑了声,这一晚上,我就成宇宙中心了?

    她回了个电话给又然,没接,可能是在手术或是忙着。

    然后就拨给了顾信。

    小鹿?!你没事了吧?顾信声音焦急。

    苏鹿:没事,你别担心。

    顾信:能不担心?台风天被困在工地上!

    苏鹿:意外。

    顾信:这种意外可别再来了。苏浙要回来了,我本来就觉得他是不是因为之前我和小西的绯闻爆出来了,他觉得你受了委屈,回来收拾我的呢。

    苏鹿笑了:不至于,哥哥脾气很好。

    顾信:那是对你!总之,还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苏浙非活撕了我。

    又顿了顿,顾信似乎犹豫了一会儿。

    才问道:我听项目组的人说,薄景深他

    苏鹿:嗯。

    项目组的人自然不止说了一点点。

    顾信:你和他

    苏鹿没做声,顾信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顾信:总之,你开心就好。哦对了。

    苏鹿:嗯?

    顾信的声音里慢慢浮上一层不悦,你爸打电话给我,问你在海城的住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起什么幺蛾子,就没给。

    好,谢了。苏鹿想到还要去帮那人洗头,不打算再多说,结束了通话。

    至于苏豫康,苏娇,朱心妍还有刘总的电话,苏鹿直接无视了,根本没有回电的打算。

    去到薄景深病房,就听见浴室传来潺潺水声。

    他还真顶着伤洗澡了?!

    苏鹿赶紧快步朝浴室走去。

    却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要真进去自己洗头洗澡了,你还打算闯进去不成?

    苏鹿脚步一顿。

    男人坐在病房套房小厅窗边的小吧台高脚凳上,端着一杯咖啡喝着。

    醇正的曼特宁,本是他早已习惯的苦味。

    心里的苦太多,以至于这几年喝最苦的咖啡都不觉得苦甚至还回甘。

    但不知为何,现在喝起来却觉得苦。

    看着他轻皱眉心,苏鹿犹豫道,身上还有伤,就别喝咖啡了吧?

    哦。薄景深放下杯子起身,说得理所当然,那你冲糖水。

    他明明昨天还嫌太甜!

    苏鹿无意和伤兵计较,何况这伤兵还是因她而负伤的。

    冲好糖水,他今天倒是没嫌太甜了?喝得心满意足的样子。

    顾信那边,应付完了?男人的声音里又起了暗藏的刺。

    苏鹿有些看不懂,他究竟是因为当年她嫁给了顾信,他觉得尊严受辱的愤怒和恨意。

    导致哪怕已经身体力行地报复过她了,却依旧每次只要提到顾信,言语里就夹枪带棒的刺她。

    还是因为,对她还有旧情而吃醋?

    后一种可能,苏鹿不太敢想,光想想都觉得自己脸皮也太厚了。

    苏鹿没答他这话,只道,洗头吧。

    苏鹿端了盆子到床边来,好让薄景深能够躺在床上洗。

    她从小在苏家长大,不说过得有多千娇百贵,但也没伺候过人。

    所以真的手艺很不好。

    薄景深甚至觉得有的地方没洗到,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很浅地弯了一下。

    但苏鹿其实觉得自己干得还不错。

    她觉得差不多洗完的时候,拿着毛巾给他擦头。

    薄景深说道,你要是开个洗头店

    苏鹿眨眼看他,能赚钱?

    能亏到卖血。

    苏鹿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薄景深没有换病号服,身上穿着的是做工精良的衬衣。

    头发干了就是可以出门的样子。

    苏鹿:你要出院?

    薄景深:你打算继续住这?

    那倒也不是。

    苏鹿尚未反应,男人的手就已经覆上了她的额头,烧退得差不多了,出院吧。

    她自己出院倒没什么,可是他背后的伤

    薄景深:我下午要出席展会,你陪我去。

    江黎说得一点没错,真是个轻伤不下火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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