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弄虫蚁店肆的揽客声,吸引了花问月的注意力。
这在千年后,跟动物杂技团差不多,进去观看需要买门票。
“要看吗?”江沐枫侧目询问,一脸宠溺。
“要!”花问月已经迫不及待了,据史料记载,古代的弄虫蚁戏十分精彩。
“要看哪个?”江沐枫指着一间间不同种类的杂技间问道。
花问月支着下巴选了选,驯虎獅驯猴驯熊驯蛇等在现代都挺平常的,都看过了,要看就看没看过的。
比如鼠戏、斗鱼术和训孔雀仙鹤,老鼠、鱼和孔雀仙鹤能表演什么,她很是好奇。
鼠戏和斗鱼术是同一弄间,只要买一张门票,训孔雀和仙鹤也是同一弄间。
“这两间我都想看!”花问月指了指。
“要四张门票。”江沐枫随手丢了一张银票。
花问月伸长脖子一看,竟是一百两的银票。
卖票的票贩子一脸为难“爷,二两白银就够了,你这……找不开啊!有没有碎银子?买四张门票而已,又不是要包场,拿这么大。”
“我这儿有。”花问月正欲付帐,江沐枫盯着她看,一副又是你付、我不要面子的吗的表情。
于是乎,花问月乖乖地把掏钱包的手,拿了出来。
“那就包场!”江沐枫面无表情地说道。
票贩子满是歉意地回答“包场需提前订,现在每个场子都有客人了,总不能叫我把客倌都赶走吧?”“嗯,那就赶走,快点!”江沐枫满意地点点头,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票贩子大哥一头黑线,心中又惧,不敢说不,朝花问月投去求救式的眼神。
花问月无语地看着眼前固执的男人,心生一主意。
掏出二两银子放桌上一放,再拿走那张一百两银票,放进自己兜里,最后还满足地拍了拍。
“这样可以了吧?”花问月问江沐枫。
这一百两银子就先帮他存着,改天给江沐枫做几身衣裳,别总是成天穿得黑不溜秋的。
江沐枫原来的寒目透出晶亮的柔光,隐忍笑意“可以!”
太可以了!晏落说了,想看自己在姑娘心里的位置,就看她会不会花你的钱。
花了,花多少,取决于你俩感情的深浅。
当时他就说了,他更喜欢直接给钱。
晏落又说,这比花你钱的级别更高,对方若是收了,那几乎是默认了你俩的关系,是你的准夫人了。“二位客倌请进!”票贩子大哥热情地给二位官倌带路,皆大欢喜啊!
鼠戏由于成本比虎狮兽来得低许多,因此门票便宜许多,但也因为过于接地气的缘故,看客也便多了。竟已没了座位,只能站着看。
江沐枫略显不悦,站在花问月身后,张开双臂护着怀里的女孩,不让周边那些满是臭汗味的乡野汉子近身。
台上弄者开始表演“各位看倌晚上好,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咱们这老鼠不但会打洞,还会表演戏剧,不信?且看!”
高约两米,形如伞盖的栏木架,是老鼠的戏场。
十余只鼠演员可是台柱子,相当受欢迎,只见它们盘踞在木架内,木架上挂着小小的圆圈以及各式枪刀耍物,弄者一响锣,鼠演员便开始上演各剧了。
一波在上演《李三娘挑水》。
还有一波在演《孙悟空大闹天宫》。
看小小的老鼠用爪子抓住竹刀木枪,漂亮地旋转而舞,所有人喝彩不停掌声如雷。
“我去,好呆萌啊!这得吃多少可爱多,才能练成这样啊,玛雅,萌化了都……”花问月赞不绝口。
江沐枫打量花问月,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嘴角没有一刻掉下来过,这丫头说的都是什么,他怎一句都没听懂!莫不是自己年纪太大,又少下山,与民间脱节太严重?
看完鼠戏,接下来连轴上演斗鱼术。
鱼儿听从弄者的挥旗的手势,摆出各种花形阵势,齐门,很是惊人。
最叫花问月震憾的是,仙鹤闻乐翩翩起舞的表演。
连看三个表演还未尽兴,最后一个驯孔雀叫人好奇。
孔雀除了开屏还会什么?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雄孔雀十分美丽,开屏是为求偶,而雌孔雀不会开屏。可今天在戏台上的孔雀,偏偏就是一只其貌不扬的雌孔雀。
“开屏开屏开屏……”那些粗汉子观众举着手开始起哄。
“这不是强雀所难吗?”花问月表示无法理解这些汉子的脑洞。
旁边一位大姐说“这里之所以每天都宾馆满棚,就是因为与他处不同,他处杂技社驯化的孔雀全是室外滑翔表演,而此处就是让雌孔雀开屏。”
“雌孔雀会开屏?”花问月心中腹腓大姐我读者少不要骗我。
大姐又说“开啊!不开就得饿死打死,不开也得开啊?虽然畜生都笨,但长期强化是能够做到的。”听到这里,花问月心里有种莫名的内疚,毕竟自己也是刽子手之一。
杂技团里的动物可不都是这种命运吗?
然,别的动物表演的皆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本事,叫一只雌孔雀开屏,这不得违反大自然规律吗?
弄者在台上绘声绘色地演说“大伙都知道,雌孔雀是不会开屏的,可是今儿,我不仅要让这只雌孔雀开屏,还要叫它听我的号令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弄者先是渲染气氛,勾起观众强烈的好奇心之后,表演开始了,但笼子里的雌孔雀赌缩在角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身子在瑟瑟发抖。
“啪”的一声,弄者朝地上打了一教鞭,目光凶狠。
雌孔雀一个激灵摔倒,扑棱棱地抖了抖羽毛,但就是不开屏。
底下的观众开始不耐烦起哄。
“到底开不开?不开退票。”
“退票退票!”
又是一鞭打在地上,弄者开始出声吼雌孔雀“开!”
雌孔雀虽然极害怕,可依然倔强地就是不开。
花问月有些紧张,满是不安,不由替雌孔雀捏一把汗。
这时,观众的情绪达到边缘,崩溃了,不仅喊退票,甚至开始踢椅子拍桌子。
弄者一气之下将鞭子直接打在了雌孔雀身上,对身边的江沐枫说“它好像很害怕,驯养员为了驯服它开屏,一定让它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它现在若是不开屏,会被打得更惨,有可能会小命不保,你有什么法子让它开屏昵?”
“你操的心会不会太多?”江沐枫冷淡的表情说明了对此事的看法。
“职业病职业病!我习惯操所有动物的心。”花问月失笑,继续鼓励,“不过,如果只是举手之劳就可以避免一场悲剧,我觉得还是值得操心的。”
“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它开屏。”江沐枫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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