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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约定
    <b></b>                  白雪皑皑、冰封千里。

    自帝国正元年纪史以来。

    位于远东星域边界乃至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其至阳潮温罕见被刺骨冰寒所更迭。

    昼夜温差急剧下降,茫茫白雪一望无际。

    所有人都犹如披上一层外纱。

    阴寒、透骨、极冰等其它恶劣的低温环境导致人们足不出户闭门塞窦。

    那些冲天而起的巨型工厂仿佛陷入停滞。它们排气的各种废气管道、污水口以及外层隧道等被厚厚寒霜所侵蚀与冰冻。

    就像是一台老迈即将解体的机器。

    效率降低、齿轮僵硬。

    极寒天气不仅限制人们原本活动的范围,更是让所有一切处在停摆之中。

    星火燃原。

    流星自天际尽头划过。

    如果说马库拉格什么建筑最为普遍甚至最为常见那一定是被废弃的各种修院。

    后山弃地。

    这个渺无人烟、偏离节区的遗忘之地。

    曾经一座神圣的修院矗立在此,只不过它如今已被时间无情所湮没成为遗迹。

    “狂潮不息,囚禁无免,母亲,你说我的选择对吗?”一道低语声。

    只见一名身披斗篷长袍年轻男子在这废弃修院的破败后庭园中呢喃自语。

    他抬头望向那星河无边犹如深渊黑暗的茫茫天际。

    雪霜在舞悦、雪花在飘舞。

    这名年轻男子那肉眼可见的冻疮伤口严重到双手近乎红肿流脓。

    “我原本可以让它消失,我原本也可以让它不曾存在。”

    年轻男子伸出那堪称畸形的双手。

    “可如今我却办不到,它仿佛在提醒我,一个将死之人何来幸然?我只有接受”

    如果一名外人在此,那么便会发现这名年轻男子其样貌已脱离正常人类。

    那斗篷之下是变异扭曲的腐烂。

    那消瘦面孔是极度萎缩的苍白。

    没错。

    他是一名基因突变者,也是一名被记录在册拥有正规身份自由阶层的灵能者。

    年轻男子正是当初接受过神选冠军馈赠的卡兹姆。

    “我已经等待无数个昼夜,它们无时无刻不都在疯狂折磨我。所盼,所想终究成为奢望,可我为什么没有放弃这份执念?它太深?不,它已成为我唯一所求我不想死”犹如无尽呢喃的倾诉。

    很难想象卡兹姆那份执着。

    这名基因突变者经历无法想象的苦难折磨,但他从未丢为人的底线。

    他没有化为一头基因不稳定的野兽乃至那些被邪恶黑暗支配的亵渎者。

    痛苦有多深,卡兹姆的理智就会有多坚定。

    不可否认。

    这名身份原本卑微以及阶层低贱的卡兹姆是难得灵能宠儿天才。

    那些非人低语没有让他丧失基本理智,甚至让其对无边黑暗腐化与身为灵能者注定被邪恶力量所侵蚀产生出一丝潜默抗性。

    简单来说,卡兹姆已可以无视那些蛊惑人心的扭曲非语。

    要知道,即便是一名战斗智库也无法避免那些沁入灵魂深处的邪恶低语。

    完成任务、进入静谧室净涤自身是一名战斗智库日常仪式轮回。

    而能自由行走自由冥想不借助任何辅助神圣仪器的往往都是那些智库馆长以及高阶大祭司长老们。

    他们要么是与黑暗融为一体,要么自身已锤炼成为个无限容器。

    简单比喻。

    灵能是一种力量、灵能也是一种痛楚。

    它不是特权却胜似特权。

    能完全掌握自身基因突变所溢出的庞大力量只有一小部分智库修士能完美做到,并且还能保持绝对理性更为之甚少。

    但只要做到任何一点,那怕只是稳定控制自身不用频繁借用那些仪器来净涤灵魂包括用神圣熏香来安抚那躁动意志。

    那么这名智库修士成长起来基本都是军团中流砥柱,甚者塔尖存在。

    可想而知卡兹姆那天赋。

    他虽然被痛苦困扰,可他从未进行那些净涤仪式来缓解每个灵能者所必承受的痛楚。

    当然,很大程度上是这名基因突变者那身份卑贱所导致没有资格接受那些净涤。

    毕竟他不是一名在册得到大祭司们认可的修士,背后也没有庞大的资源家族。

    正如世间从出生开始那一刻就决定命运一样。

    机会是争取的、机会也是无情的。

    卡兹姆在这破败遗弃修院徘徊不知几个昼月。

    有时候他无比渴望希翼之光能照耀自己一次。

    那怕一次也好。

    只可惜无数个虔诚夜晚换来的都是死寂。

    尤其是当帝冠陨落的消息惊世那一刻,卡兹姆患得患失短暂失去过方向。

    他的那份痛苦与平常人无异。

    前去悼念、前去悲怀。

    只不过相比其它人,卡兹姆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就像是被拉长的影子。

    它无限仿徨,它无尽迷失。

    犹如浑浑噩噩行尸躯壳的卡兹姆走在一条他记忆之中最为深刻的道路上。

    是的。

    他又回到这个等待希翼救赎的弃地修院。

    或许源于那份偏执,又或许源于求生的,这名饱受可怖痛苦折磨的可怜基因突变者选择性无视默化那些外来冲击。

    卡兹姆宛如一个守护契约之人,虽然这个契约是他自己潜意识认为。

    也可以说是约定。

    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潜意识到底是如何执化。

    无人理解、无人倾说。

    谷只有感受日日夜夜那冷风透骨或许仿佛才能证明他本人存在过这个现实的痕迹。

    “我的意义没有价值,我的坚守没有回应,我与这里一样,是遗忘”

    卡兹姆重复以往那呢喃自语。

    “有谁会聆听这份卑微祈求?有谁会注视那些可怜苦难之人?它不过是过往烟云,无人知晓,正如它被遗弃那一刻。”

    有些悲凉凄意的低语声回响在这庭院之中。

    它悠悠不绝、它令人触动。

    这名基因突变者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一种凡人病态。

    苦难多灾、黑暗轮回。

    本身就是罪,何来无免之说?

    群星何其之浩瀚,百万亿生灵千亿亿万基石

    谁又能一个一个回应那些无数祈求的凡人呢?

    帝皇?

    不,无人。

    能被所知的一件事往往背后都是伴随无数遗忘。

    而无数遗忘之下就是骨骸遍地的亡灵陵园国度。

    这是一种黑暗群星的本质。

    本就没有希翼,那些希翼只是创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我或许不该如此,我本可以追求那些,那些母亲向往的生活。”卡兹姆那近乎苍白扭曲的面孔令人动容。

    “是它剥夺我的一切,剥夺我渴望的一切”

    他想要痛哭,但却流不出任何一丝眼泪。

    卡兹姆那复杂难言之意最终使他挤出微笑仿佛试图一笑置之。

    向前看、向希生。

    人可以决定自己的道路,他不想成为这浑浊黑暗之世注定献祭的基石。

    也是这一刻。

    那命轮仿佛被编织牵引。

    这名以夜继日苦苦盼之所求的卡兹姆在这一瞬间陷入失神中。

    一道尤为沙哑而冷酷声在其耳边响起。

    “无尽黑夜总会过去,祈求希翼终会降临。”

    这道声音无比清晰,这道声音无比真实。

    “我聆听到汝的渴望,汝的那份执念,坚守约定之人,汝无需哭泣”

    耀眼的光芒透过这破败庭院,它犹如焕然生机。

    无比雄伟身影映入视线。

    那即便没有披甲的巨人依旧是那么闪耀!

    是帝冠!是卡兹姆以及一众人们曾经信仰以为逝去的帝冠!

    无上神话!无上传奇!

    当阿克·普修斯那张极为英俊极为神圣的尊姿露出人们一直以来熟悉的笑容时。

    卡兹姆神情恍惚潸焉出涕。

    一股由灵魂再到鼻尖的酸触涌出。

    哗的一声。

    无法想象恐怖灵能溢出!

    帝冠只是微微抬了抬手,那以三指成型释放的手印瞬间让卡兹姆原地无法动弹。

    神圣光芒、神圣意志。

    当痛楚以及那些诅咒最终化为一股暖流。

    很快。

    卡兹姆在堪称神迹之下慢慢恢复以往身为人类样貌。

    在他无法动弹的意识之中。

    他无法看清帝冠,甚至无法直视。

    只有那一闪而过的两道烈焰以及帝冠施展灵能的精神伟力。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且无比霸道的精神灵能。

    它犹如太阳一样炙热却又格外神圣高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塑造自身、控制灵魂。

    帝冠施展的灵能程度熟练堪称匪夷所思!

    那些幽蓝色与绯红色融为一体。

    得心应手的帝冠在卡兹姆各种惊颤之余中逐渐净涤那些污秽。

    白雪无染、月光犹生。

    两人身影映射在这冰霜的弃地庭院之下。

    一道尊资雄伟,一道渺小无比。

    由帝冠亲自为卡兹姆这个苦命可怜之人完成净涤仪式。

    从近到远,两人画面逐渐模糊。

    仿佛和这片破败庭院与世隔离。

    与此同时。

    得到这名可怜基因突变者所告知的真相之后。

    一场秘密清理也会由帝冠亲自出动解决。

    不能迫缓、立刻清户!

    在敌人还未得知帝冠已醒之时,最佳的战术就是直接痛饮那些亵渎逆叛之辈。

    它注定不被记录。

    它注定血腥无比。

    犹如行走在世间冰阳的帝冠将会清算那些军团之中叛变。

    第一滴血!来自帝冠浴生手刃!

    它不能成为蓝衣骑士们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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