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许多冻鱼没能装完，就叫万秋红、汪玉芳，还有一些公司领导家属过来拿走一部分，剩下的就放在学校食堂里吃，又怕海鱼的刺太硬，扎到孩子，挑选这个那个的，只给他们吃墨鱼鱿鱼海贝之类的，带鱼鳗鱼都是仔细清理，炸焦后再煮才给小孩子吃。

    其实，以前包文春给孩子们吃鱼，就是打馅，打成糊糊滤掉大小鱼刺，再做鱼丸。还有海虾，自己收藏有几十万吨的南极磷虾，个大的一拃多长，做个机器在空间里挑选、剥壳，装筐码垛起来。有段时间，每顿菜都有这个虾仁。厨艺稍逊，腥味除不掉，做出来就很难吃。

    连续几天，孩子们鱼吃腻了，又想起麻辣鸭掌，就推选双儿来东院找阿绣阿姨。

    阿绣可不会惯着他们，训了双儿一顿，说“你爸爸出去打仗去了，一家人担心死了，这个时候，能吃饱饭就行，他不在家，没有那种零食！”

    双儿不服，就说要去找妈妈！

    阿绣最近一直在关注报纸电视，上面一点消息也没有，心情焦躁，就说“可以！但现在不行！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只要你还在学校，就得服从安排。”

    双儿跺跺脚走了，祝道绣立刻叫辛静和薛二妮过来，针对孩子们娇纵放任心态，制定对策。

    于是，电教室开始选播一批苦难历史电影，边远山区教育条件、山区儿童生活状况的采访视频，学校伙房同时降低标准，说要节约伙食费，赞助今年的希望工程捐款。

    这个计划实行一个星期，小四儿就在吃饭时，抽空跑回东院看看，又到二爷那里，前院周爷爷柳爷爷家查看一圈，都是青菜馒头大米饭，一家煮肉的也没有，垂头丧气地回家报告说肯定出事了！都没煮肉！

    没肉吃也得训练啊！跑步、课间操、体育课、广场舞，每个人都得到场，还不能随意缩短时间。

    到了周末午后，学校伙房拉进来一头猪，老早就被同学们看见了。到了五点开饭时间，四大盆子红烧肉，每人一勺，包括猪头四蹄炖了四桶肉汤。二百六十斤的肥猪，被一帮孩子吃得干干净净。只有两副内脏，和另一份猪头四蹄，被钟玫收拾干净，拿到东院处理了。阿绣最近就喜欢吃这个，自己动手，搞出许多花样来。

    其余的两扇肉，分给几个种菜的夫妇一部分，鸡鸭饲养场一部分，三叔二叔家要腌制腊肉，现在已经到时间了。

    腌腊肉要提前，进三九杀年猪，五九末六九头立春，那时再搞就腌不住了！

    今年腊月十八立春，不管春子是不是能回来过年，该准备的年货还是要办齐备的。

    按照预定计划，鸡鸭鹅过冬时，那些扁嘴子，冬天要下蛋，全靠饲料撑起来。鸭子和鸡不一样，挑选的蛋鸡已经上了架子，中秋节就开始下蛋了。鸭子不行，必须吃活食，可桃树园里整天踩踏，小草都长不起来，地面一层粪便，哪来的蚂蚱小泥鳅，浅水区的螺蛳肯定没有，鱼虾都藏到深水里，潜水也捞不到啊！现在就要下雪上冻了，除了下水洗洗羽毛，还能干什么？要想下蛋的方法就是增加饲料热量能量，可只靠玉米是不行的，还要有鱼虾骨粉。

    道理谁都懂，春子不在家，阿绣虽说也有些春子给的库存，拿出来大堆淌水的虾米来，就怕吓着人了。找小中来问问，说他们那边的杀牛的，哪一家门口都是堆着大堆的牛骨头，积累起来卖掉的。问了价格，就叫人加价拉回来。

    骨头需要熟化，就找薛二妮问问，她就拿出来一套流程，说需要机械厂帮忙，于是，烘干机那边有添加了新设备，高压蒸炉处理牛骨头，然后打成骨钙粉，添加玉米草粉和其它原料，生产蛋禽专用饲料。

    即便如此，还是要淘汰大量肉禽，要保持在一定数量，那些鹅留了两百只种鹅，其余的全部杀掉。除了留一千只蛋鸭外，其余的也要杀掉。

    冷库里刚刚腾出来个缝隙，又被填满了。三叔二叔就去街上卖鸭鹅，周二姐说“交给工厂伙房吧！”

    打了电话，来了一堆后勤管理，鸡鸭鹅就被很快分吃了。

    阿绣看着收回来的一堆钱，和二叔三叔几个算了账。饲料加工设备、孵化设备，还有十几万的围网钱种蛋投入，统统都不算，算上鸡鸭称重，包括活禽和吃掉的鸡蛋，除掉人工疫苗费用，这几万块钱连饲料钱的三分之一都不够。

    不说赚钱了，要回本后再关停养鸡场，恐怕还得三十年要忍受难闻的鸡屎味儿。

    猪场赚钱了！年终再次出栏五百头育肥猪，都是二百六十斤左右，没有卖给包振东，都是街上的屠户和公司内部处理了。员工要腌制腊肉，每家都是五六十斤的买，再有五百头也不够。本镇八千多名员工，每人年终补贴十斤猪肉，这个当然是公司买单，猪场的场收入不变。

    本地的猪价上涨，猪肉比外地高了三毛钱，达到六块多一斤。毛猪也比包振东报价高了七毛多钱，一头猪多卖一百八十多块。五百头就额外多赚九万多，足够猪场牛场的几个员工一年工资了。

    最开心的还是周小粒卢志伟几个人，每天傍晚去闫庄收一大拖车牛骨头，人家管饭啊！那可不是吃饭，大锅里放着陶制甑子，真正的老汤炖牛骨啊！当然了，这都是难以剔骨的部分，人家就是加工拆骨肉的，整个牛头放进去，捞出来招待客人，那是保证不吃饱不让走的。

    三叔二叔也都去过，三叔说人家的肉只放有盐，别的什么味道也没有，还准备带些麻辣调料辣椒油什么的去蘸着吃。二叔说没听说卖拆骨肉还是麻辣味的，你可别丢人了，明天买两个熟牛头回来慢慢蘸着吃吧！

    到了腊月初十，还是没有春子的任何消息传回来。

    阿绣派包大林几个去周围集镇上买些野兔回来。周小粒卢志伟几个就去跑了几天，一个集镇上也就是上市十个八个，等着的商贩一大堆，人家贩卖到城里野味店，赚取差价。还有本镇的饭店，也来买野味，就认出周小粒来。

    周小粒是名人啊！经常开车到处送货，包文春的农场就是他管着。一问情况，小粒说“春子的腿受伤后，就没有撵兔子吃野兔了，他就好这个干腊兔，现在又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不是给他准备几条回来吃吗？”

    饭店老板说“咱家有啊！还有几十条呢！走走！都给你带上。”

    两三天后，农场门口就有人送野兔，每天能有十条八条的，后几天就有人送来成麻袋的腊好的干兔，一直到立春过后，还有人送过来。

    阿绣就去付钱，人家不要，阿绣坚持说“春子是部队上的人，不能白拿百姓一针一线，你们这样做，是让他违反纪律，他会吃吗？”

    不论大小，阿绣坚持每只都给三十块钱，说“够了！够了！感谢大家！”

    外面开始下雪，蛋鸡舍的锅炉加温。鸡蛋进入高产期，三千只蛋鸡每天能下蛋两千六七百个。鸭子早上出来洗次澡，吃了特殊饲料就不回来，傍晚再喂一次，就加了量，鸭棚内温度高，早上出圈了，室内地上就有鸭蛋。开始时三五十个，第三天就遍地白花花的了。

    这玩意儿隔几天吃一顿还行，不管用什么烹调方法，连吃几顿，就不想闻了。

    眼看还要下大雪，上冻就麻烦了，阿绣就找周二姐帮忙把鸡鸭蛋卖掉，自己叫姐妹们腌制一批咸鸭蛋，叫三婶二婶都腌制几坛子。

    这也不行啊！主要是鸭蛋下得太快，一千只鸭子有时早上多捡几十个鸭蛋，而且鸭蛋越来越大。

    继续卖蛋吧！周小粒的任务增加，包装制品厂又增加新的产品了，用边角废料回收废纸，压制鸡蛋托，还有更高级的塑料托。

    天气预报两天后还有大雪，阿绣叫包大林找人打渔、准备腌制腊鱼。

    三叔那边的新水塘全是当年放的鱼苗，就是有鸭粪滋生浮游生物，水质较肥，大的也只有三斤左右。学校门口的大塘里，捞了几百条五斤以上的草鱼鲢鱼和野鱼，其余小的全部丢回水里。北边三爷坟地那边的大塘里，捞了两网，也是捞了四五百条大鱼，小的又丢回去了。

    这个鱼是不卖的，自家要腌制一部分，亲友要带走一些，冷库存放一些，再就是整个林场员工和小孩子要吃了。猪场鸡场不准吃猪肉鸡肉，这个鱼总得让多吃点儿吧？

    过小年的头天晚上，大雪纷飞，包爸开车回来了。后面跟着戚涛的车子，他在里面表现不错，还在中队里搞汽车维修，上个月底被提前释放了。

    东院门口的晒场上，一群人在冒雪杀牛。今年要杀八十多头牛，还买了两万多斤牛肉，全部用于本地员工福利。

    一头犍牛看着体型高大，也就五六百斤肉，包文春临走时说，如果牛肉不超过七块钱一斤，就买一部分，杀牛场一小部分。如果牛肉九块钱一斤，就把成年犍牛全杀了。

    祝道绣很聪明，在本地牛肉七块左右时就在外地以六块四的价格，收购两万多斤，拉回来放在饮料厂那边的大冷库里。

    现在猪肉也涨到八块钱一斤了，看来处理肥猪时间还是过早了。

    牛场有一百五十头母牛孕牛，百十头当年的小牛，这牛肉都快十块一斤了，阿绣决定除了二十头种牛留下，其余的犍牛全部处理掉。

    就是这样，这总共六万来斤牛肉还是不够分配啊！春子说每人过年发十斤牛肉，八千来人，再加上一些亲友，这还差两万多斤啊！

    把周二姐和汪玉梅喊过来商量，说少点就少点吧！每人发六斤吧！这是包总发放的个人福利，我们会解释清楚的！

    不！他说过的，诚意问题，不能打折扣！你叫他们把花名册做好，我来想办法！

    两天后，包振东从漯河调回来一卡车十五吨整扇剔骨牛肉。食品厂调来六十名工作，就在农场这边分割封装小包装。十斤一份冻肉，贴上包文春的慰问信，信中祝福大家新年平安健康，感谢大家多年来的支持，让我们携手共创美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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