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新年纸是拜年的一种形式，传统规矩是不用回年的。回年就是回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接受礼物不回礼，制定这一规则的人，应该带有一种对丧事家庭的惠赠补助意思。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金老太家是必须要去拜年的，小王庄有小姨回来了，别人家不去，也得看望慰问周利的家属啊！

    丁老爹在武汉不回来，祝老爹在北京，暂时不宜去拜年，打个电话就好了。还有陈捷他爹，估计去了要挨揍。唯有徐老爹，那是必须要带孩子去看看的。

    整个元宵节之前，也就这些事儿了。包文春去看金老太，自然要带孩子们，老姨一家也在，小王庄的老少，还有小姨母子，也在初四这天去看望金老太，这就给包文春节省了时间，直接礼物到位，自家小孩子收到八个小红包，送出了十几个大红包。

    晚辈给长辈发红包，在本地还不流行，包文春算是开了先例。几个姥爷舅舅不像包爸的城市伙伴那样思想开放，认为这不符合规矩，咱给你家孩子五块钱，  你反过来给每人一千块，你有钱咱知道，小孩子收了也就算了，给几十岁的人发红包，这不是打脸么？直接在夏立英这里买了些糖果，把钱装进去，塞进孩子们的小书包里。

    小姨倒是欢欢喜喜，给儿子宾郎拿到一个红包，自己也收了一份。

    几个老头要发扬继承传统老习俗，既然不要，那只能算了，明年不搞了，如果听说自己大量撒钱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

    后天初六，所有单位正式开工，阿绣就要忙起来了，丁香也要在初八回去，包文春就说“现在情况就这样，我也没出过门，年前又忙来忙去，大家都没有添置新衣服，我决定，今晚带大家去购物，采购一些衣服日用品。你们都是公众人物，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必须要化妆一下。晚九点出发。”

    这就是要带大家出远门了，几个人很兴奋，陈捷问“小四儿怎么办？”

    陈捷不喜欢包妈，甚至不让她抱小四儿，这和她原来开朗活泼的性格反差很大，也许是后娘带来的心理阴影，反正就是很护犊子。但她和二婶就非常亲密，一些话不去和包妈说，却和二婶交流得很融洽。

    包文春看她一眼，说“带着吧！等会儿我背着！”

    四个女人很激动，就捯饬各自的发型，想搞得很漂亮。包文春一看，说“不要这样搞！我来帮忙吧！”

    徐晴、丁香、祝道绣的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丁香是短发，显得更高些，只有陈捷个头稍低，也有一米七二，四个女人都不使用化妆品，展现自己的天生丽质，这是包文春特别要求的，说化妆品里的添加剂含有铅和砷化物，对原本就白皙细腻的肌肤是一种伤害。

    现在，给大家的化妆效果就是做旧丑化，消除个性特征，几个人在国内都已经是被人仰视的存在了，不为地位身份，就是容貌衣饰方面，也是甩徐三老婆许丽娜那一类所谓的新兴贵族官二代几条街。

    出行目标确定在同维度的某个地方，减少时空维度转换误差，日本暂时不想去，他们的时区和这边太接近，半夜去那边逛街，不太合适，北欧太冷，只能找美洲，南美也不行，都是第三世界，没有高级货，只能是北美，北美的发达地区只能是米国，加国靠北更冷，几个人的身材和高大的美洲人相仿，要做的就是把体型变肥、外表皮肤做得粗糙些。

    服装倒是比较简单，少带点民族性的特色，保暖就行。发型也好办，直接套上假发套，脸颊和脖子比较费劲，涂抹些颜料，粘上厚薄不同的仿真硅胶皮，几个人就准备好了。

    九点十分，旧金山联合广场附近，梅西百货大楼，蒂凡尼大厦的玻璃外墙，透过林立的大厦，映射着太阳的光芒。太阳的温度没有上来，街道异常干冷，人流还是熙熙攘攘。包文春面前吊着个婴儿带，小四儿穿得很严实，戴着连体帽，口罩扣得只露两只眼睛，前面走着，陈捷跟着阿绣，丁香跟着徐晴，不远不近地从地下车库乘电梯上来，略过一楼餐饮层，直达二楼的果蔬肉禽水产区。

    这是个游览长见识兼随意购物的行程，我就看看，遇见合适的可以买一点，也是逛街的最高境界。每人拉着一个购物车，跟着春子慢慢走。徐晴和阿绣还矜持些，看见中意的也就看看，丁香和陈捷看见春子不停的往购物车里放东西，一包包的不知名的热带水果，非洲或者是巴西空运来的香蕉，大袋的秘鲁坚果，只管装车。

    丁香看看周围的黑人服务员，醒悟过来，拉扯下徐晴，也开始捡着盒装的冻虾海鱼冻鲜牛排，哪种标价高就拿哪种，装了大半车，怕不是有几十斤，依旧若无其事的跟着春子继续转悠。

    这座商场实在太大了，现在又是购物高峰，几个人走着，走着，穿行在货柜架丛林里，从另一个方向出来，春子的车子里已经没有货物了。陈捷和丁香相视贼笑起来，购物车里也是空空荡荡。

    找到了诀窍，几个人上了三楼，糕点糖果饮料副食专场，包文春选了咖啡、开心果、巧克力、可可糖之类，都是带有本地特色的食品。几个女子也只管装些自己喜欢的或者认为孩子们喜欢的东西，转过货架之后，就看见春子的车子又空了，正在装一些酒水饮料和奇形怪状的酸面包。

    小四儿似乎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就不愿意了，开始哭闹起来，包文春带他到中心休息区坐下，解开带子，抱着玩了一会儿，去中心区的快餐店，给了张钞票，双手比划着哇哩哇啦的一通土著话，那个棕色皮肤的胖女人欢欢喜喜的很快就用烤箱做了一碗鸡蛋羹，浇上一种什么酱汁，用托盘送过来。

    陈捷没有过去，和丁香几个坐得远远地看着，等小四儿吃完一份烤蛋羹，包文春给他换了尿片，重新挂在面前，几个人继续上楼。小四儿吃饱了，倒不过来时差，一直到回家，都在呼呼大睡。

    这样特殊的购物方式确实新鲜刺激，起码她们四个从来没有见识过。服装区、电器区、五金工具、家用小型机电区，甚至还来到一个枪械武器商店，徐晴几个伸头一看，站在外面中心休息区不敢过去了。

    现在的米国国内，青年是最大的群体，思想解放，生活方式更开放，奇装异服、行为怪异，追求刺激，追求标新立异的新鲜感，也是全球范围内神经振奋制品最流行最盛行的时代。

    这东西的利润高，相关从业人员就经常拼夺资源和市场，枪械需求量大。社会混乱，普通民众经常遭到抢劫，自卫武器生意也就日益增加。这类商人很多，有资源有后台有执照，场内公开摆放着各种轻重型大小火器，甚至还有火箭筒手榴弹。旁边挂着的广告牌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牛，还标明许多产品的性能参数，要什么效果的产品还可以定制，公开生产厂家的名称位置电话号码，比卖衣服的还嚣张。

    包文春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连价格什么的都没打听。

    每层楼都有结账区，几个人的购物车空荡荡的，结什么账？一个个眼带笑意，坐电梯直接走出来。

    包文春看看表，一个梅西百货里购物时间竟然超过五个小时，就说“吃点饭再转转吧！”

    几个人兴奋啊！这是要通宵购物啊！就同意了。

    这里就是旧金山最为繁华的市中心，步行到不远街道的板都街，走进绿色狮子门，就听到南腔北调的汉语。

    这里的饮食文化是祖国传统饮食的浓缩精华，各地的风味菜式都有，找了个川菜馆，点了几个不太辣的菜，惹得那个侍应生盯着几个人看了几眼。

    这里得老老实实付账，总不能坑咱自己人吧！

    饭后去附近街上转转，竟然在杂货铺里看到了包师傅十三香系列产品，还有周二姐下饭肉酱，价格是三美元一瓶，比原价高了十来倍。这也足以让几个人自豪一下子了。

    包文春抱着小四儿，转头说“走！再去转转蒂凡尼大厦！八点前回家。”

    徐晴说“看看旧金山大桥再回吧！顺便拍点照片？”

    “不去！有什么好拍的？容易泄密，再回晚了天就亮了。”

    几个人看看太阳，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怪啊！明明是午后两三点，说天亮有点太早吧！

    ···  ···

    七点半，几个人回到农场东院包文春个人运动室，透过窗户，看到东方田野里，一轮火红的圆球刚刚升起来。几个人互相看着偷笑，丁香说“下次出去玩，还带我哈！”

    包文春说“回去睡觉！十点半起床，任何东西不准随意拿到外面来。孩子们在楼上时，可以偶尔少量给他们一些零食水果。最关键一点，那些洋款式服装，只能在本镇家里穿，不准被记者拍摄到。”

    丁香磨磨蹭蹭着不想走，包文春问“怎么啦？”

    “那个！春子！我不想回去上班了，没什么意思，你给活动一下，看给我调动一下工作吧！”

    “如今的工作可是你当年没敢想象的吧？现在又觉得不合适了？你的毕业证还没拿到，能调换什么工作？你那单位又不是咱家开的，我也没办法掺和，时间忙，事情多，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丁香挥舞着拳头，说“你不管我了？可别后悔啊！”

    “切！刚刚工作几天，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温柔乡是英雄冢，风雨之后才见彩虹，自己别后悔才对！你还能敢不要皮皮姐弟，另寻新欢去？”

    丁香说“小心我去鄂尔多斯去给你放羊。”

    “那你就去试试吧！”

    陈捷不明白春子为什么火冒三丈，她要去鄂尔多斯放羊是什么意思？徐晴笑着解释一番，说“多看看书吧！他的人生态度，思想价值观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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