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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陈捷求救
    今年的立春节气是在年前腊月十五,除夕这天正好是雨水节气,果然预兆一个细雨绵绵的春季。工厂开工之后,雨水就没有断绝过,那种无风无火的毛毛雨,箩面一样细密,整个天地间湿漉漉的,气温也持续升不上去,一种湿冷的感觉。

    气温虽低,也绝对在零度以上,工期紧张,工地上的建设可没受天气影响,就陆续开工了,但也仅仅是做预备工作,修建围墙,搭建工人生活区,打井装水管之类,主体建筑还得等元宵节以后才能正式开始。

    包文春又收了个小跟班,是淮河南的本家兄弟郭细君,今年才十五出头,大年初一跟着爸爸回老家拜祭祖宗,听说亲戚的孩子刘静祝道凤都是十五岁,就坚持把小屁孩塞过来,不让回家了。

    细君才上初中二,七门功课的期末考试分数加起来也不到六十分,其中有五门都是个位数,四门在五分一下。但在其他方面却很有天赋,在三爷赞助支持下,他家买了台手扶拖拉机,他那里都是水田,比较适用这种转向灵活的小型机器。打场犁地抄田打浆,他玩得比老子还熟练。

    老叔包景友说“叫弟弟跟着你,混几年就长大了,随便找个活干,这里又有这么多姑娘,还能找不到老婆?你不用给他工钱,他有钱可能折腾了。”

    三爷说“这个得帮忙,我老七家就这根独苗,是你亲兄弟啊!”

    包文春只得说“他现在太小,就先在农场帮忙,等十七岁了再跟着警卫班接受训练,将来的事还得看他自己努力。有个老表叫曾庆伟,被我安排到部队去了,将来你也一样,进去淬淬火。既然是跟着我了,姓名就改回来吧!”

    老叔说“他学名叫郭安,你看着改回来吧!”

    包文春见他还在挤眉弄眼,就说“那就不用改了,就叫包国安吧!去找周小粒安排住下,以后就跟着他干活,功课方面我有空检查一下,该补习的一定得补习,不准和周小粒一样更女人勾三搭四的,将来我给你介绍个特级美女,敢淘贱小心我的皮锤!”

    包国安不知道特级是什么样,他现在对那个没有兴趣,只想着怎么看看警卫员的枪,能摸一下最好。

    现在不是紧张赶订单的时候,各单位的工作进度放缓,就有时间继续进行青春风采展示赛,包文春就给通过复赛的近五十名选手做决赛赛前辅导。

    包文春亲笔花掉一些人名,筛除正在上学的肖玉华张雪张璇等十几个男女青年,其余的还有三十二名选手,是从十八个单位选拔上来的男女青年心目中公认的梦中对象。十名男生都是身材较高,相貌俊朗,二十二名女生也是身材相貌出众的美女。

    决赛程序大家都了解过了,分为三个步骤,一个是才艺展示,又细分为三段,自我介绍之后,短文或者诗歌朗诵、一首自选歌曲,一段自选舞蹈。第二部是走步,自选服装,自我选择发型服饰装扮,这样最能体现个人素养品味,公司给予每人一百元补贴。第三步是接受评奖考官问话,就是看选手够不够机智灵活了,当然,问题可能很刁钻奇怪。

    包文春就给这三十来人做动员,肖玉华一班人要等到元宵节以后才走,非要参加这个指导讲座,那就来听听吧!

    在综合厂的会议室里,包文春看看一屋子俊男美女,笑着说“能够通过复赛,说明你们都是许多异性暗恋倾慕的对象,这个就要说明一下,我们的这个活动,以后还会继续举办的,这次落选也不要紧,下期可以重新报名参赛。我们第一批只要二十个人,也就是公司为你们搭建一个展示自我的平台,你的成绩能力突出,被电影厂选调去拍电影,那不仅是个人的成功,也是公司的骄傲对不对?我们的总公司也有自己影视剧制作中心,北京的那个景城文化传播公司,就是咱家开的,它下面有个紫禁城影视中心,就是专门拍影视剧的,还有个新东方音像公司,是专门做唱片磁带录制发行的,所以说,只要你有才华,是金子就不会被埋没的。下面我就说说选拔要求,第一点,学历不太重要,但没有接受过初高中教育,文化素质方面就需要自我补习了,人家问你一句古诗词,你接不上下一句,别说恋人对象面前掉分丢人了,就是你的支持者,也觉得他会你不会,填错了选票。”

    “第二点,真诚不虚伪。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坦诚一些比较好,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不要闹出菱角是长在山上树上的笑话来。个人能力有些差异,这是可以理解的,你不会开车,非要上去,开走了却停不下来,又找不到麦草垛可以撞,那就是死亡之路了。理解能力有差异,也可以理解,但你在大庭广众下,大声把似是而非的问题当做真理,把别墅念作别野,把发酵念错发笑,那就是丢人到家了。

    “第三点,素质问题,不是说长得漂亮一定能入选,戏剧电影里也有丑角,每部影视剧里都要有人演坏人,演得出神入化,上街被人骂,那就是艺术成功。拍影视剧,需要人物多样化,用性格冲突推动故事发展。这就需要每个人表现一种个人素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素质,它就是个人学识理解力判断力的融合问题,这和个人生活环境,性格道德有关系。有一个男子,带着三岁的儿子,被日寇从石洞里被搜出来,没有生还的可能,他一手抱着儿子,单手夺下一把长刀,砍死了鬼子小队长,回手一刀,把自己和儿子穿在一起,这是最质朴的最有气节的选择。我在南越战场,也会杀掉任何敢于接近的威胁人物,包括女儿儿童,这不是残忍,这是鲜血生命换来的教训。一个看似过路的老太太故意接近你,竹篮里就有炸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的背篓里,也会有炸弹,异国他乡,一个个战友就这样尸骨无存,形势逼着你化身野兽。半夜三更的十字路口,只有你自己过马路,红灯要不要停下?这个选择也是素质。你在窗口排队,别人挤到前面加塞,你该怎么办?是继续排在后面,还是勇于出面维持秩序,那可能会发生打架的事情,这个选择也很重要。这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但最能显示一个人的素养。”

    包文春啰啰嗦嗦说了许多,一屋子人瞪着眼睛听,尽管他把亲身经历说得很平淡,那话里透露出来的惊心动魄,叫大家心惊胆战。

    他最后说“这几天北京的景城集团的徐总会派人过来,邀请中央电视台的专家参加评审,你们就开始训练吧!至少要练几首曲子的舞步吧!这个在大城市很流行的,肖玉华丁香可以指导一下!”

    丁香问“咱们是农村,这服装上该怎么选择?”

    包文春说“个人的精神风貌和地域无关,也和外在形式无关,要自信一些,即便是刘小晴那样的明星,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三只眼的是姓杨的妖怪。咱们的活动名称就是青春风采展示赛,重在参与,不要纠结结果。都考三十分,那也有前二十名吧!”

    快中午了,包文春刚刚回到卢平那里,随身电话就响了起来。这是紧急电话,就不顾卢平诧异目光,打开接听。

    陈捷的话里带着哭腔“师傅!我知道只能找你,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包文春说“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爷爷,我爷爷他病危,医生都放弃治疗了,师傅!你快来吧!他快不行了!”

    “冷静点!告诉我,你现在在他身边吗?具体位置是哪里?”

    “香山疗养干休所医院,我在三楼医生办公室,爷爷在病房,他们都去抢救去了。”

    那就是卢明明工作的地方了,包文春看看卢平,问“你去看看不?”

    卢平很惊讶他手里的那个小盒子,不止一次见到它,却总没机会问清楚。能陪他去北京偷茶壶,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啊!就点点头说“去!怎么去?”

    包文春对外面喊一声“卢明明!楼上来一下!”

    卢明明小跑着上楼,就看见会议室的窗帘拉着,中间的大桌子不见了,那里放着个三米多长的奇怪的车辆,竟然没有轮子,放在室内能开出去么?哄小孩子的玩具吧?爸爸正坐在里面招手,看着包文春在一个彩色屏幕上指指戳戳。

    快把门反锁,上来坐好,我们出发!

    卢明明刚坐进去,舱门就关闭了,面罩掉下来还有语音提示系好安全带。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见老爸也在,就心神大定。只是担心前面就是黑板墙壁,你跟个小孩子坐摇摇车一样,难不成还能飞出去?

    手在忙着系安全带,眼睛却看着前面玻璃罩,外面光线一暗,头顶窗外出现杂乱的线条,拉着卡扣还没有扣好,包文春说“下来吧,我们到了。”

    傻傻地跟着下来,却发现这里不是会议室了,而是一个淡绿色墙壁的地下室设备间。包文春扔给她一个急救箱,说“不要说话,听从命令。”

    扶着卢平就向步梯口小跑。卢明明连忙跟上,这才发现,这里的环境自己很熟悉,这不是自己实习时的医院么?

    从地下二层到三楼,有八十多步台阶,步梯间那个门却被锁住了,包文春双手较劲,铁链断开,没有走出三步,又被三把枪指住了脑袋。卢平还想解释,包文春觉得时间不能耽搁,只得喊一声“陈捷!我来啦!”

    一个中年人过来,问“包文春?”

    “是我!”

    陈捷跑过来,拉着包文春袖子,说“师傅来啦!爷爷有救了!快过来!”

    中年人挥挥手,几个人散开放行。

    病房里站着十多个人,围着病床大气不敢喘一声。包文春一眼看看监护仪,还好,还有气儿,就说“都出去,影响空气流通。卢明明,准备针灸!”

    至少有三十道眼刀砍过来,包文春熟视无睹,室内连个医生都没有,两个护士只是尽责任义务罢了,你们守着一个油枯灯灭的老人,还能把他看得恢复生机坐起来?

    中年人挥挥手,一班男女退出去了,但他自己留了下。陈捷麻利地拉开拉帘,阻挡外面的视线,然后站在门边,阻止任何人进来。

    包文春看看面色死灰的老人,感慨一代豪杰,临终也不过如此。

    手一挥,老人的衣服散开,露出骨瘦嶙峋的身体。卢明明已经把金针排开,酒精球消毒完成。包文春脱下外套,左手把脉,右手一排金针扎进去,老人的喉咙里发出勾喽的声音,不知是痛苦还是受到惊吓。

    包文春的右手在针梢捻动,松开手,针梢还在持续颤动。“卢大夫,把那支黄色药液加进输液管!”

    卢明明迟疑一下,打开急救箱的隔层,下面有个铝合金小盒子,盒子里衬着泡沫板,放着一支注射器,里面的药水点个眼睛也不够啊!她熟练地操作,注射进玻璃滴管加药孔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包文春身体开始冒热气,药效需要内力驱送,干枯的血管接近枯竭,枯木逢春也需要春风细雨滋润。外面传来喧哗声,陈捷有些支持不住了,中年人看看老子脸色,明显有了转机,就走出拉帘,对外面训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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