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锦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淡问：“为什么？”
容沧微默，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
“外面危险。”他目光微垂，语气带着点恭顺，“请皇婶注意安全。”
容栖和顾卿言都没说话。
容沧这个少年自小痴迷学武，性子孤傲冷漠，眼下朝堂上唯一能让他服气的人只有摄政王——如今可能多了一个云似锦。
不管是摄政王对这个王妃的偏宠态度，还是从云似锦比摄政王还大的脾气上来看，亦或者只因她身上隐藏的那个身份。
都让容沧不能在她面前放肆。
“有冥月和冥霜她们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云似锦淡淡说完这句，又补充道：“容微没说我不可以出府。”
话落，举步往外走去。
容沧沉默看了一眼走在云似锦身后的冥月、冥霜、冥雨、冥雪四人，终于没再说什么。
“不管有没有失忆，王妃这脾气显然都不是卫王殿下能接得住的。”顾卿言目送云似锦和容镜公主离开，失笑着摇头，“所以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好。”
容沧瞥他一眼，没说什么，抬脚走出王府。
“王妃身份尊贵，怎么会成了云家女儿？”容栖眉心微皱，“皇叔和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确定了云麒和姬羽的身份，他心头的疑惑反而更深了一些。
顾卿言沉吟：“我也奇怪。不过也不是完全说不通，你要知道巫族是个什么样的国家，王妃身后既然有巫族王子，那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真相肯定有，只是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罢了。”
容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两人在王府大门外分开，容栖要先进宫找钦天监商议一下良辰吉日，顾卿言则径自回了镇国公府。
下人们见到大公子回来都有些讶异，管家上前笑道：“大少爷这两天回来得勤了些。”
顾卿言自打入了军营，就跟将士们住在一起，以往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趟，最近却是时不时地回来。
“最近空暇时间多一些。”顾卿言淡淡说道，“大小姐和表姑娘都回来了？”
管家点头：“回来了，不过大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回来之后连饭都没吃，这会儿夫人已经过去了。”
“心情不好？”顾卿言随口一问，径自往青黛楼方向而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管家摇头，“大小姐回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谁问她都不说话，不过表姑娘看起来也一脸黯然之色，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
顾卿言道：“父亲在家吧？”
管家点头：“国公爷也是刚回来，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顾卿言脚步一顿，打消了原本想去青黛楼的想法，转身往父亲的书房而去。
……
书房里，镇国公眉心微皱：“二小姐哭过？”
“看起来像是哭着回来的，可能在外面受了点委屈。”负责照顾裘雪的徐妈妈恭敬说道，“国公爷可要去看看？”
镇国公放下手里的书信，沉吟片刻：“去看看吧。”
“是。”
镇国公刚走出书房就遇见自己的儿子，不由微讶：“你不是应该在军营？”
“这两天摄政王府事情多，我刚才在摄政王府跟王爷商议军务。”顾卿言解释完，看着一眼站在旁边的徐妈妈，“我有话跟父亲说，父亲眼下可有时间？”
镇国公皱眉：“很重要？”
顾卿言点头：“非常重要。”
徐妈妈脸色微变，她刚要把国公爷请去看看二小姐，大少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徐妈妈，你先去看着雪儿，她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衣服缺了也可以让人给她添几件新衣服，不必节省。”镇国公朝徐妈妈吩咐，“我晚点会过去看看她。”
国公爷要跟大少爷谈正事，徐妈妈自然不敢说什么，应了声是，恭敬地告退。
父子二人进了书房，顾卿言随手掩上房门，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在摄政王府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妹妹受了些委屈。”
镇国公刚要说话，顾卿言道：“儿子说的是轻语，不是裘雪。”
镇国公诧异：“轻语？”
顾卿言点头：“摄政王妃宴会上，轻语惹得王妃有些不太高兴。”
镇国公闻言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怎么会？”
顾卿言道：“说到底其实不是轻语的错，但王妃是个重规矩的人，当着众多贵女的面，说顾家规矩乱，轻语无法辩解，只能承受指责。”
镇国公被他一番话说得有些懵，眉头皱紧：“摄政王妃跟轻语关系不是挺好的？”
未出阁之前，云似锦还经常邀请轻语和秋家姑娘一起去喝茶赏花，甚至出去逛珠宝阁也都一起，没听说云似锦对轻语有什么不满。
“父亲有所不知，成亲之后摄政王妃不慎撞到了头，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顾卿言道，“所以跟轻语的关系一时也不再那么亲密，秋瑶也是，摄政王妃都不太记得。”
镇国公心头惊疑。
摄政王妃刚成亲就撞到了头？摄政王对她的偏爱众所周知，云似锦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怎么会不慎撞到头？
他看着顾卿言：“你觉得这件事——”
“父亲。”顾卿言打断了他的话，“王妃失忆是事实，儿子亲眼见过，但如何失忆却不是我们能过问的，父亲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方才我说的这些父亲也只当没听到，我之所以告诉父亲，只是为了说明王妃和轻语并没有串通起来打压裘雪的意思。”
镇国公沉默片刻，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来，若有所思地道：“你说说看。”
“事情的起因倒没有多复杂。”顾卿言缓缓陈述，“摄政王妃不记得去参加宴会的贵女们身份，她身边的婢女自作主张让贵女们一个个介绍自己，轻语介绍完之后轮到裘雪时，她说自己是国公府二小姐，摄政王妃疑惑为何镇国公府两位小姐不同姓氏，经过一番解释才明白，原来裘雪只是个表姑娘。”
镇国公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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