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面色一怔。

    “刚刚不是已经赔过礼了吗？”

    如夫人面色难看。

    连田氏也惊了几分，诧异的看着江子鸢。

    “鸢儿，如夫人毕竟是长辈，屈膝赔罪已是大礼……”她站出来帮如夫人解围。

    不料这一举动反而把江子鸢的目光吸引过来。

    乌黑的眸子极为深邃，仿佛一座深不见底的黑洞。

    仿佛谁沾染上，谁就会被吸进那黑洞里。

    平静无波的目光下，暗藏汹涌！

    田氏陡然一惊！

    这哪里是江子鸢这个草包该有的眼神！

    联想到她和羽儿最近三番两次在江子鸢手底下吃过的亏，田氏心头竟然萌生出几分退意。

    尤其相爷要回来了。

    再帮如夫人，搞不好连她自己也会遭殃……

    看出田氏眼底萌生的退意，江子鸢微微一笑，道：“夫人也觉得，方才如夫人弯了弯膝，便算是赔过礼了？”

    “这个……”田氏犹豫了下，目光在江子鸢和如夫人之间徘徊。

    片刻后，她做出选择：“屈膝虽是大礼，可鸢儿刚刚可是差点丢了性命，你们温家死了人，不去找凶手报仇，也不去刑部探问进度，却来我们相府吵嚷，是何道理？真当我们相爷不在，便要受人欺辱吗！”

    “夫人？”如夫人面色大变，震惊的看着田氏。

    怎么都没想到，宰相夫人竟然会为了江子鸢变了口风！

    她目光直直看着田氏，眼底满是不解的探问。

    可回复她的，是田氏躲闪的目光：“我身为相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不能看着我家鸢儿受此委屈，定要为鸢儿讨回公道的！”

    “夫人！”如夫人难以置信，重重叫了田氏一声。

    田氏义正言辞，看都不看她一眼。

    显然下定决心将她舍弃了。

    如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愤怒，更多的是不解。

    明明宰相夫人看江家大小姐为眼中钉，此刻理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总归没伤到大小姐不是？

    可她没想到田氏竟然出卖她，选择站在了江子鸢那一头！

    如夫人气血翻涌，气的要吐血。

    可她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问：“依夫人的意思，妾身该如何做，才能令大小姐消气呢？”

    田氏目光转向江子鸢：“鸢儿，你看……”

    江子鸢转头问秦怀远：“我对律法不甚了解，不知按照当朝律法，带人闹事，败坏她人名声，该当如何处置？”

    江子羽面色一变：“大姐姐，不可！如夫人好歹是三品诰命夫人，与我们相府又多有走动，怎么能如此不留情面呢！这让如夫人今后……”

    “羽儿！”不等江子羽说完，田氏便低声呵了一句，打断江子羽的话。

    江子羽诧异的看向母亲，不解母亲平日与如夫人那般交好，今日竟然一句话都不肯帮如夫人说。

    难道母亲还怕了江子鸢不成！

    她咬了咬嘴唇，即便心有不满，到底不敢顶撞母亲，只能乖乖闭了嘴。

    如夫人面色一白，她握紧拳头，冷冷看向宰相夫人。

    眼底的怨毒恨不能溢出来！

    秦怀远道：“依照律法，聚众闹事，当关押三日，并受罚清扫街面，坏人名声，则需当众道歉，为受害者恢复名誉，取得受害者的谅解，并做出相应的钱财赔偿。”

    江子鸢点了点头。

    难怪她问律法的时候江子羽和如夫人都这么大反应，合着惩罚的力度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尤其如夫人还是三品诰命夫人，让她去大街上打扫卫生，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直接社死啊……

    江子鸢眯了眯眼：“惩罚好像是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