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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别动我的男人
    孟庄一把上前帮他将脸上帕子拿下,抬头对二楼倚着窗的几名莺莺燕燕冷声说:放肆。

    青楼女子自是认不得此人就是凤王爷,就是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忍不住丢下了多情的手帕。

    孟庄虽然凶,但烟花之地的女子是专对付男人的,不仅不怕他,反而热情地摇着手里的帕子说:

    爷接住了我们红莲姑娘的帕子,是亲自送上来呢,还是让我们下去跟爷拿回来?

    这是在轻薄谁呢?

    孟庄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没辙,还在思考要不要拔剑吓唬吓唬她们。

    但楼上的姑娘早已经不看他,而是对着前方喊:爷您留步啊,就算不喜欢红莲的帕子,我们这里还有春花与秋月

    孟庄这也才冷着脸离开。

    但那些叽叽喳喳的姑娘去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想放过这么标志的男人,一起提着裙子下楼就追了出来。

    再美,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过她们的手心。

    爷,那位公子爷不同胭脂水粉的美人儿追了轩辕夙凤走了小半条街,终于将他们缠住了。

    若是男人孟庄早已经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但现在他作势要拔剑恐吓,就有软若无骨的小手贴在他的手背娇软地说:

    这位大爷莫要不要生气,姐姐们喜欢那位公子,我们却是喜欢像大爷您这样更粗犷的男子汉。

    你,你们让开!孟庄不仅被缠得施展不开手脚,还被弄得满脸通红。

    高策也是双手难敌汹涌波涛,眼看那位最打眼的自称是红莲的姑娘的手,就要碰上了轩辕夙凤的手臂。

    啪!

    红莲手背疼得连忙缩回手。

    抬眼找了一圈,周围除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她分辨不出是谁用暗器打了她的手,她也是有几分灵武底子的,故技重施再将手伸向轩辕夙凤。

    有杀气!

    这回她眼疾手快去抓。

    可就算抓到了,那东西的力道还是击得她手心发疼。

    红莲摊开手一看,是一小片瓦片,便立刻抬头看向屋顶,并喊道:什么人!

    她的声音不小,在场的其他姐妹询问道:怎么了红莲姐姐?

    有人用瓦片攻击我!

    大家一听,顺着她的视线抬头往上看。

    长安之夜,灯火通明。

    垂挂着两串红灯笼的上铺二楼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灯光不甚明亮,只模糊看到对方的轮廓,还有迎着夜风飘动的发带。

    正因为模糊也辨不清男女,那些女子再大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屋顶上坐着的人低声一笑,稍微拔高声音,颇为风流不羁地道:

    我亦好歌亦好酒,唱与佳人饮与友。

    歌宜关西铜绰板,酒当直进十八斗。

    莺莺燕燕们还在纳闷:那是什么人啊?

    是男还是女的?

    孟庄用剑柄拨开挡在他面前的女子人,上前走了好几步,因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声音,是不是幻听了。

    即便上前几步,他依旧只能借着楼下灯笼,看到屋顶像是被红光剪裁出的如同剪影般好看身影,人是看不清,唯独他头顶那两根细长的发带,犹如她无拘无束的声音随风翻飞。

    是是玉官小姐吗?孟庄还不大敢确定。

    但回头一瞧,他那喝醉了就更沉默寡言的主子,视线死死地盯住屋顶上的人,孟庄再看向高策:是,是吗?

    同样震惊过后的高策被这么一问,笑了。

    是不是还用说吗?

    他们家主子已经主动朝那个方向走过去,然后站在楼下最能看清楚的地方,仰头看着屋顶的人,喉结滚动,不能言语。

    周围的莺莺燕燕跟在他身后,对着屋顶的人追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有本事下来说话。

    屋顶的人就是不下来,还继续卖弄诗文说:

    摇摆长街笑流云,我本长安羁旅人。

    丛楼参差迷归路,行者匆匆谁与群。

    是,是玉官!孟庄高兴得都忘了加称呼。

    轩辕夙凤想笑,嘴却紧抿起来,所以这次不是幻听也不是幻影,孟庄也看到了,对吧?

    一定也看见了,不然孟庄不会冲上前大喊:玉官小姐快下来,主子等了你太久了!

    屋顶的人还故意逗弄人似的,将被风吹到脸上的发带往后一拨,说:

    幸有彩云喜香山,兰裳桂冠共游仙。

    说来红尘多趣事,笑声惊动九重天。

    随着她的声音,轩辕夙凤胸臆间像弥漫过一层又一层的水流,那么柔软,却让他窒息着。

    屏息到了极限他胸口剧烈起伏。

    心中积压的所有挂念与担忧,在这一瞬间排山倒海。

    可即便心中翻江倒海,但眼神就如同那两条发带一样,缠绕缠绕着,将他所有心绪缠绕成小心翼翼的一团。

    他将手负在背后握成拳头,嘴唇翕动说道:还不快下来?

    还以为自己将情绪压制得很好,但声音低得连他心跳都覆盖不过,甚至还微微颤抖着,还以为屋顶的人也听不见他张口要再说。

    楼上的人却站了起来。

    夙凤眼里早已经容不下其他,只能看到那单薄秀丽的人影,如同一只回归的飞鸟朝他附身飞来。

    当她的身影离开了昏暗出现在了绚烂的灯火中,他清晰地看到那种熟悉的脸庞,对他展露充满思念的笑容。

    灯火霎时间黯淡无光。

    唯独她眼中的泪光如同星辉闪耀,照亮他最近如同枯井的内心。

    萧玉官就像一颗星辰。

    不。

    她像满天星辰落入他的心海。

    当她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黑暗的心刹那间繁星如昼,绚烂无比。

    你

    怎敢让我等如此之久。

    这话说不出口,因为再漫长的等待,也不及这重逢的瞬间那么永恒。

    小皇叔。

    她这软软的一声,让轩辕夙凤悲喜交加,有热泪盈眶的喜悦,又有想要将她狂拥入怀的埋怨。

    可他什么都不做,只是藏在背后的手握得更紧,更紧,再面无表情地问她:你没有其他话要与本王说?

    比如,她想他,像他想她那样如同灾荒。

    萧玉官闻言笑得眼泪晶莹,她跨步上前,几乎站在他的怀里。

    她个子很高,但他更高,所以她满眼泪光仰视他,一寸一寸的,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唇,再到他安然无恙的,依旧身着素白衣袍的身躯。

    萧玉官嘴角慢慢就有了笑意,再次抬眼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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