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凌晨,天还未亮,原老太太便与辣婆婆一起前往四十几里外的南山寺。
同行的有李氏、卢氏和秋甲带领的六名护卫。
一路上,原老太太走累了就放慢脚步,愣是没有停下,可见决心之大。
辣婆婆见了,心底也放心不少,为上官灵月能有这么一个婆家而感到高兴。
午餐也只是随便吃了点干粮和水,便走边吃,一步未停。
到了南山寺山脚下的时候,原老太太不顾自身已然疲惫不堪,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愣是从山脚下,叩到了大殿前。
连带着,李氏和卢氏也得照做。
辣婆婆也是如此,额头都叩出了淤青。
秋甲等人纷纷不忍心,小心翼翼的护在周围,生怕两人一不小心就倒下了。
到了大殿,原老太太和辣婆婆诚心的叩了头,许了愿,捐了香油钱,还抽了签,求了平安福。
或许是原老太太与辣婆婆的诚心感动了寺里,方丈亲自接见了原老太太和辣婆婆,解了签,双手合十:“二位所求,皆会应验,此女有大造化,得上天庇佑。十日后,可自来还愿。”
原老太太大喜,连忙双手合十,激动到不能自已。
返程时,秋甲雇来了马车,原老太太和辣婆婆一上马车就瘫了下去,直接睡过去了。
秋甲担心原老太太身体,进城的时候,悄悄找了大夫来看了,听说只是累到了,这才放心。
马车拉着原老太太和辣婆婆,缓缓往马家村赶。
说来也怪,原老太太和辣婆婆去南山寺许了愿后,不过一日,上官灵月的气色就好了很多。
不过,虽然众人都瞒着上官灵月原老太太和辣婆婆去寺里许愿的事,可上官灵月看着他们的气色,还是知道了些。
待从似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上官灵月心底那最后一丝怨气和不甘,也瞬间散了。
本来也就是夫妻间的事,若不是顾及将来,上官灵月都不会和他们闹这么久的脾气。
只是,原清扬这样的想法,必须得治!
更让众人开心的是,讨人厌的司徒林楠也没有再来,听说是去了丰城办事。
难免的,庄子上的人都觉得,这是原老太太和辣婆婆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这才给了庄子上几天安静的日子,也给了上官灵月几天清闲的日子。
就是原清扬都变了样子,日日来庄子上报到。
却只在上官灵月的院子里等到上官灵月起身,见过一面后,默默放下野花和自制的竹编玩意,或者是亲自雕刻的簪子珠花之类。
也不说话,放下就走,随后就是艰苦的训练。
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而上官灵月,也没有之前的冷漠,送来的东西,一一收入房中。
就像福信芳说的,他们之间,她也是有错的。
而一个能自宫以护的男人,确实没几个人会做到了。
所以,上官灵月默认了他的行为。
只是,木谨见原清扬这般拼命,多少有些担忧,悄悄找了似水禀明情况。
“他可有身体不适?”似水蹙眉,问道。
“那倒还好。就是训练起来不要命,别人练五个时辰,他练十个时辰,每天就休息两个时辰。可却日日打了鸡血似的。我就怕长此以往,他要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那主子怎么办?”他们都知道,主子如今对原清扬的态度,不是不爱。
没有人比主子更心疼原清扬了。
似水微微想了想,摆手不在意道:“随他吧。”
“真没事?”木谨疑惑。
“放心,他现在这股劲,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等他与主子的事尘埃落定,就一切无恙了!”原清扬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向上官灵月证明自己的决心。
她们可不能拖后腿。
想到这,似水悄悄找到了原家的人,把原清扬的表现说了。
当日,清铃就仗着自己年纪小,找上官灵月说情去了。
“哥哥虽然犯了错,但他已经知错了,而且在努力的变强。嫂子,哥哥就是太在乎你了,才会犯那样的错误。”清铃窝在上官灵月怀里,说的可怜兮兮的。
上官灵月抚摸着清铃的头发,微微笑道:“嫂子知道,嫂子自有分寸。”
清铃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
上官灵月可不管她的装可怜,直接让似水将她带了出去,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就在大家以为她在伤心的时候,却被进门后的似水发现,她竟然在写写画画!
似水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口,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上官灵月在纸上写着什么,余光见到似水站在门口,很是疑惑:“怎么了?”
似水心下哀叹,耐着性子解释:“大家都担心你,以为你正伤心呢!”
“伤心?为什么?”上官灵月不明所以的停下笔,“发生什么事了吗?”
似水苦笑道:“原清扬现在反悔了,发奋图强了,你怎么看?”
上官灵月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们纠结的事?”
见似水点头,上官灵月笑道:“这也算事?这不是你们一直期盼的事吗?”
似水愣在当场:“主子……知道了啊!”
上官灵月笑道:“你们的心思,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我。再说,虽然我是很心痛原清扬当初的做法。可是,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可塑之才。只是,他的生活过的很安逸,所以被人当枪使了。可现在经历了这一遭,我不觉得他会比任何人差!”
“主子,还是在乎他的吧。”似水闻言,放下心来,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了。
之前一直怕提起原家人让她伤心来着。
上官灵月飞速的提笔写完了字,递给似水:“拿去给那几个做陶瓷的师傅,看看能不能造出来。”
似水低头看去:“这是什么?”
“玻璃。”上官灵月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认真解释道,“透明的一个东西,我想让他们研制出来,然后做一个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百米外的东西。”
“这么神奇?”似水震惊的盯着上官灵月纸上的东西。
只见,那一张薄纸上,写着几样很平常的东西——石英、石灰石、纯碱。
石英下面备注着:白色岩石或沙子,质地坚硬而脆。
至于石灰石和纯碱,这两个师傅们已经知道了。
一个是煅烧石灰用的大理石, 西地边关,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用石灰建造城墙,石灰石完全不稀奇了。
一个是做面包用的苏打,厨房就有。
“快送过去吧。”上官灵月说完,打着哈欠,“我有些累,让厨房给我送点汤来,我吃完再睡一会儿。”
“好。”似水收起图纸就准备走。
“听说试验田那边,辣椒熟了?现在培育的有多大了?还很辣吗?可以吃了吗?”上官灵月突然想到这一出,深情激动的问道。
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了一座金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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