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啪!”
随着一阵飞扬的尘土,陆辰毫无疑问的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他两只腿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抖动,但这不是最可怕的。
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嘶吼,陆辰感觉到危险正朝自己步步逼近,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只长相极为丑陋的四脚怪物朝他而来,那东西身体雄壮,周身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头呈扁平状,只有两颗牙齿,但极为锋芒,眼睛则散出绿色的光来,身体略微有些笨拙,每踏一步,地面都会随之颤一颤。
那怪物靠近陆辰之后,停下步子,先是抬头看一眼大管家,看到他的眼神示意,才将目光对准地上瘫作一团,腿抖不停的陆辰,那贪婪的目光让陆辰心中有些发毛。
“吧嗒!”
一团不明液体由那怪物嘴角流出,正好落在陆辰的眼睛上,将他的眼睛糊作一团,睁也睁不开。
陆辰伸手一抹,臭气熏天,那液体是灵兽的唾液,看来,它已经对陆辰垂涎不已了!
“我去!你丫是吃猪屎长大的吧?真够臭的!”陆辰没好气的开口,看了那所谓的灵兽一眼道。
不看还好,这一看,那灵兽仿佛能够听懂人话一般,两只透着绿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
“忽”的一声,那灵兽使劲儿甩了甩头,一脚踩上陆辰的胸口,他他只感觉浑身难受,完全喘不上气来,脸顿时憋的通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陷进地里面,浑身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了。
这种感觉就像六岁那年,他被同行的伙伴玩笑的将头强行按进水里的感觉,绝望又喊不出话来,要不是大人来的及时,恐怕他就丧命了。
张元此刻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满脸笑容,哈哈大笑起来!
而那两位管家则毫无波澜,像看着一只被碾死的蚂蚁一般没有任何表情,这种事情,于他们而言,早已见怪不怪了!
陆辰此刻双目紧闭,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身上的骨头好似一节一节都散架一样,发出清脆的嘎嘣的声音,也能感觉到那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更有一股臭烘烘的气味涌入他的鼻腔,这样的死法倒不如一刀捅死他来的干脆些。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反正,他对这一世的身份也不满意,说不定这一死,下一次就能够投身富贵家、帝王家了。
那怪兽终于按耐不住,张开了血盆大口,伸出一只四尺长的舌头将陆辰从上到下舔舐了一遍,磨了磨牙,就要咬下……
陆辰也顺势闭上了眼睛,做好了万念俱灰的准备。
“咔!”
不知哪里飞来一颗石头,将那怪兽的一颗牙齿生生敲落在地,它抖抖头,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嘶鸣声,嘴角流着墨绿色的液体,似乎十分痛苦。
那畜生嘶吼的后退两步,陆辰顿觉气息通畅,他诧异的睁开眼睛,顾不了三七二十一,匆匆逃脱至一棵榕树后面,默默观察着。
两位管家和张元一行人皆大惊失色,看向来人,着一身浅白色衣衫,头发松松垮垮的束起,却十分有型,五官端正,单凭他腰间一方灵裁玉,就知此人不凡。
张元本想发怒,却见那玉上赫然写着一个陈字,若有所思道“你是陈家公子陈禅?”
陈禅一手持一玉扇,脸颊两绺发丝随风悠悠飘起,显得从容淡定,温润如玉。
他嘴角生出两分笑意,淡淡道“正是!”
张二管家道“张陈两家向来不打交道,不知今日陈家为何插手?”
陈禅看了他一眼,由空中缓缓下沉,站在陆辰身前,像是护着他道“本无意插手,只可惜修行之人自有一套戒律,而我陈家的规定便是不容生杀,心怀慈悲!凑巧今日被我撞上,许是这位小兄弟命不该绝,劳烦各位放他一马。”
张元冷哼一声道“哼!我张家之事,你不过一个外人罢了,也敢横插一手?”
张二管家暗地里扯了扯张元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冲动,才又看向那陈禅道“不过一个小乞而已,人情倒还能给,只是你却伤了我家公子喂养的灵兽,这畜生已生了百年道行,如此一来,损伤不小呐……”说着,张二管家作势轻轻叹了口气。
“与他有什么说道?插手张家之事,伤及灵兽,断不能恕!小贼,吃我一掌……”张大管家声音阴冷至极,一个箭步而起,腾空一掌不由分说便劈向陈禅的面颊,左右树木蠢蠢而动,扬起一阵邪风来,这一掌来势不小,好似势必将那陈禅劈作两半。
陆辰暗叫一声“小心!”躲在树后为陈禅生生捏了一把冷汗。
陈禅只在原地站定,一分一毫都不曾挪动半步,他淡定的收了手中玉扇,一只手负与身后,两绺发丝随着那阵邪风飘扬而起。
张大管家的那一掌自空中而起,形成一个透明的掌印,狠狠拍向陈禅的面部,只差一寸之际,陈禅收了笑意,负于身后的那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金色密针,他拇指与中指轻轻一弹,那金针顺势而出,直接将张大管家那一掌钉于空中,不摇不摆,再也动弹不得。
虽然看得出来这陈禅是十分厉害之人,也救了他一命。可陆辰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对他评价了一番“这人厉害倒是厉害,就是太过于注重自己的形象,这里就几个糙脚汉子,连个妹子都没得,你耍个什么酷劲儿呢?”
陈禅朗笑两声,回头看了陆辰一眼,那眼神好像在告诉他,我能猜透你的心!
他回过头来将目光对准自己的金针,手中暗暗运作一番,那金针又深入两分,原本由张大管家挥过来的一掌突然倒戈而行,变换方向,劈向张元等人。
张元眼见那一掌朝自己的方向而来,心中一阵冷意,忙不迭的躲到张二管家的身后。
张大管家眉头微拧,嘴角似有抽搐。
陈禅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拿出身后的玉扇轻轻摇晃着,一袭白衣随风摇曳,好似远道而来的仙人一般,迸发出仙风道骨,不凡于俗的气魄来。
他不看也知道张大管家此刻心情复杂,便道“这风神掌素来也只是听闻,倒是不曾真正见过,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陈某也算大开眼见了。”
风神掌是张大管家闻名的自创掌法,曾轻松斩杀过千人,一击即中,十分厉害,况且掌速也十分之快,可称得上杀人与无形之中,传闻只要受过这风神一掌之人,便活不过三秒。
“管家,来了!来了!”张元看那掌横劈过来,心下直发慌,喊道。
张大管家回头看他一眼,只觉得草包一个,一甩袖子,透明的大掌便烟消云散了。张元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但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张管家盯着陈禅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心里多少不是滋味。陈家的实力他不得而知,但他的风神掌也算举世闻名,如今竟被这样一个年轻后辈轻松化解,实在难看。
张二管家看大管家一脸愤懑,似欲再战,忙劝解道“暂且不了解他的底细如何,还是不要轻易莽撞,毕竟只是个小乞儿,给他倒也无妨,还是从长计议吧!”
张大管家轻哼一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刚才没听到吗?那小子夸我风神掌非同凡响,可又被他轻松化解,这不是在说我堂堂啸虎还不如他一个年轻后辈,这要传了出去,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啸虎是张大管家江湖里的称号,他与张二管家是师出一门的师兄弟,张二管家名号啸蛇。此二人性格截然不同,却总能统一行经,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啸蛇沉吟片刻,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子,你师出哪里?”啸虎两只手负于身后,细细的从上至下打量着陈禅。看他的举止,不像是小门小派出来的,像是神天池的人,神天池是修行位列尊上乘的门派,排名前五,实力不小,数年前他有幸见过一次,那里的修士皆是这般神态性情。
这样猜测,倒让啸虎更加好奇了。
陈禅并不看他,将目光看向陆辰的方向,道“小生并无师尊,唯一的身份也只是陈家一员,乃无名之辈,无须猜踱。”
“呵!好一个无名之辈。今日我便要领教一番!”啸虎冷声开口,明显觉得这后辈很本不鸟他,心下郁结,愤怒。
啸虎两步上前,跨向陈禅,单手挥动袖摆,脚下一阵风雷涌动,势力得当,他左脚伏地,右脚直接踢了出去,正朝陈禅鼻尖位置,分寸方向把握的极为得当,一寸一毫都不曾有偏差。
几阵怪异的邪风随之刮来,整个横林狂风不止,树枝随着那阵邪风晃动不止,好似天塌地陷一般,实为壮观。
张元继续缩在啸蛇身后,脸色已惨白,不敢动弹。
啸蛇暗自观察着陈禅的一举一动,想从中看出一些玄机。
陆辰皱了皱眉头,将衣服上的一片沾满泥土的脏树叶打落,斜眼瞥向陈禅,发现他还是那样淡定自若,又想自己该不该趁此机会先跑为敬,但见陈禅只是只身一人,又救了自己一命,或许应该留下来给他加油打气……
陈禅看的真切,这人来势汹汹,已经不是单纯的比试切磋,而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
他神色有片刻不安,但很快抚平,恢复如常,双脚终于不再原地不动,快速后退数步,啸虎紧随不止,右脚伸长出去,好像快速生长的藤条,十分有力,就是冲着陈禅致命而去,丝毫不曾放松。
陈禅斜身一闪,那一脚擦着他的鼻尖而过,算是万幸,若真被踢中,恐怕此刻他已倒地而亡。
陈禅单脚站立,周身而起,双手负后,停在一棵高大的白杨树稍,脚下只踩着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却稳稳当当,似立于平地一般。
啸蛇神色诧异,自言自语道“这陈家小子只是躲闪,一味防守,并不出招,是为何故?隐藏太深还是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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