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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究竟爱谁
    韩非寒伸手将那个胖乎乎的小肉~团接过来。

    不得不说血缘实在是特别奇妙的东西,这“吵了许久”的慕秋往韩非寒怀里一去,立马便止住了哭声,就连一旁的紫宛瞧着也觉得新奇,

    “王上,看来小公主是想王上您了呢!”

    韩非寒微微勾唇,眼睛却半刻也不愿从她脸上挪开。

    “小慕秋,你想父王了吗?你是在怪父王没有常常来看你?咳…咳咳…”

    韩非寒皱着眉头咳嗽两声,慕秋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反倒觉得有趣一般发出咯咯的笑声。

    韩非寒宠溺的刮了刮小慕秋的鼻梁,

    “父王生病了小慕秋还这么开心啊?”

    小慕秋哪里听得懂什么生病不生病。

    她又咯咯笑了两声,嘴角顺着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

    这下反倒令韩非寒觉着有趣了,他扬唇朗笑几声,

    “这丫头,怎么一笑就流哈喇子?”

    初柒抬了抬下巴,示意紫宛将慕秋抱走,

    “好了王上,既然没哭了就让乳娘哄她睡觉去吧。”

    韩非寒恋恋不舍的看着慕秋被紫宛抱出去,

    “咳咳咳…”

    韩非寒咳的佝偻起身子,“说吧,这么费尽心机找朕过来有什么事?”

    初柒没想到这才一日未见,他的病症又严重了几分。

    她转过身去将那碗红哧哧的血端过去,

    “这是鹿血,王上喝了补补身子吧。”

    “鹿血?哪儿来的鹿血?”

    韩非寒将信将疑的盯着碗中的鲜血。

    初柒只好解释,

    “你中了毒身体会越来越虚,单靠解药还是不行的,这鹿血是臣妾专程派人到外面弄的,王上尽管喝了就是。”

    韩非寒听罢,再不疑有他,端起碗几大口便将那血给吞到了肚子里。

    初柒总算放下心来,又递上一碗清水,

    “来,漱漱口。”

    韩非寒听话的接了过去,说实在,鹿血他也喝过,但与今日喝的味道却有些不同,韩非寒皱了皱眉,莫非是太久没喝过的原因?

    他咳嗽两声,

    “你叫朕来就是为了这个?”

    初柒点头,

    “嗯,辛苦你了。”韩非寒一双手不自在的握了握,

    “天色太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初柒又点头,“那王上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韩非寒点头,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

    “初柒,朕…”

    “王上,臣妾忘了提醒您,服用解药的这些日子,您都不可与女子太过亲近,所以墨嫔那儿,您最近还是不要去的好。”

    韩非寒抬起的手缓缓的放下,

    “嗯,朕知道了,那朕,真的走了。”

    初柒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心里弥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紫宛走过来,“娘娘,王上是想您留他的。”

    “留他做什么?心不在这人在这又有什么意义?”

    紫宛咬了咬嘴唇,

    “可奴婢瞧王上刚刚看您的眼神,分明还是跟从前一样的…”

    “紫宛!”

    初柒深吸一口气,

    “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本宫现在一心只愿意放在慕秋身上,至于旁的,不再愿意去强求了。”

    说罢便回到了寝殿,昨晚一宿没睡,今日一桩心事落了地,她总算是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了。

    初柒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淡粉色的帷幔,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生慕秋的时候的那副百子图。

    紫宛告诉她,那日她生完慕秋昏睡过去后,韩非寒静静地守在她的旁边坐了一天一夜,那一夜,不论谁来劝他回去他都一概不理,还一直念叨着,早知道生孩子会让她这么痛苦,他就不该让她受这个罪。

    这样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初柒不解,莫非心里装着羽墨,眼里又还放不下自己?

    初柒被自己的想法成功逗笑,怎么可能?若是还放不下自己,他那一巴掌怎么会毫不犹豫就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初柒伸出手摸像自己被掌掴的那个位置,红痕早已消失不见,可她每每想起依旧觉得疼的厉害。

    她觉得可笑,一个巴掌就让自己记了这么久,那他们之间几年的感情,韩非寒又是怎么做到说忘就忘的?

    怀揣着这样的不解,初柒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的韩非寒笑着对自己说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他对着自己张开手,嘴角勾起灿烂的微笑,初柒情不自禁便被这笑容所吸引,她鬼使神差的便往韩非寒的身边走过去,哪知韩非寒根本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越过她迎向自己身后的人。

    初柒楞楞的转过身,亲眼看见韩非寒将笑的一脸幸福的羽墨揽入了怀中。

    阳光撒进她的身上时,初柒才总算睡饱了,她揉了揉眼睛,对昨晚那个梦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自从羽墨入宫之后,类似这样的梦她已经做了无数次。

    她起身穿戴整齐,又安静的用完早膳之后,紫宛才抱着慕秋过来。

    初柒逗着小小的慕秋,阳光撒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这时外边突然传来苏公公的声音,

    “王后娘娘,您快过去看看王上吧!”

    初柒心内一惊,手中拿着的拨浪鼓也掉落在了地上,她急忙奔出殿外,

    “你说王上怎么了?”

    “王后娘娘,王上今日下完早朝便说身子乏,奴才便伺候王上上床睡了会儿回笼觉,可是方才奴才过去看时,王上浑身出着冷汗,身体也哆哆嗦嗦的,还说特别不舒服,奴才要去请御医王上也不让,奴才没办法,只有擅自做主过来请王后娘娘了!”

    初柒听罢顿觉不好,连忙随着苏公公往凌云殿赶去,一路上她怎么也想不通,按理来说,那个解药是完全对他的症的,不说喝了一日就能好,最起码不会如此恶化严重,这其中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初柒进到凌云殿内殿之时,韩非寒正一脸痛苦的趴在床沿上咳嗽,安吉捧着的痰盂中的那摊鲜血深深的刺痛了初柒的双眼。

    她再顾不上礼数,直接奔过去,

    “王上,你究竟哪儿不舒服?”

    韩非寒摆了摆手,抬起头对着初柒勉力一笑,

    “你说,是不是你公报私仇往那药中加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初柒哪里还肯与他玩笑,直接便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对劲,很不对劲。

    韩非寒的脉象显示,他体内的毒非但没解,反而已经有了越来越重的倾向。

    初柒回忆着自己给他下的每一味药,可以确定根本就是没有用错的,难道问题出在了那碗心头血上?

    初柒凝着眉头,是力度轻了压根没刺到心脏之上?又或者是饮用那心头血时还有什么特殊的剂量?

    初柒摇头,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怀疑。不会错的,自己反复研究了医书,师父之前对她讲过的她也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莫非…

    突然,初柒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猛的抬头看向韩非寒,

    “你说,你爱不爱羽墨?”

    韩非寒本就头昏脑涨,此时听初柒问起这个,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问这个做什么?咳咳咳…”

    “回答我!”

    初柒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韩非寒将目光转到一边,只微微点了点头,

    “爱…”

    初柒的心瞬间往下沉了沉,

    “那我在问你,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你是不是只爱她一个?”

    韩非寒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初柒…”

    初柒摇头,“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此事与你的命息息相关,你尽管直言不讳。”

    与他的命有关?

    韩非寒皱眉,眼神开始有些躲闪。

    初柒突然就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她随手拔下发上的银簪,

    “韩非寒,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我就亲自来印证这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