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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后逼迫
    初柒带着芷儿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凌云殿的门前。

    她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苏公公一眼就瞧见了她们。

    “璟妃娘娘?这个点儿您怎么过来了?”

    初柒温然一笑,“王上在殿内吗?”

    苏公公忙点头,“在的在的,奴才这就去替您通传。”

    说完便小跑着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喜气洋洋的出来,

    “璟妃娘娘,请!”

    初柒轻移莲步的走了进去,韩非寒正立在书桌前执笔写着什么。见着她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先等会儿朕,这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不急,臣妾只是正好走到这,没什么事情。”

    她说着走过去接过宫女手中的墨锭,默默地替他研起墨来。

    墨汁缓缓溢出,其独有的香味缓缓的萦绕在空气中,冲淡了大殿中的龙涎香。

    两人全程无话,却又丝毫不让人觉着促狭,初柒一边研墨一边静静的瞧着韩非寒。

    他的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尤其是这样专注的时候总是紧紧的泯着,身上所散发的王者之气最浓,无端就会与人产生一种距离感。

    初柒最爱看的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大而深邃,两排眼睫毛既长又密,若有若无的挡住他的眼球,让人始终无法去窥探他的心思。

    比如现在,初柒只看见他在不停地写写勾勾,却怎么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方才苏公公无意提起,说是王上自昨晚从永安宫回来就一直心情不佳,早上的早膳也没怎么用,下了朝便开始处理政务,就连送去的茶也一口都没动。

    半夜回来?看来顾安蕊最终没能将他留住,只是两人之间会发生了何事,以至于韩非寒会如此反常呢?

    她正凝神思考,却见韩非寒伸了个懒腰,将笔搁置在笔架之上。

    “在想什么?”

    初柒醒过神,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在想御膳房做的乌骨汤,这样冷的天气喝一碗指定浑身都能暖和起来。”

    “你很冷?”韩非寒一把拉过她的手,紧接着眉头一皱,“出来怎么也不知道多穿点儿!”

    初柒撇撇嘴,“穿的已经够多了,只是也抵不住外面刮的寒风。”

    韩非寒招招手,“苏启,今日的午膳吩咐御膳房加份儿乌骨汤!”

    苏启领命,悄悄儿朝着初柒伸了伸大拇指,

    “是,奴才马上去办!”

    初柒笑,“王上打算留臣妾与您一同用午膳?”

    韩非寒挑眉,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既然来了,当然要陪着朕用完午膳再回去。”

    初柒安静的躺在韩非寒的胸口,“你今日不去看看安妃?”

    韩非寒目光一变,说话也就生硬了些,“待吃过午膳再去吧,生病的事靠的还是御医,朕过去也只是干瞧着,没什么用处。”

    初柒“哦”了一声,“听说当年,父王原本是打算将四妹初容许配给你的,怎么后来,反倒是安蕊嫁了过来?”

    韩非寒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怎么今日总是讨论安妃?”

    初柒泯了泯唇,“没什么,就是觉着好奇而已,王上不愿说就算了。”

    韩非寒失笑,“有何不愿意说的,朕当年刚刚登基,去南安国建交之时,已经有了王后,你的父王自然不舍得将嫡女嫁给朕做妃子,所以当时的确是准备将四公主许给朕的。”

    “那为何会突然改了决定?”

    韩非寒眯起眸子,“也是凑巧,那日朕刚好在南安国御花园闲逛,突然在地上捡到了一块玉佩,那玉佩朕感觉特别眼熟,依稀记得是少年时偶遇的一个故人所佩戴过得,当时便有些激动,所以就留在原地等候它的主人回来找它。没想到过了没多久,果然就来了一个妙龄少女,那女子一脸着急的模样,不停地在四周搜寻着,朕上前一问,这才确定了她就是这玉佩的主人。”

    “那妙龄少女就是安妃?”

    韩非寒沉吟着点头,“是,只是她似乎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

    初柒点头,“她对你一见钟情,于是吵着让父王改变了主意,然后将自己嫁给了你?”

    韩非寒挑了挑她的下巴,“有没有一见钟情朕不知道,只是次日你父王的确便改了主意。”

    “难怪了。”初柒笑笑,“南安国的嫡公主嫁过去,显然要比四公主嫁给你要更加对你有利,更何况她还是你的故人。”

    “故人倒是其次,最主要她对朕还有过一次救命之恩,反正娶谁都是娶,所以朕便没说什么。”

    “救命之恩?”初柒有些懵,难怪每次顾安蕊无论犯了什么错,韩非寒至多只是罚她闭门思过,并未真的苛责她,就连昨日为了顾安珍如此大闹飞羽殿,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原来他们之间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韩非寒点头,正欲跟初柒细说,却见安吉在外面扯着嗓子通报,“王上,太后娘娘到了!”

    话刚落音,就见太后面色肃穆的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初柒一惊,忙从韩非寒的膝上跳下来。

    “太后娘娘金安!”

    太后眼神明显不悦。看也没看初柒一眼便面向韩非寒。

    “王上真是好闲情啊!”

    韩非寒凝眉,“母后今日怎么过来了?”

    太后径直走向主位,“哀家过来自然是有事要与王上说,还请王上先将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吧。”

    韩非寒面露不豫,“璟妃不是不相干的人,母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王上!”母后怒目圆睁,拄在扶手上的手青筋直冒。

    初柒见状忙福了一福,“王上,臣妾突然想起高妃姐姐昨日约了臣妾去赏雪,眼下也快到了时间,这便先告退了。”

    韩非寒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却是执拗的看着太后,“刚才还说要陪朕用午膳,现在午膳都还没用,你急着要去哪?”

    初柒抬眸看了一眼太后的眼色,果然见她已被气得不轻。

    “哀家要说的事,事关国之大事,王上执意不让璟妃避嫌,可是要让她参与国政?”

    韩非寒勾了勾嘴角,“母后多年未曾过问国事,今日是何事让您费心了?”

    初柒挣了挣手,韩非寒转过身,“你去书房看会儿书,朕过会儿就来。”

    初柒点头,这才如释重负的走到后殿。

    这边太后沉沉吐出一口气,

    “后宫专宠是王上最要不得的,王上哪怕再喜欢璟妃,也不能乱了宫中的规矩!不然前朝后宫如何牵制?”

    韩非寒敛眉,“儿臣心中有数。”

    “真有数便让她随着众人的规矩,该请安请安,该行礼行礼,如此开了先河,倒教其他嫔妃如何想?教各位执笔的史官如何记载?”

    韩非寒紧泯着嘴唇,“母后,儿臣隐忍蛰伏这么些年,如今终于坐上王位,尘埃落定,难道连真心想对一个女人好都要瞻前顾后吗?”

    “真心?”太后冷笑不已,“后宫之中哪有真心,你对她真心,她不过是想借着你的宠爱一飞冲天罢了!寒儿,就算璟妃在你心中是特别的存在,你才更要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否则只会替她带去灾祸,母后之前的例子还不足以让你明白?”

    韩非寒抬起眸子,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后脸上已经快要消失殆尽的疤痕,

    “母后说的这些,儿臣启能不明白。之前儿臣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她的特例,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并没见少,所以儿臣并不觉得对她宠爱是在害她,相反,正因为儿臣宠她,那些想害她的人多少才会有所收敛。”

    太后失望的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韩非寒看向太后,“母后今日来就是要跟儿臣说这个?”

    太后咳嗽一声,自上次与韩非寒大闹一场后,整个人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就连头上的银丝便眼见着多了起来。

    “并非完全为了此事,此次苍牙旧国的国主,王上预备如何处置?”

    韩非寒皱眉,“母后,这事朕自有主张。”

    “有什么主张?你是打算将他们夫妇处死?”

    “当初他们无端滋事,就该想到如今的后果。”

    “但王上可有想过其他?格鲁的岳丈毕竟是南安国的国主,王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留他们一条活路,哪怕以后随意给他们指个州县做个州主,也能顾全你与南安国的面子。”

    韩非寒冷笑一声,“朕就是要杀鸡儆猴,让周边列国都看看,胆敢侵犯霁月国就要承受怎么样的后果!”

    “糊涂!”太后厉声斥道,“王上要走的是长远之路,怎可如此睚眦必报?今日你饶过他,以后必会落一个贤名。周边列国只会更加尊重与你!”

    韩非寒摆了摆手,“母后,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仁慈只能治国却不能救国,这事您无需再劝了!”

    “不劝?哀家含辛茹苦将你培养成一国之君,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哀家,倒是真的听不进哀家的半句话了?”

    “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