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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雪地求情
    初柒莞尔,“也就王上觉得这是臣妾的优点了。”

    苏公公眼看着不对劲,“王上,您是不是走错了?这条路可不是去往凌云殿的。”

    韩非寒头也不回,“谁说朕要回凌云殿了?”

    “那安妃娘娘…?”

    “安妃这么爱跪就让她跪着吧!”

    苏公公惊觉自己多话,忙躬身闭了嘴巴。

    初柒敛眉,随着韩非寒慢悠悠的散着步回到了飞羽殿!

    芷儿早已升好了暖炉,初柒一踏进去,浑身便觉着暖烘烘的。

    芷儿一边替初柒解披风一边汇报着今日殿内的事宜。

    “今日下午静妃娘娘跟高妃娘娘都来过了,娘娘不在,奴婢只推说您送师父去了。”

    韩非寒饮了一口茶,“她们来做什么?”

    芷儿躬身,“应是听说娘娘醒了,所以特意来探望的吧。”

    芷儿说罢对着初柒指了指桌上的一只汤盅,“您瞧,这汤便是静妃娘娘亲自为您炖的,听文竹说足足熬了两个时辰呢,只可惜您不在宫中,所以可惜了,还有这枚平安符,这可是高妃娘娘亲自去静安寺求的,她说让您压在枕头底下,便可驱邪避祸呢!”

    初柒点头,“难为她们有心了,明儿我亲自过去谢谢她们。”

    两人坐着又喝了会儿茶,便预备着歇下了。

    这是初柒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伺候韩非寒就寝。

    上次韩非寒亲自教过她解玉带之后,这次她倒再没有那么无措。

    她红着脸将韩非寒的衣服一层层的脱下来,韩非寒既不着急催她,也不逗她,只静静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如今眼看水到渠成了,他反倒没有那么的急切了。

    待最后只剩下了一件中衣的时候,韩非寒才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确定准备好了?”

    初柒红着脸,眸子却异常清澈,她抬头对上他的两汪深潭,

    “命运既安排你我相识,相知,那么余生,我只希望我们能永远相爱,相惜。”

    韩非寒动情一笑,双手慢慢托起她的脸颊,

    “朕定会如你所愿,绝不负你!”

    初柒微微一笑,水波潋滟的眸子慢慢阖上,感觉到他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初柒心跳越来越快。

    “王、王上!”

    苏公公硬着头皮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初柒猛然一惊,慌忙睁开眼睛,“怎么了?”

    韩非寒深深吐出一口气,眉目中盛满了气恼,

    “什么事?”

    “回禀王上,安妃娘娘不知打哪儿听说王上到了飞羽殿,现人已经过来,正跪在飞羽殿门外嚷着要见您呢!”

    韩非寒皱眉,“跟她说,若是为了她大姐之事还是趁早闭嘴,朕是不会见她的!”

    苏公公应声,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地上的雪还未完全化完,此时半空中却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儿。

    顾安蕊面色苍白的跪在飞羽殿的门外,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见着苏公公走了出来,她立即端起身子,“王上愿意见本宫了吗?”

    苏公公摇头,“安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您这样死乞白赖的求着,王上反倒会厌弃了您的。”

    “他还是不愿见本宫?”

    顾安蕊紧紧咬着嘴唇,这么冷的天儿,她何尝不想回永安宫待在暖阁里,只是大姐危在旦夕,毕竟与自己又是一母同胞,虽然因为她嫁得早,所以与她感情并未多深,只是血缘亲情摆在这儿,再加上母后一封接一封的书信,既是威胁又是恳求的。她哪里真就敢袖手旁观!

    “烦劳公公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本宫只说几句话,不会耽误王上太多时间的!”

    苏公公面上已经有了不耐烦,方才进去敲门。王上的语气已经带着些怒气。此时自己若再去,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他摆了摆手,“安妃娘娘赶紧走吧,不然的话,奴才可是要请人将您送回去了的,届时您可别怨怪王上没给您留体面!”

    “你敢!本宫是王上的妃子,他怎会不愿意见我?你老实说,是不是收了璟妃的好处,所以才不愿坏了她的事。”

    苏公公越听越生气,

    “安妃娘娘可不能乱说,王上不愿见您那是方才亲口对奴才说的,奴才岂敢胡编乱造!”

    “本宫不信!”顾安蕊扯着脖子冲着殿内喊道,

    “王上,臣妾知道您在里面,您就出来见臣妾一面吧,臣妾说完就走,绝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王上…”

    初柒垂目,“要不王上出去看看吧,安妃虽然娇纵,但也很是执拗,王上若总不见她,说不定她真能在外面喊上一夜,还不如出去跟她说个清楚的好。”

    韩非寒温柔的摩挲着初柒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她的领口,

    “别为了这样不识趣的人耽误了我们的良辰美景。”

    初柒紧张的揪着韩非寒的衣裳,“可她一直这么在外面闹,我们却…”

    “嘘!”

    韩非寒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玫瑰花瓣般的嘴唇,

    “专心点儿!”

    话刚落音,初柒便觉着自己身上一凉,却见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了。

    她越发觉着窘迫,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韩非寒伸手一挥,烛台上的蜡烛“呼”的跳跃了两下便彻底熄灭了。

    初柒还未及反应,便觉着一阵眩晕,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漆黑的殿内,只余下窗外清冷的夜色若有似无得洒了进来。

    而室内芙蓉暖帐上,两个彼此火热的灵魂却在逐渐交融。

    大雪纷飞,安静的将纯洁洒在大地之上,似乎也是在为他们默默的献上属于自己的祝福。

    这一夜,对顾安蕊来说尤其漫长,自己的大姐尚在牢中福祸不明,而自己的妹妹与自己最爱的男人却躲在殿中享受着暖气,盖着暖被,说不定还会彼此相拥,情意绵绵。

    而自己,膝盖早不知何时便已经麻木了,落在地上的雪慢慢的冻成一层冰,将她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她如此坚持是为了做给谁看,亦或是妄想得到谁的垂怜,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尊严已经被自己践踏的所剩无几了。

    她很想自己赶快晕倒,这样或许王上就能抱着她,亲自将她送回永安宫,然后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告诉她,不用担心,你的大姐便是朕的大姐,朕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只可惜,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顾初柒那个狐媚贱货,早已经将王上迷得晕头转向,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内惨遭王上的冷落,要不是因为她,大姐夫也不至于会惹怒王上,更不会因此惨遭灭国之灾。

    这所有的所有,全都因顾初柒一人而起,母后的信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是在斥责自己的无能与失败。

    她何尝不恨她?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恨她,恨毒了她。

    她双手紧紧握着,眼睛里迸射出怨毒愤恨的光。

    问玉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娘娘,已经三更了,王上要见您早就出来了,您何必如此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你懂什么!”顾安蕊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冻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大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父王必会将所有的罪责迁怒到母后身上,届时母后再一失势,那本宫便真的什么靠山都没了!所以,不管王上今夜见不见本宫,本宫都必须要跪在这里,就算他不看在我们的情分,怎么也会顾念着本宫的一片决心。”

    问玉悄悄的揉了揉自己的双膝,安妃跪了一天一夜,她又何尝不是?

    “娘娘,大公主此事关系到霁月国的声誉,说句不该说的话,正因为大公主与您的关系不同寻常,您才更要在此时缄默不言,否则若是因此惹怒了王上,您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顾安蕊哽着脖子,“苍牙国既然都已经被归入霁月国国土了,王上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倘若能留着大姐与大姐夫一命,再随便赏一个封底给他们,让他们做个闲散夫妻也算是保全了他们的性命不是吗?本宫的请求只有这么简单,我不信王上会不同意!”

    “娘娘!”问玉再次劝道,“事情还未下定论,您又怎么能确定王上一定会处死大公主呢?说不定王上本来的意思就是如您所想的那般,而若是您执意在王上面前谏言,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反而引来王上的杀机!”

    “本宫管不了这许多了!”顾安蕊恶狠狠的说道,“如今已经跪了这么久,本宫说什么也要继续跪下去,你若不愿跪,自己便回去吧!”

    “娘娘!奴婢怎么能抛下您独自回去!”

    问玉闭了闭眼睛,心知此时再怎么劝也已经没有用了,干脆便不再开口,默默的跪在顾安蕊的身后。

    大雪呼呼的下了一夜,宫檐上也结满了晶莹的冰凌子,第二日苏公公发现顾安蕊的时候,她与问玉两人已经冻成了一尊雪白的冰雕,

    他冷哼一声,“如此不懂得审时度势,就算将自己冻死又能改变任何结果吗?”

    埋怨归埋怨,苏公公脚下的步子却半点不敢慢,

    “王上,不好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