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人素来有冤报冤,有恩报恩,恩怨分明,以静王妃的性子,这口气定然咽不下,会采取行动,你可从旁协助她。沈逸夏道。
可先生的蛊毒怎么办?李氏道。
不要紧,死不了,我有数。沈逸夏道。
世子妃她李氏关切地问。
她好多了,就是脑子还有点糊涂混乱,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你出来不少时间了,早点回去,莫要让人起疑。沈逸夏道。
李氏起身离开。
沈逸夏从雅间出来,慢慢踱到另一间,顾明秀正与顾兰慧在剪窗花,顾明秀剪烂了好几张纸,一张窗花也没剪成功。
姐,你行行好,手下留情,我这要贴几十个窗了呢,就买了这点纸,都被你浪费了。顾兰慧笑道。
小器,一会让阿蓉再去买点红纸来不就成了么?顾明秀泄气地放下剪子,拿起顾兰慧剪好的一张:阿慧,你确实心灵手巧,要不,你把我家的窗花也都剪了吧,剪得真好看。
顾兰慧轻嗤道:切,你家的窗花,我连顾家的都顾不了,还你家,你知道你家有多大,多少扇窗吗?我得剪两天都剪不完。
顾明秀歪头:也是啊,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没把整个英国公府逛完,太大了,几十亩地呐,不知道逛一天能逛完么?
顾兰慧笑:嗯,那是,等来年开春,咱也不用到郊外去了,直接逛你家园子得了,还能蹭餐饭吃。
顾明秀哈哈大笑:行,那说好了,你可一定要来,对了,阿慧啊,你真的不帮我剪窗花?
顾兰慧:不帮,你家佣人多了去,干嘛支使我这个免费的?顾老板忙得很呢。
顾明秀嗔她。
求人不如求已呀。沈逸夏微笑着走进去。
顾兰慧见了他仍然会拘束,忙起身,沈逸夏坐到顾明秀身边,对她道: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说着拿过顾明秀用过的剪刀,闲闲地折了一张纸,然后,一始慢悠悠地剪。
顾兰慧呆住:姐夫也会剪窗花?
沈逸夏很快剪好一张,慢慢摊开,顾兰慧瞪大眼睛:呀,姐夫,你家手艺可以上街摆摊啦。
顾明秀满眼小星星:呀,真的呢,你太厉害了,我怎么都剪不好一张,呀,只有我最笨。
你做的小点心最好吃,我就不会。沈逸夏道。
顾明秀心中甜丝丝的:爷喜欢吃,回去后我再做,爷想吃什么?不能总吃老三样,得做点新花样才好。
顾兰慧道:那我也要吃。
沈逸夏:不给,你方才不给她剪窗花。
顾兰慧惊讶道:姐夫,不一样好嘛,她是让我给你全府剪窗花,那也太难了吧,我只是吃一小点点心
沈逸夏:我家娘子的点心,连皇上也难吃到呢。
顾兰慧嘟嘴:好吧,可是,皇上能跟我比么?我是她亲妹妹。
顾明秀道:嗯,是的,你更亲,等做好了,你让人来府里取,保证够你吃。
顾兰慧这才眉开眼笑,不过又道:以后啊,姐你让我做什么,我再也不敢不答应了,连迟疑都不可以,否则,一不小心让姐夫晓得了,可不得了。
沈逸夏道:你去备套上好的胭脂,是给孕妇用的,送到静王府去。
顾兰慧出去办事了,顾明秀不能久坐,试着站起来,却有点困难,腿肿了。
沈逸夏将她扶起:以后不能久坐,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顾明秀点头,夫妻二人悠闲地往店外去,铺子离顾家并不远,顾明秀不想坐马车,便在街上闲逛。
爷方才去见了很重要的人么?顾明秀问。
嗯,确实很重要。沈逸夏道:你想知道么?
顾明秀摇头,然后又点头。
沈逸夏笑了:究竟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自然是想的,又怕爷觉得我多事,爷的事,我还是少知道些为好,男人在外头办事,女人应该少管。顾明秀老实道。
我的事,样样都能跟你讲,你也不会出卖我,会为我保守秘密。沈逸夏道。
顾明秀心中有股温泉水缓缓流过,心田被浇灌,滋润,脑子里留存的大多是与叶康成有关的记忆,那些记忆无一不是让她痛苦难堪的,可这个男人,就象是一个热源,靠近他,所有的寒冰都会融化,所有的阴霾都会被驱散。
从前,叶康成在外面的任何事都不会跟她说,更不许她开口问,既便那次在宫中被人设计,关在大牢里,她去探望,他仍然用很恶劣的态度对她。
而沈逸夏,一直和风细雨,任她问什么,都会认真的向她细说。
我今天见的是静王的侧妃,我与她自幼相识。
顾明秀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并没多问,更没有疑惑,只是认真的等待下文。
我曾救过她一命,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被蛇咬了,而我恰巧正在研制蛇毒,就用自己研制的解毒药为她敷上,从此她便很信任我,后来,她学母亲女扮男妆去书院,你偶尔会在先生有事不能回的时候,替先生讲解一两堂,她便一直称我为先生。
三言两语交待了他与静王侧妃之间的渊源。
顾明秀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静王两个儿子的毒,是我给的毒药,是她下的。沈逸夏道。
顾明秀震惊得一颗心差点从胸膛中蹦出去,他他怎么可以把这么重大而又隐密的事,在大街上,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就不怕
慌张地回头四顾,还好,他们周身有四名侍卫,还有权叔在跟着。
没有人可以轻易靠近。
见她的小脸紧张地皱成一团,沈逸夏笑了,亲昵地括了下她的鼻尖:你在担心?
顾明秀道:是啊,要有人听见走漏了消息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狠毒。沈逸夏道。
那两个孩子中毒时,只是一直在睡,并没有太多痛苦,而且,他们不是都好了吗?顾明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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