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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混乱
    是啊,快六个月了。沈逸夏也愿意聊这个话题。

    唉呀,还是你有眼光,当初娘不知道有多担心,担心你不会有子嗣,阿秀怀孕了就好,怀孕了就好,娘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爹。福康高兴地搓着手道。

    告诉他作什么?他早就有了金孙,又不在乎多我这个。沈逸夏闷闷道。

    胡说什么呢?你的孩子才是他真正的嫡子嫡孙。福康道。

    沈逸夏却不以为然,但也没再说什么,福康深爱英国公,但沈逸夏却并不看好这份感情,福康多骄傲一生,却要忍受英国公一再的背叛,一房两房的人往府里拉,还在四十多岁时生下沈四明,他的内心里,觉得父亲不值得母亲如此深情。

    马车很快到了英国公府。

    守卫的羽林军将领见沈逸夏不是一个人,便上前拦住盘问。

    他似乎不认得福康。

    对不起这位夫人,皇上有令,英国公有谋逆嫌疑,不许闲杂人等进府探视!

    福康好笑:你说我是闲杂人等?

    她虽穿着不够华丽,却贵气天成,眉宇英气勃发,傲然大气,将领也是职责所在,硬着头皮道:对不住,末将也是职责所在,皇命不敢违。

    皇命不可违!那皇上可以告诉过你,英国公府的人回家可不可以?福康好笑道。

    小将领怔了怔,再细看福康一眼,感觉有些相熟,却深知自己并未见过,转眸触到沈逸夏似笑非笑的眼神,陡然明白:您是长公主殿下?福康笑道:正是本公主,如何?现在可否让本公主回家?

    小将领立即单膝跪下行礼:末将有眼无珠,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福康道:恕什么罪呀,你也说了,是皇命难违嘛,起来吧,不过,且去禀报你的上司,明日本公主若再见有兵士围在本府周围,扰本公主清静,本公主见一个,杀一个。

    小将领吓得脸都白了,待福康与沈逸一进府,便急急地去禀报上司。

    福康走进府门,发现府里比之以前,萧条了很多,以往热闹的府里冷冷清清的。

    谢氏闻讯带着杨氏迎了出来。

    谢氏正要行大礼,福康上前一步托住她:快起来,你辛苦了。

    谢氏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意笑道:殿下回来,妾身身上的担子就轻了。

    二人曾水火不容,谢氏曾用计让福康受过不少罪,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沈逸春成为世子,百般阻挠沈逸夏治好蛊毒,这是私心,也是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

    福康明知她的私心,也明知她小手段不断,却从未当真,也未看在眼里,也懒得应付,这让谢氏有种一掌打在棉花上的愤怒与无助,人家生而高贵,使再多的手段,也拿她毫无办法,那是福康宽容,否则,以福康的手段与地位,早就能将谢氏如苍蝇一样拍死。

    可福康从未这样做过,不仅仅是宽容,还是从未将她当成对手,这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谢氏心知,支也无可奈何,在康福面前,她总有种低人一等,被压制得难以透气的感觉。

    不过,那都是以前。

    自从府里出事,福康拿兵符远走边关救夫,英国公府风雨飘摇,差一点谢氏死在王守仁的棍下,儿子沈逸秋也差点残疾,谢氏的心态就变了,没有了那份执着与妄想,再面对福康时,心境坦然,那股威压自然而然地消失,她终于可以平静地与福康对视,既不心虚,又无怨怼。

    殿下辛苦,老太君重病已久,殿下要先去探望么?谢氏提醒道。

    本公主又不是医生,不会医治,看了也无用,阿秀病了么?福康道。

    谢氏道:先是中了蛊毒,蛊解了,人却有点迷糊,不认得人。

    福康怔住:怎会如此?

    谢氏道:妾身以为,可能那个解蛊之时,留有后手。

    福康看向沈逸夏。

    沈逸夏道:无药可医,她怀着孩子,也不敢用药。

    福康脸色铁沉:下蛊之人是谁?

    秦嬷嬷。沈逸夏道。

    秦玉贞?她怎么福康震惊不已:她为何要对阿秀下蛊?为何要害本宫的孙儿?

    母亲,您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先回房洗漱,秒事休息吧。沈逸夏道。

    无妨,我得去看看阿秀,她还能认得我么?福康道。

    顾明秀正扶着窗棱看窗外,院中的银杏树叶金黄金黄的,不过,一片片在调零,坠落,地上有新鲜的嫩草在发芽,好象春天快到了。

    她抚了抚肚子,很是困惑,不是二月初就怀着了么?怎么如今到了腊月,还只这么大的肚子,按理早该生了,又不是怀龙太子,难道得十二个月?

    荆娘端了莲子汤过来:爷说百合莲子吃了好,银耳是凉性,就算了,炖了一个时辰,稠稠的,很好喝。

    是湖州的莲子么?顾明秀接过碗,温度正好合适,喝了一口,绵软滑糯,确实好喝。

    是湖州来的莲子,软糯得很,爷听闻您好这一口,特地寻了湖州商人买来的,一大筐呢,您可以随便吃。荆娘道。

    他沈逸夏出去大半天了,也没个信回来,虽然他在时,她很不安,也尴尬,不自在,但许久不见,又莫明的心慌。

    前头小厮说,爷回府了。荆娘道。

    哦!顾明秀顿觉粥更可口了,随口道:可炖得有多?给爷也留一碗吧。

    荆娘笑道:放心吧,不会少了爷的,爷若是知道您惦记他,定然会很高兴。

    顾明秀道:咱们吃穿用度都是人家,我这关心也是应该的。

    荆娘笑着接过空碗:又说傻话,你与爷是夫妻,吃穿用度不是爷的不能是谁的?

    我与他怎么可能是夫妻,我嫁的明明就是

    嘴被荆娘捂住。

    外面有脚步声,荆娘松开手,小声道:您又糊涂了,说了您从来就与那叶公子没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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