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严肃地摇了摇头道:说脱离危险还为时过早。
沈逸夏皱眉:还请大人指示明言。
院正拿出一根银针,银针头上有淡淡的黑色。
沈逸夏道:是毒?
院正道:你再仔细看看?
沈逸夏对着光细细看,那针头上,有很微小的东西在蠕动。
脸色大变:是蛊?
院正道:本院对蛊并不熟悉,只是觉得这针头很奇怪,刚才用滚水消毒时,水面上浮了一层细小的虫子。
沈逸夏大惊:阿秀怎么可能会中蛊毒?谁下的?我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院正道:这种东西应该一开始处于休眠状态,而且是潜在身体里的,倒是这次中毒,毒把蛊虫都逼到到了皮肤底下,本院扎针时,才会有蛊虫聚集在针头上带出来。
您估计,此蛊在我家娘子体内有多长时间了?沈逸夏问道。
院正摇头道:本院对蛊知之甚少,实在不太清楚,不过,蛊虫有如此之众,想来至少也得小半年吧。
小半年?也就是顾明秀怀孕初期,时间过了这么久,如何能查出是何人给她下了蛊毒?
贵妃与顾明秀接触不多,但她也可能让旁的人做。
叶玉轩吗?
本院觉得,世子可以去刑部大牢一趟,问问叶玉轩,若没有他的鞭毒,世子可能许久都难以发现世子妃身上的蛊毒,所以
沈逸夏不等院正说完,便急急地赶往刑部。
可他去时,在牢里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叶玉轩死了。
是被人砍死的,血把死囚牢房的地面染红了。
来人,怎么回事?谁杀了他?沈逸夏大怒。
是我!竟然是羽林军正统领,他是杨小公子的长兄,中山侯世子。
沈逸夏愣住:杨统领?这是为何?
杨统领冷声道:这种人渣,就该杀,本统领已然无法忍受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沈逸夏心火直冒,沉声问:杨统领不觉得你这是犯法吗?
世子过来,难道不也是杀他的吗?我只是不想脏了世子的手,先你一步而已。杨统领道。
他一个已然被判斩首之人,不知杨统领有何必要杀他,本世子并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提审他的,如今犯人已死,本世子找谁去要口供?沈逸夏怒道。
杨统领道:人已经死了,世子再想别的法子吧。说罢,他转身就走。
沈逸夏道:杨统领就不怕本世子参你一本吗?
杨统领道:请便,本统领既然做了,就不怕。
沈逸夏气得一拳砸在门框上。
中山侯几代忠良,这信杨统领向来低调,平时既不与太子走得近,也没依附静王,很少与权臣结交,在朝庭与军中都颇有威望,声名也不错,并无劣迹。
叶玉轩在他手下干了几个月时间,不知他们相处得如何,很明显,杨统领很法吮叶玉轩。
只是也太巧了吧,自己刚好要找叶玉轩时,就把他杀了。
沈逸夏叫来贵叔,令其跟踪杨统领。
贵叔武功不及权叔,轻功却是一流,跟踪术也是一流。
从刑部无功而返,沈逸夏又赶回宫里,顾明秀已然被送到了慈宁宫。
皇帝和皇后都在慈宁宫。
太后很震怒:又是蛊,又是蛊,害了阿夏还不够,还要害他老婆,皇帝,这件事你不好好查清楚,给阿秀一个说法,哀家跟你没完。
皇帝也很生气:母后说的是,是儿子的不对,没保护好阿夏小两口,不过,您别着急,儿子问过太医了,阿秀这蛊暂时还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危及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问道。
只是生产时,阿秀可能要冒很大风险。皇帝道。
哀家不管,赶紧去找能解蛊毒的人,你长姐就要回来了,你也不想她伤心吧?阿秀肚子里的,可是她盼了多年的长孙。太后道。
儿子这就着人去办。皇帝刚答完,沈逸夏就到了。
他也不理皇帝,径过去坐在太后身边:皇祖母,阿秀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随她去算了。
皇太后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说什么呢?不许说这样的话,阿秀会好的,你放心,哀家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把阿有和小曾外孙救回来。
皇后道:也没到那个地步,阿夏啊,你也别太担心,阿秀这回比你小时候可幸运多了,别忘了,大楚的北靖王,昭和郡主,还有那位大楚二皇子,都是巫蛊高手,他们或许有办法呢?
沈逸夏便想起顾明秀曾跟他提过一嘴,与昭和郡主短暂接触过,是不是
立时又否定自己的猜测,院正说,那蛊可能在阿秀体内有半年之久,半年前,大楚人还没有来京城。
那就召二皇子和北靖王及郡主进宫。皇帝道。
很快三位北楚皇室之人便来了。
皇帝把原由说了一遍后道:朕这外甥媳妇很得人心,得知她病了,母后很伤心,还请三位爱卿探探世子妃的脉,可识得她体内的这种蛊虫是个什么名目。
北靖王冷笑:你大梁的一个世子妃被人下蛊,就兴师动众将我等叫进宫来,皇帝陛下,外臣的回答是,不知道。
北靖王太度蛮横,一脸不屑道。
皇帝冷着脸道:既如此,那你请吧。
北靖王当真要走,昭和道:父王,为何不先瞧瞧这位世子妃,中的是何种蛊呢?您这些年醉心蛊术,若有新蛊,多研究一二,或许也有收获呢?
北靖王其实也不想真与大梁皇室闹掰,只是傲慢惯了,大梁皇帝态度一硬,他便有点担心了,昭和的话,正好给了台阶。
看看就看看,皇帝陛下,不知人在何处?
皇帝让人将三位带至偏殿,顾明秀睡着了,沈逸夏给她服了安神药,中毒时,消耗太多精力,这会子睡得很香。
是她?昭和有点意外:原来是静安夫人。
北靖王道:什么静安夫人,不是说是位世子妃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