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郎,别担心,世子妃是好人,她……她很通情达理的。许氏忙过去安慰他道。
沈惊凤冷笑:;再通情达理,也不能容你与男人私奔,坏人爹和沈家的名声,你不顾一切跑出来,就为这么个男人?你可知道小五有多伤心,多难过?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啊,你可真够狠心的。
说到沈四明,许氏眼睛顿时睁得很大,眼泪瞬间弥漫了眼眶:;小五——
她低声啜泣,男人揽住她,心疼地替她擦着眼泪,对沈惊凤道:;不怪她,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她的,我以为,我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哪知道……
顾明秀发现他一条腿走路有点跛,记得上次偶尔在街上看见许氏,他们并不住这里,而是另一条街,那时的她,穿得也体面些,不象现在,身上竟穿着旧布衣,要知道,英国公是很宠许氏母子的,谢氏再苛刻,该有的吃穿用度还是没少她们母子的。
离开沈家时,许氏将细软都带走了,几乎是卷走了她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顾明秀粗略算了下,她拿走的钱财,如果省吃俭用,足够两个人生活好几年的,这才多久,就如此落魄了。
;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年轻时没娶她,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后,又来打扰?你真的不是个好男人。顾明秀道。
男人听得背脊一僵,苦笑:;是啊,我没有资格再找她的,我混蛋,是我害了阿铃,世子妃,我求求你,求求你,带阿铃回去吧,该给什么惩罚,都让我来,我承受。
;冯郎,你说什么啊,我不回去,我既然从府里跑出来,就没打算过再回去。许氏忙道。
;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你当我英国公府是菜园门么?沈惊凤不屑道。
;我说了有人在家吧,狗日的,故意把前门上锁,欺骗大爷,哼,今日不拿钱来,就把你这破屋子给烧了。一个粗豪的嗓子在屋外响起,很快,有人用力踹门,只一下,那破旧的后门板便被踹倒,冲进来一伙人,一个个腰圆膀粗,手里还拿着短棍,一看就是街头痞子。
;姓冯的,你装死给谁看啊,拿钱来,欠爷的钱再不怀,老子就要烧了你这房子。
男人将许氏护在身后:;你们这些恶棍,我没欠你们的钱。
;还说没欠?找打是吧。为首的那人执着短棍就冲上来,对着冯姓男人当头就是一棍。
男人看着瘦弱,却稳稳地捉住那人的手腕:;你们别欺人太盛,我只是做点小生意,既没占你家地盘,也没抢你们的生意,你们砸了我的摊子不说,还非污我拿了你们的银子,皇城根下是有王法的,你们再这样,我就去衙门告你们。
那男人抽回棍子,还是推了冯男一把,好笑道:;告我们,好啊,去告啊,也不想想爷是什么身份,背后是什么人,就你们这种蝼蚁,也想告我?做梦去吧。看样子,他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来人,一起上,打折他另一条腿。
顾明秀本想上前拦一拦,却被沈惊凤拉住,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一边。
一群粗壮的男人围着冯姓男人群殴,男人抱着头在地上由他们拳打脚踢,许氏倒没挨打,一个劲的想要冲进人群护住男人,一边拉扯一边哭喊,男人被打得厉害,却还在喊:;阿铃,你走开,走开,别过来,别过来。他虽护不住她,却在尽最大努力不让她受伤害。
许氏疯了一样,捡起一根棍子,对着那个最凶的男人后脑勺就是一棍。
男人回头,夺过棍子,一棍砸下。
许氏捂着头后退好几步,手心有血滴滴答答地流。
这种实力太不对衬的群殴,顾明秀实在看不下去,尤其是打女人的男人,她更讨厌。
上前去,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子用力一拽,男人抬眸看是个秀丽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拳砸眼睛上,后退两步跌坐在地。
似乎发现变故,群殴着的男人都停了手,转身齐齐瞪着顾明秀。
;看什么看,就是我打的,怎么了?顾明秀拍了拍手道。
;小娘们,找死吗?被打的男人揉着乌紫的眼睛大吼:;给老子削她。
一群男人嗷嗷叫地举着木棍向顾明秀冲来,沈惊凤吓得拽住她要逃。
顾明秀不急不躁,只往后退开两步,果然,一团青影旋转着奔向那群叫嚣张着的男人,只是几息功夫,惨叫连连,很快,地上躺了一排,权叔做事还很讲究,他打倒的人,非要排整齐才肯收手。
沈惊凤惊喜地拍着手:;权叔,你什么时候跟着的,难怪二嫂有恃无恐。
权叔恭敬地回道:;老奴一直都在。
沈惊凤感慨:;二哥还真是疼你,权叔可是他最得力的,就这么跟着你了。
;不然呢,他自己时时刻刻跟着我么?顾明秀傲娇地回道。
得了沈惊凤一个白眼。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沈惊凤过去踢了为首那壮汉一脚,问道。
那壮汉嗷嗷直叫。
沈惊凤倒吓着了:;叫什么叫,本姑娘一脚能有我重?
那壮汉道:;姑奶奶,小的手臂断了。
顾明秀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全都被御了膀子。
不由对权叔竖起大拇子。
;那不想挨痛,快说。沈惊凤道。
;小的是……是秦家人。那壮汉道。
顾明秀不知所矣:;哪个秦家?
;我家大人是吏部侍郎秦怀乡。壮汉又道。
;我听闻,他们在街上摆摊,你们不许?顾明秀不解道:;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在京城就能纵着家人这般胡作非为,欺行霸市?
沈惊凤扯了扯她,小声道:;可不是小小的吏部侍郎,你还记得太子妃姓什么?
;姓王啊,不是清河王家人。顾明秀道。
;太子妃的母亲姓秦,这些人口中的吏部秦大人是太子妃的舅舅。
果然又是皇亲国戚,竟然又与太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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