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三百二十三章：可敬的对手（求订阅！）
大雨滂沱的城中，行人稀疏，灯光明灭。林
街边臭水沟前，只有几只老鼠吱吱喳喳的翻找着食物。
城西一座破庙中，杨戳陷入昏迷，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
“咳咳！”
忽然，几声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杨戳猛然惊醒。
“主人！”
一旁的哮天犬听到声音急忙转身，扑向杨戳：“主人您醒过来了！”
杨戳抬头看去，就见哮天犬衣衫褴褛，满面污垢，再不似以往精神。
顾不得其他，杨戳连忙询问：“已经过了午时了吧？赌约怎么样了？沉香有没有劈开华山？
听到这话，哮天犬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这时，又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兄弟，看不出来，这人的命还挺硬的。只是这么半死不活地拖累着你，你以后可-就有得受啦！”
声音来自背后，杨戳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乞丐。
再一看环境，自己身处一座只能勉强遮挡住风雨的破庙里。
“主人……”哮天犬欲言又止，最后端起放在一旁的温热粥水来到杨戮面前：“先喝了这些吧主人。”
显然这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哮天犬舍不得喝，一直都在给杨戳留着。
借着喝粥的空档，杨戳观察起四周，梳理情况。
与此同时，他的心声又一次响起。
“大约有不少日子了吧？哮天犬黑瘦了许多，胡子杂乱，蓬头垢面的。”
“经络尽毁，只残余一缕真元，勉强护住了虚弱的心脉，难道死亡，竟也是一种奢望吗？”
杨就带着些颓丧的心声，通过诸天留影传遍万界。
留影中，弹幕已然热闹了起来。
“这是过去好几天了吧？”
“想不到一世英雄的杨戳，最后竟然落得个被乞丐嫌弃的下场。”
“哮天犬真是忠心呐，这种时候依旧不离不弃。”
“经脉尽毁，杨戳已经没有重新崛起的可能了啊。”
“连昏迷中想着的都是沉香，这个舅量当的真是好到极致了。”
杨戳昏迷堪堪苏醒，还在了解着状况，诸天万界的人们，其实也是一样。
方才还是华山上，司法天神大战沉香，这没一会儿，杨戳已经沦落成了半死不活的乞丐，靠哮天犬养着。
前后差距实在太大，以至于人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天过去了，你今日讨到了几文钱？老大又该来收例钱了，别没由来地惹他动怒啊！”
留影中，老乞丐很快想起一件事，悄声提醒哮天犬。
话音刚一落下，就有地痞带着人踹门而入，“喂，老不死的，还有你，小黑鬼，上份子了，今天的收获全他妈拿出来！”
话一说完发现了杨戳，奇道：“竟然还没死，命够硬的啊！”
一边说话，一边还抬脚踹在了杨戳身上，仿佛在面对一个毫不起眼的垃圾。
被如此对待，杨戳的目光瞬间凌厉，还是哮天犬连忙护住了他，一个劲的将他往身后拥。
“老大，这是今天的分子钱……”
为数不多的几枚铜板，交到了对方手中。
谁知地痞并不满意，“才这么点，你他妈是打发叫花子呢？”
“老大，实在对不起，可能是今天下雨的缘故，城里没有多少人，我也只讨到了这么多??哮天犬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在此处的身份，讨好似的解释。
看着这卑微的一幕，诸天万界无数人都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之前杨戳也带着哮天犬讨过饭，可那时也没这么狼狈吧。”
“唉，人性之恶站在神的角度从来都是看不见的，只有真正低入尘埃，才会真正体会到这世间的辛酸苦辣。”
“可怜了哮天犬，多好的一只狗啊。”
“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从乞丐手里抢钱，这也太废物了吧。”
人们看着杨戳主仆二人被欺负成这样，对那地痞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他们却也知道，沦落到如今的杨哉，遭遇这种事情也是不可避免。
这样的景象，人世间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每城每地都有这种人，在其他人手上讨不到便宜，转而去欺压乞丐。
人命如草芥，乞丐的生死又有谁会去管。
好在那地痞也没太过无理取闹，听到哮天犬的解释就收了钱作罢。
不过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明天记得把这废物也捎上一起出去讨钱，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定能讨到不少。”
“不行！”听到这话，哮天犬断然拒绝。
始终温顺的目光，也变得异常凌厉。
侮辱他可以，但不能侮辱他的主人。
“你他妈还敢反对？”地痞想不到一向恭敬如狗的黑乞丐，这一刻竟然敢反驳自己，当即抽出了背后的棍棒。
老乞丐生怕地痞被激怒，劝道：“小子，听老大的吧，讨的钱多一点，也能让他多吃口热饭不是？”
哮天犬还是冷着脸，最后还是杨戳主动答应：“明天我们一起去。”
“算你识相！”地痞见杨戳答应，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带着小弟离开。
面对哮天犬的反对，杨戳拿出了主人的威严，说一不二，“不要再说了。”
之所以主动低头，只是为了哮天犬，能少受些苦。
“唉，主仆二人多好的情感。”
“是啊，杨戳也把哮天犬当兄弟，为了不让他挨打，竟然对一群混混低头。”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诸天万界的人们都被主仆二人的情感打动了。
连带着，也更不希望，杨戳继续这样下去。
可事实却是，他们的狼狈不至于此。
画面一转，主仆二人已经到了街上。
拖着躺在板车上，双目无神。
哮天犬推着车，三步一停，两步一喘。
间或还不忘乞讨要饭：“大姐，赏些银钱吧，三天没有吃饭了
“大娘，给顿粥吃吧。”
“爷爷，求爷爷商量口饭，我大哥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沿着街，哮天犬一路乞讨。
偶尔有人赏下一两颗铜板，但更多的却是戏弄与嘲笑。
“悄悄这臭乞丐，真是脏了咱的街道。”
“滚一边儿要饭去，再来老子打死你！”
“这种废物不去埋了还拉着做什么！”
“哪里来的臭乞丐，别在小爷面前碍眼，狗一样的东西！”
这一幕，看得诸天万界心塞不已。
“哮天犬为了让杨戳不饿着，真是卑微到了极致。”
“是啊，不过杨戳也是把哮天犬当兄弟，要不然也不会答应那地痞的要求。”
“唉，主仆二人有如此情感，奈何却不得善终。”
无数人同情杨戳，觉得不该有如此遭遇。
画面再转，是傍晚的城门口。
杨戳双目呆滞，毫无一丝生气。
“主人！不要放弃，千万不能放弃啊主人！”
哮天犬说话都带上了哭声：“对不起，哮天犬太笨，哮天犬猜不出您的心意！只是，先回去吧，这儿的风太大，您的身子受不起风寒。除了那破庙，咱们……咱们真的已无处可去了！”
早从华山战败那一刻，杨戳就已有寻死之心。
只是没能死成，而现在，杨戳提不起一点活下去的心思。
回到破庙，两道窃窃私语声回荡在杨戳耳边。
“老头子，这种人留在这里，真是脏了我们的庙，把他赶出去吧！”
“别这样说，真君老……杨戳还醒着呢。”
“醒着又如何，白天讨饭时他也醒着，还不是落魄的跟条狗一样！”
“话是这样说，但你白天鼓动百姓羞辱于他又是何必，他都已经成了这样了。”
这对话声，来自破庙桌上的两个泥人，自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此处的主人。
听到土地公公的话，土地婆婆顿时不悦：“怎么，你还同情这种人不成？”
“同情？”土地公公怒道：“这种为了权势连亲妹子都不放过的畜生，老头子我又怎会同情，只是他都已经成了这样，犯不着再一般见识，白白脏了我们的手。”
“也是。”土地婆婆觉得有道理，最后干脆刻薄道：“我呸！还司法天神呢，就是条狗罢了！”
说话的同时，她一口唾沫吐出，吐在了杨哉脸上。
一直闭着眼睛的杨戳，蓦的睁眼，凌厉的目光仿若闪电，直直射向声音来处。
那边幻化成型的两个小人儿，犹如受惊的老鼠，肩膀一颤，散成白烟消失在原地，桌上多了两尊慈眉善目的小坐像。
见着此景，杨戳却是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有愤怒，有暴戾，也有无奈。
到最后，变成了浓浓的自嘲。
“虎落平阳被犬欺，到头儿来竟然被两个小小的土地骑在头上。”
“如此吐唾沫，真不当人了呗。”
“这种小地仙，老子一手能打十个，真他妈来气！”
亲眼看着杨戳沦为乞丐，遭人欺凌，甚至最后连土地婆婆都要吐口口水，诸天万界的人们只觉得气愤难当。
一转，天已大亮。
杨就抗拒的喝着哮天犬讨来的粥食，破庙的门忽然无声洞开。
却是一独臂人，带着一青年到来。
“你们是谁！哮天犬警惕的看了过去，却没发现杨戳眼中多出了一丝神采。
独臂人没有回答哮天犬的问题，反而自顾自说道：“我若是你，就该在你主人重伤之际，直接杀了他，也免得遭此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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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忽然抬手。
两道紫芒无声暴起，轰然落向庙中那两尊泥像。
紫芒崩发，泥像碎裂，破庙内气氛一变。
来人实力很强！
哮天犬意识到这一点，立即站出来挡在杨靓身前：“要杀主人，先杀了我！”
“杀他？我？”独臂人看向杨戳，“我是要杀他，但不是现在。”
说话间，他手上长杖一甩，狂猛的力量化作狂风，簌簌作响。
下一刻，哮天犬身上一凉，衣物如纸片般碎裂。
“当年你断我一臂，如今我杖法大成，该是你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独臂人凝视着杨戳。
不等回应，他便再次自顾自的开口，“杨戳，我不信你甘愿这样趟一辈子，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凭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
“到时候，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形走出视野外的时候，最后一句话远远响起：
“二郎神，我这次出山，就是为了当年那笔账，你也可以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但你想守护的那个人，可没有谁会救她！”
“如果你还想坚持你的守护，那么便站起来罢，越快越好，因为你已别无选择。”
声音远去，破庙重归安静。
哮天犬转头，却从杨戮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战意。
诸天万界看着这一幕的人们，此时脑海中齐齐浮现一个问题一一
这人是谁？
“从没听说过啊。”
“独臂，使一手杖法，这是哪里的神仙？”
“土地公公说杀就杀，这也是个不讲理的主儿啊。”
“看他对杨戳如此尊敬，却是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不说其他，光是他杀了土地这一点，我就认可这独臂人。”
“话是这样说，但他到底是谁呢？”
人们对这独臂人颇有好感，至少这人算个汉子，哪怕一看就和杨戳有过节，也没有落井下石。
反而还在激励杨戳站起来。
这样的人，在这种落魄的时刻，实在太难得了。
正当人们猜测着的时候，诸天留影中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城外。
独臂人与随行的青年站在一起，诸天留影中响起的是他们的对话声。
“叔叔，现在怎么办？我们虽然找到了杨戳，但他如今这样子，还要如何继续与您的比试？”
青年满面愁容，显然来之前没想到杨戳会变成这样。
一旁的独臂人，却是气的不轻：“太过分了，想他也是三界战神，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一个土地欺辱。”
“他不是我们的仇人吗？叔叔何必为他打抱不平？”青年一脸困惑。
“你懂什么。”独臂人陷入回忆，满面痛恨：“当年他妹妹被册封成三圣母，到了华山不问青红皂白，就仗着宝莲灯的法力抬手灭杀了我九灵？师兄弟七人，唯有我和你爹逃出生天。”
“像我等这般修真异类，在上仙们眼中与畜生无异，杀了也就杀了，公平与否根本懒得计较，唯独杨戳却是不同。”
“当年我为报仇，一人独闯华山，杨戳为了保护妹妹不得不出手，却是堂堂正正与我一战，甚至胜了也不伤我，只说若不服可去修炼，千年后再战，甚至战斗中他连法宝都不使，哪怕最后断我一臂，我也输的心服口服。”
“这等堂堂正正的汉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说起往事，独臂人神色索然，颇为感慨。
青年却是不同，“但他在三界的口碑却差到了极点，追杀妹妹，迫害外甥，一点良心也没有，猪狗都不如。”独臂人嗤之以鼻：“我只相信自己的武道，能练出那般阳刚磊落的枪法，又怎会是利欲滔天的无耻之辈？”独臂人说出这话，诸天留影画面渐暗。
但此刻，诸天留影中却是炸开了锅。
“九灵？真人？似乎确有此修士。”
“是一群精怪成人，修的也是善功，想不到杨戳还有此交集。”
“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三圣母吗？”
“三圣母本该引人向善，想不到竟然如此歹毒！”
“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杀人，这和天庭册封的理由背道而驰了吧？”
“此方世界的三圣母，似乎与宝莲灯世界完全不同啊！”
“杨戳当初，竟然是为了这样的妹妹，去引导外甥吗。”
“真替杨戳感到不值！”
独臂人与青年的对话，让人们心中对三圣母，有了个大概的印象，自然谈不上好。
连带着，也觉得杨戳的所作所为，太不值了。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相比后面发生的事情，三圣母的恶对杨戳的伤害，简直九牛一毛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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