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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四位太爷
    三大爷一边讲着历史,一边说着年轻时和太爷的各种事情,何苦一边听着,一边思索,一边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厨房有聂小雅的帮助,还有现成的食材,没多久,厨房里就时不时传出一股菜香味,看样子,饭菜应该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咚咚咚!

    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门口有至少三个人在交谈。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很轻,但还是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何苦,三太爷、聂小雅、就连在厨房忙活的聂小雅奶奶也纷纷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三太爷想了想,有些兴奋的道:“小苦,应该是你另外三个太爷来了,走,去开门!”

    “好嘞,三太爷!”何苦点点头,扶着三太爷站了起来。

    “小雅,我们去开门!”厨房里,聂小雅的奶奶如此说道。

    很快,四个人都站在门口,聂小雅转动门栓,打算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门外的三位老人就忍不住问道:“云翳老哥,秀逸,这次是小雅和曼玉的事?”

    闻言,聂小雅有些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

    聂小雅奶奶拍了拍聂小雅的肩膀,不知道小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等到门完全打开,三人前脚刚进来,三太爷就哈哈一笑,赶忙说道:“你们看!这是谁?”

    一边说着,三太爷还将何苦推到了三人面前。

    “还真是很像山林!”

    “对呀!要不说我们都老了,第一眼我还以为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谁说不是呢!岁月不饶人!”

    三人刚刚看到何苦的第一眼,就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

    他们都是几十年前和太爷认识的,乍一看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就会忍不住惊叹。

    三人缓过来后问道:“山林家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逢年过节都看不到你!”

    何苦愣了一下,说道:“呃!三位太爷您好,我叫何苦。其实我也不知道太爷和谁认识,和谁不认识,不好冒昧拜访,就没有主动去找过谁。刚刚还是三太爷主动提起,我才知晓的。”

    闻言,三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笑容多少有些苦涩,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多战友的儿孙辈都是这样失去联系的,家里老人还没有来得及交代,就突然出任务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

    “小苦,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一下!”说着,三太爷指着三位老人,挨个介绍道:“这位是你徐爷爷,这位是罗爷爷,这位是你栗爷爷。”

    “进来!进来说,站在门口多不好!”

    等打完招呼,聂小雅奶奶将四人迎了进去,安排在沙发上坐下。

    “秀逸,中午弄点好酒!最好是把你家藏着那几瓶拿出来!”徐爷爷玩笑道。

    “放心吧,少不了,先喝水,你们聊着,我去准备饭菜。”

    “小苦,你看着点,记得点给你太爷们填水!”

    好像是还有菜没弄好,聂小雅奶奶没说几句,倒了几杯茶水,将公道杯放到何苦这边,就匆匆进了厨房。

    而聂小雅,则是留在这里,和三位都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很是乖巧。

    和聂小雅打完招呼后,徐老端起茶水喝了几口,随后忍不住向何苦问道:“小苦,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新冶!”何苦挠了挠头说道。

    “新冶是个好地方啊!你在新冶那个部门?”栗爷爷好奇的问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咚咚咚!

    “应该是小聂回来了!”几人对视一眼,刚要起身,何苦眼疾手快赶忙走过去开了下门。

    “咦!何总工,你怎么跑我家了?和小雅一块过来的?”

    “中午留下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有事要请教你!”

    可能是聂小雅在电话里没说清楚,聂父帅看到何苦还是挺诧异的。

    而且他最近一直在忙着测试何苦上次开发的防空系统,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直接就要推广全国了,看到何苦,忍不住顺带提了一句。

    “什么何总工?小聂,来来来,坐这边!”见状,三太爷顿时笑了出声,“这事你们家瞒着小苦也就算了,怎么连小聂也瞒着!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说。”

    “瞒着人家干啥,还怕跑了不成!”栗爷爷对着大伙相视一笑,然后缓缓对何苦说道:“小苦,其实啊,山林兄当年给你订了两桩婚事嘞。一个是小雅、一个是曼玉。”

    “其实也是个巧合,小雅订的是你,曼玉订的是你们家合适的男娃。”

    “而你们家合适的男娃,可就你一个,现在,既然大伙都到齐了,那就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这个事。”

    “对,说清楚。”

    听到果然是自己,何苦顿时了然。

    三太爷拍了拍何苦肩膀,“小苦,放心,我们这些做太爷的还活着,谁也欺负不了你,等下,说什么也得把婚事给你张罗了!你就安安心心等着结婚,什么也不要想,别管是谁,待会肯定有你一个!”

    “什么,小苦是山林叔家孩子?”聂父帅看了看整整齐齐坐在家里的几位老人,又看了看何苦,一脸懵逼。

    他感觉何苦和山林叔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山林叔脸上的胡子看着都扎人。

    “先上桌吧,还差个菜,马上就好!”就在这个时候,聂小雅的奶奶走了出来。

    几人二话不说,相互聊着天上了桌子,半路上,门外又进来一个人,这次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穿着学生装,看起来要比聂小雅稚嫩一些,但颜值也是丝毫不差。

    这一次是聂小雅热情的走了上去,将这个女孩子迎了进来。

    “曼玉妹妹!”

    “小雅姐!”

    两人简单叙了叙旧,现在,该到的人全部到齐了。

    上了桌子,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吃饭,桌子上也没有菜。只有一份当年的契约,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每个人都能看得到。

    三太爷在身上摸索一阵,掏出了他的那份,同样摆在桌子上。

    看到那个契约,张曼玉明显一愣,忍不住仔细看了看何苦,她比聂小雅晚一年,现在还在上学,一直没有谈过对象,要是爷爷真让她嫁给何苦,她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苦借着这个机会,也仔细看了看两份契约,发现有些类似,除了格式大概相同外,当事人也差不多相同。

    而当事人,也包括三位后边来的太爷,看上去当年他们的关系一定不错。

    “没错,都是真的,上面我的手印,当年我是立契人!”徐爷爷指了指两份契约,很是认真的说道。

    “当年我是说合人!没问题!”栗爷爷仔细看了看,也是很快就给了答复。

    罗爷爷视力可能不太好,端起来都看了看,才说道:“我是见证人,有我手印,没错!”

    “既然都没问题,大伙说说,怎么办?”三太爷率先说道。

    聂小雅小声在聂父帅耳边说了几句,还掐了掐他。

    聂父帅瞬间了然,无奈的看了聂小雅一眼,然后问道:“张叔,我们家小雅和小苦可是同学,还是一个单位,说不定两人早就好上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现在谈这个婚约的事不妥,一切都按照事实来就挺好的!您说呢?”

    “不妥?不妥的应该是你吧!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要订亲?”

    “又不是娶我!小雅喜欢就成了!小雅,你喜欢小苦吗?不喜欢就让给曼玉!”

    “喜欢!”聂小雅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小苦,你呢?”聂父帅点点头,又对何苦问道。

    “全凭岳父大人安排!”何苦想都没想,就直接答道。

    “他们俩这就成了?”

    “对啊!就成了啊!”

    “三太爷,您孙女我也不认识,契约和小雅这也是冲突的,要不我们两家还是算吧!曼玉肯定有更加合适的。”

    何苦说完,可是把三太爷给气的不轻,当然,这只是看上去,三太爷其实没有生气,他争取这个,只是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

    要是何苦答应了,说什么也要把孙女嫁出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当年的承诺,一诺千金,怕也就是如此。

    现在这种情况,再加上现实的原因,还有各位见证人,张家契约就算作废,两家的承诺也就不需要履行了,谁也没有食言。

    而聂家的契约,算是彻底成立了,这个就不能反悔。

    而张曼玉,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何苦看着挺俊,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是她不熟悉,不知道两人能不能处得来,这种情况,错过就算错过了。

    其他三位太爷看着三家人没有意义,当下便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云翳老哥,你这份契,我就撕了!大伙可都看见了,此契作废!”徐爷爷拿起契约,试探的问道。

    “撕吧!撕吧!咱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每年让小苦给送点酒水孝敬,就是了!”

    “放行吧!三太爷,我肯定逢年过节都给您带点好东西!”何苦赶忙答应下来,就是太爷当年和三太爷的关系,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撕吧!我们都看见了!”其他两位太爷也是跟着说道。

    事情进行到这里,基本已经清晰了,聂小雅和何苦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会心一笑,相互之间,都有些小激动。

    这时,当着众人的面,三太爷突然说道:“小聂,定个日子吧!以后我就是小苦的家长!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有什么需要送的财礼,我送,让孩子顺顺利利娶个媳妇!”

    徐爷爷也跟着说道:“我也是小苦家长!需要准备的,均摊给我!山林老哥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们还在!说什么也要看到山林老哥家的香火传下去!”

    “我也是!有什么需要的,均摊给我!我欠山林哥一条命,没机会还了!以后小苦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还有我!我也要承担一份!欠山林哥三顿酒,先还上一顿再说!”

    看着四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何苦张了张嘴,感动的有点想哭。

    这时,三太爷拍了拍何苦,语重心长的道:“小苦,以后好好对小雅!不然我们几个老东西可饶不了你!”

    “各位爷爷放心,一定,一定!”

    “小雅!你早点和小苦生个孩子,不然我们就要亲自督战了!”

    “啊!这!”

    ....

    事情谈好,众人开始吃饭,聂小雅和张曼玉出动,饭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来。

    徐老看着桌上的两瓶子西凤,又看到地下也没有别的酒,撇了撇嘴说道:“你们家老酒呢?怎么大好事,都不知道上两瓶老酒?”

    “老徐,你们家不是有一箱吗,为什么非要喝人家的...”栗爷爷不怎么好酒,奇怪的看了徐爷爷一眼。

    徐爷爷理直气壮的道:“喝酒肯定是喝喜酒才香啊!快点拿出来吧,哥几个,是不是?”

    “对呀!快拿出来!”三太爷指了指桌上的酒碗,说道:“也不用多!一人一碗!”

    “我说你们两个行了,不就是酒嘛,小聂,快去拿出来!”聂小雅奶奶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是怕徐叔贪杯!”聂父帅尴尬的道。

    “我才不贪杯呢!”徐爷爷摇摇头道。

    说完以后,众人看了徐爷爷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聂小雅奶奶当初入的是炊事班,手艺真没得说,一盘红烧排骨,一盘孜然羊肉,一大盆炖牛肉,还有几个素菜做的都有模有样。

    “大家别愣着,快吃吧!”

    聂小雅奶奶说完之后,众人准备行动。

    “哈哈哈!凑齐这桌子东西可是让你们费大劲了。”行动之前,看着这一桌子菜,徐爷爷很是诧异的说道。

    聂父帅笑了笑,“肯定是小苦带来的,我去过新厂,好家伙,酒池肉林!职工们天天吃着这样的东西,有的还打点散酒,小日子美的很!”

    “有这好事?”三太爷不敢相信的问道。

    要说偶尔有,他还可以接受,要是天天有,那这个定量给的就太可怕了!

    虽然说桌上这些人随便丢出去一个都是能让四九城抖三抖的,但他们的定量还不如新厂职工。

    定量这个东西是按人头,不是按级别,住大院的,甭管是谁,都是同样的定量,就算大院是比普通人多点,但也很有限。

    除非说是像之前那个李副主任一样,管着食堂,能给自己开小灶。

    不过这样的事,在座的人都不屑去做,就和老李一样,如果不是厂里安排,他们家现在还吃不饱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