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熟悉的秦姑娘只有一位。
“哪呢？”
姜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见庆阳公主。
她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庆阳公主向来爱玩爱热闹，她溜出宫来看龙舟赛，姜杳一点都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站在庆阳公主身边的那个人。
是贺少君。
二人正在登船。
姜杳转头，“阿黎，你……”
她才张口，简黎已经替她把下面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行，我知道，我先回包间休息一下，顺便帮你跟姜伯父姜伯母说一声。”
话了，她哀怨叹气，“杳杳如今是新人胜旧人，我这个旧人很识趣的，这就走。”
姜杳叹气，“别玩了，我是正经的。”
见她神色微妙，简黎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有些紧张，“怎么了？秦姑娘有什么不对？上次在状元楼，你们不是没事儿了吗？”
姜杳道：“不是她。”
那就是边上的贺少君咯。
简黎一顿，“话说回来，贺少君怎么会和秦姑娘走在一起？
姜杳同样没答案，“我也正想弄明白这点呢。”
简黎了然，“那我知道了，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注意。”
“嗯。”
姜杳料想以庆阳公主的个性，应该不会在一楼待着，肯定会上楼。
果然简黎离开没多久，就见庆阳公主和贺少君在楼梯口出现。
她站的位置显眼，又是相熟的人，庆阳公主一眼就看见她。
她向她走来，“姜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姜杳唇瓣轻勾，“跟家人
一起来的，包间里有些闷，出来吹下风，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还有贺大人。”
她视线落在贺少君身上，“贺大人，好久不见。”
贺少君一点没变，依然是清风朗月，翩翩公子模样，“是有些日子不见姜小姐了，姜小姐最近都不来户部了。”
虽然在别的地方也见过，但两人见面最多的地方，还是户部。
姜杳少去户部，两人见面自然也就少了。
姜杳笑笑，看向庆阳公主，“秦然怎么会这么巧和贺大人一起？”
庆阳公主随口说道，“在路上碰见了，正好大家同路，就一起呗。”
这回答实在是缺斤少两，但当着贺少君的面，姜杳没办法细问，只能礼貌微笑。
也不知道是贺少君原本就没准备久待，还是碍于姜杳在觉得不方便，贺少君只待了一小会，就告退下了楼。
此时，距离龙舟赛开始时间不多，停在岸边的船在舵手的操作下，一艘艘向着河面中间驶去。
船上的游客开始兴奋，尤其还能听见小孩子欢叫快乐的声音。
姜杳下意识唇角上翘。
庆阳公主看着底下翻涌的波浪，拉着她往自己定好的包间走去。
“嗯？我什么时候说要来包间了？”姜杳纳闷。
“你不是想问话吗，在这里头好像更好一些。”
就是太小了点。
庆阳公主面露几分嫌弃。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你？”姜杳奇了。
庆阳公主瞟了她一眼，“一看就知道。”
两人好歹也
相交了这么久，哪还能看不出姜杳在想什么。
“你是想问贺少君。”
不用疑问，庆阳公主完全肯定。
她这么直接，姜杳也不拐弯抹角，“没错，我就是想问他，你怎么会跟贺少君走在一起？”
“就本宫刚刚说的呀，路上碰见的。”
姜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在路上碰见的人多了，你每一个都一起走啊？”
庆阳公主煞有介事认真回答，“本宫碰见的人是多，可像贺少君这种长相这种气度可不多。”
想起眼前这位就喜欢长得秀逸风度翩翩的年轻才俊，姜杳蹙了蹙眉，“秦然，你不会是看上贺少君了吧？”
庆阳公主纤手托着腮，“还行吧，贺少君君子洵洵，书生卷气，才干也好，还是个探花郎。
父皇的眼光真不错，他这长相，确实当得起探花这一美称。”
看着她越说越发亮的眼睛，姜杳眉头皱得更紧，“他大你十岁呢。”
庆阳公主睨她，“太子不也大你不少吗，那你怎么喜欢？”
姜杳一噎，“好吧，不是年龄的问题，是贺少君这人不单纯。”
庆阳公主不以为意，“他肯定不单纯啊，要是没点心机，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五品官？”
“不是，我……”姜杳为难。
他们都知道贺少君身上有问题，但也没有确实抓住证据，这叫她怎么说？
姜杳正色，“贺少君真不是一个简单可靠的人，秦然，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庆阳
公主定定看着她，突然噗嗤一笑，“瞧你，只有那么一本正经，本宫不过是逗你玩而已。本宫也没那么随便好不好，哪会这么容易见一个喜欢一个，
本宫到现在还对你家表哥念念不忘呢。”
姜杳：……
“说正经的，你怎么会跟贺少君打上交道的？”
“这不是新科进士刚出炉吗，尤其里头好些个都是年轻俊才，才学高皮相也好，引得宫里那些小宫女一个个春心萌动，没事儿就凑在一起议论，争论谁最好看，谁风采最绝伦。
不过后面不知道怎么争着争着，就变成了上一届跟这一届的探花之争。
那天本宫刚好去御花园，就听进几个宫女在争论这个，两方争论不休，谁也不服对方，后面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本宫躲着看了半天戏，觉得好玩也难免好奇，想看看上一届的探花到底是不是真的比盛昭然更惹眼。
于是，本宫特意跑去户部看了一下，发现贺少君确实不比盛昭然差，心里就记下啦。
然后就是今天，刚好过来的时候遇见他，就让他陪我走了一道。”
姜杳声音一冷，“居然这么巧，宫女偏偏在你去御花园的时候吵起来？”
庆阳公主神色一凝，“你是说她们，故意引我注意贺少君？”
姜杳敛了下睫，“我不知道，但是似乎太巧合了。”
庆阳公主咬牙切齿，“最好别让本宫知道有人在背后捣鬼，否则本宫扒了他的皮
。”
看着她这气腾腾的样子，姜杳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庆阳公主应该对贺少君多些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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