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盛昭然早前踌躇满志的样子，要是他事先知道有这一茬，只怕笑不出来。
庆阳公主盯着盛昭然，不由蹙了蹙眉，“不过这人我怎么看着眼熟？”
姜杳帮忙解答道：“那是镇国公府的盛昭然，元宵宫宴，他才入过宫，你应该是见过的。”
“原来是镇国公府的人，怪不得看着眼熟呢，等等……”
庆阳公主神色一顿，“他是不是之前跟柳知愿定亲的那个？”
姜杳摇手，“没定亲，这话不能乱说。”
姜杳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盛家跟柳家的亲事原本都已经传出风声了，这基本上就是确定了的意思，就等着正式下聘过文定了。
没想到这事后面突然就不了了之了。
庆阳公主哼了声，“没定亲我也不要，我才不捡人家不要的二手货，尤其是柳知愿的！”
庆阳公主向来自负美貌，偏偏京城上下就知道柳知愿，一说起京城第一美人、京城名姝都觉得是柳知愿。
哼，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
姜杳瞠目结舌。
真没想到，盛昭然居然如此就逃过一劫？
姜杳犹自惊讶着，突然听见庆阳公主不甘的声音传来，“姜杳你说，本，本姑娘跟柳知愿比起来，谁长得更好看？”
姜杳看着眼前明艳靓丽的庆阳公主，又想到娇美雍容的柳知愿。
“怎么样？”庆阳公主不耐地催促。
“难分伯仲，平分秋色，各有各的美，说不上谁高谁低。”
庆阳公主对着答案显
然不满意，她有些发恼地瞪着姜杳，“姜杳，你真不会讨人欢心。”
同样的问题，她宫里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她高兴。
姜杳两手一摊，“那你是希望我尽情讨你欢心的好，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庆阳公主凝着她，“算了，偶尔听听膈耳朵的话，也不是不行。反正事实就是事实，柳知愿比不上拍马都赶不上我。”
姜杳看着满眼骄傲的她，吐出两个字，“自负。”
“你这是嫉妒。”
庆阳公主看了眼姜杳没长开的模样，嫌弃地道：“长得跟豆芽菜似的。”
姜杳：……
就不是很想说话。
庆阳公主百无聊赖地四下看着，发现实在看不到再有什么合心意的人选，更觉得无趣。
“在这干坐着有什么好玩，不如出去走走？”
她难得出宫一趟，不想一整日都在这状元楼耽误时间。
姜杳摇头，“不行，我还得跟表哥一起等听榜呢。”
庆阳公主无语，“姜杳，你眼里就只有你表哥不成？”
姜杳眨眨眼。
“随便你吧，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先走一步。”
庆阳公主恨铁不成钢，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手中折扇啪一声打开，手腕轻摇，姿态颇为潇洒。
配上那种娇媚妍丽的脸，有几分违和，却也有说不出的好看。
果然，美人怎么折腾都行。
见庆阳公主总算是走了，尤长庚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怎么样，杳杳，公，那公子没为难你吧？”
天知道他
有多担心那个刁蛮任性的庆阳公主突然发难，对弱小无辜的姜杳做些什么。
姜杳笑笑，“没有，就一起说说话，什么事都没有。”
她这边说着，瞧见陆云泽也快步走来。
方才一转头，就瞧见表妹跟庆阳公主坐在一起，他原也紧张。
但见二人间气氛轻松，全不见剑拔弩张，他心底的担忧也消了几分。
“杳杳……”
还没等陆云泽将话说完，姜杳一脸正色盯着他，“表哥，今日你可得好好谢我，是重谢。”
“重谢”两个字，她故意咬重了几分。
“啊？”
陆云泽跟尤长庚闻言皆是懵，二人面面相觑，没明白姜杳说的什么意思。
“发生了什么事？”
人往人来，姜杳也不好多说，“终究表哥记着，欠我一份重重的谢礼。”
“行啊。”陆云泽也不再问，直接笑着答应。
他知道表妹这么说，必然有她这么说的理由。
陆云泽能忍着不问，尤长庚心里头却跟猫挠了似的。
“杳杳，要不你偷偷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传出去。”
姜杳但笑，就是不说，惹得尤长庚更加好奇。
……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放榜时间的临近，气氛开始逐渐紧张起来。
各家书童侍者家属已经围聚在放榜处等着，就等着第一时间知道自家考生是否上榜。
而这边的应届考生们这会儿也基本上没什么寒暄的心情，皆是坐在位置紧张等待着。
在这种气氛下，姜杳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忽然便听隐约传来一阵鞭炮声响声，中间还夹杂着鸣锣之声。
这是……
放榜了！
有些心急的考子已经第一时间站了起身，焦急地张望着。
镇定若陆云泽、盛昭然等辈也开始甚是紧张起来。
这时，突然便听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兴冲冲地跑了上来。
“中了，中了，老爷，您中了，高中会试第九十七名！”
“真的？！”
“真的真的！小的看得真切，会试第九十七名，许州郭围，没错，是老爷您！老爷您高中啦！”
那位高中的郭老爷喜得一个猛地跳了起来，兴高采烈，欢欣鼓舞，四十岁来岁的人此时高兴得像个孩子。
没有人会指一句不稳重，会试高中，离中进士授官只剩一步之遥，谁能不欣喜若狂？
在场人纷纷恭喜道贺，郭老爷激动不已，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有了第一个喜报开头，好消息不断传来。
会试第八十，五十一，三十五，第九……
姜杳愈发紧张，“听竹怎么还不回来？”
别家去探报的书童不少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见听竹的影子。
她这话音一落，就见听竹满眼喜色地奔了上来，一路跑一路高喊。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爷得中会试第二名！”
陆云泽闻言一怔，露出笑颜，“好好。”
听闻陆云泽高中第二，许多同窗好友也纷纷上前道喜。
“表哥真厉害！”
姜杳也为表哥欢喜，却也忍不住看了盛昭然一眼。
表哥屈居第二，那占得魁首的便是盛昭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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