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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2章 端倪
    第232章端倪

    说年轻,说武功高。

    当今凤梧洲年轻一辈,又有几个能够出林子墨之右?

    这到底是在询问自己有没有过目不忘之能,还是在变相的夸赞他林子墨?

    顾士满脸迷茫,林子墨沉吟半晌,手里找了一根树枝,轻轻折断修整,留下了光秃秃的主杆。

    顾士想了一下,将腰间的竹中剑拔了出来。

    他的剑在地宫之内碎了,此时此刻,就剩下了一个竹子头,拿过来跟林子墨的树枝比划了一下,大小也差不多。

    林子墨嘴角一抽……—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摇了摇头,两个人耐心等候。

    能够看到,花雨侠进了这小破屋之后,就有烛火燃烧。

    花雨侠的倒影映在窗上,时而规矩的运动。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出了门。

    他推开木门,一松手,木门自然回拢。

    而林子墨趁着的正是这个机会!

    手中的木棍骤然脱手,无声无息之间,于恰到好处的关头,抵在了门缝之间。

    木门发出咔嚓一声响,却并未合拢,而是留下了一块缝隙。

    花雨侠周身一震!

    说实话,这声音委实不大!

    若是寻常人哪怕是内功有成的高手,也绝不会被惊动。

    然而花雨侠的谨慎却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的范畴。

    这尚且不如落针之音,又在木门合拢声的掩盖之下,却仍旧是被他察觉。

    而在察觉之后,他的第一时间,竟然并非是寻找声音来源,而是想都不想,就已经一掌回落,直奔那木门而去。

    这一掌去势极快!

    然而有人比他还快!

    龙吟之声昂扬而起,八条龙形虚影在顾士的身后骤然飘飞而出。

    他手握竹棍头,如同长剑奔袭而去,八条龙形虚影,在原本应该是剑刃的地方骤然凝结。

    有光芒耀眼夺目,如同无形之剑,一挑之间,上一刻他还在林子墨的身边,下一刻就已经到了花雨侠的跟前,‘剑’光一抖,攻其必救!

    这一剑落实,花雨侠的一条手臂必然保不住。

    然而花雨侠也是狠厉角色。

    竟然拼着自己这条手臂不要,也要让这一掌落到这木门之上。

    顾士脸色一沉,此时此刻来不及再改招式,只能一鼓作气!

    可纵然如此,似乎也要慢了一步!

    而就在此时,圆月乍起,锋芒毕现!

    血色哗啦一声撒满了那木门,手掌终究是抛飞而去。

    同时,顾士这一剑也终于落到了花雨侠的上臂,再一挑,本就剩下一半的手臂,顷刻之间又断一节!

    两节断臂在半空之中挥洒鲜血,骤然飘落。

    花雨侠却是脸色都不变一下,只是却知道,这会功夫在想要对这木门或者是这破屋动手已经绝不可能!

    当机立断,抽身而退。

    一边退,一边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连点了好几下,封锁了断处周围穴道,暂且止血。

    眸光抬起,满眼都是厉色。

    林子墨手按刀柄,长身而立,顾士一手拿着竹棍头,好像是仍旧手持竹中剑一般。

    两人也同时将目光放在了花雨侠的身上。

    花雨侠脸色阴沉:“是你们……”

    林子墨轻轻一笑:“花兄,我和顾兄本以为你夤夜而行,是为了那余慢慢,心神恍惚之下,担心你有所闪失,不太放心,所以才跟着过来。却没想到,花兄并未去找那余慢慢,而是闲庭信步一般来到了这破屋之内……

    “这倒是让在下好奇的紧,这破屋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让花兄如此留恋,以至于忘记了美人恩重,弃之如敝履々?”

    花雨侠嘴角一抽,都到了这会功夫了,就差图穷匕见了,林子墨还有闲情逸致拿话挤兑自己,也是没谁了。

    且不说花雨侠了,顾士都忍不住白了林子墨一眼:“这会功夫还说这些干嘛?说吧,花兄,你究竟是谁?这破屋之内,又有什么玄机?直接说了吧,免得被咱们拿下了,回头还得多受一番活罪。”

    “哈哈哈。”

    花雨侠却只是哈哈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又看了看面前的林子墨和顾士,叹了口气:“我刚才就不该去找你……否则的话,我也不至于流露出破绽。可惜,神仙索渺无音讯,那余慢慢虽然看似对我情根深种,却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不想让我卷入这是非之中……

    “这便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不美。”

    只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林子墨,微微一笑:“今日失了先手,又断送了一条手臂,一身武功平白去了九成,也是我处于变故之间,失了分寸,否则的话,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不过……你们想要抓我,却也绝不可能……”

    林子墨眼神微微一变,骤然以电光神行术冲到了花雨侠的跟前。

    然而花雨侠料敌机先,脚下一点之间,身形到了半空之中,周身气息流转,罡风四起之间,只一刹那,就听到轰然一声炸响,整个人于半空之中炸的四分五裂!

    林子墨衣袖一甩,以罡风吹散奔袭而至的血肉,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武功极高!”

    顾士脸色难看:“若是他一心想死,咱们就算是一语不发,也终究是留不下此人的性命。”

    林子墨回头看了一眼顾士,叹了口气:“他从这木屋出来,听到我以木棍夹门的声音,第一时间想做的,就是一掌打在木门之上,料想这木门之上定有机关。或者说,是这墙壁周围,都有机关。如此方才如此急切……说不得,这一掌之后,这木屋就会被毁掉。

    “而他失去了机会之后,又断了一手臂,知道就算是想走,也绝对走不了了。

    “战的话,他一人又只剩下了一条手臂,想要从咱们两个的手中拿到好处,更是绝无可能。

    “故此,心念一定,直接动了死念。

    “此人一身武功修炼到了这种程度,却仍旧能够说死就死,果决异常,如同放弃的并非是一条性命,而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其背后所隐藏的,也必然骇人听闻。”

    “你可有怀疑对象?”

    顾士问。

    林子墨眉头微微皱起:“惊皇亭……”

    “未免武断?”

    林子墨叹了口气:“是啊,所以只是怀疑对象,而不是确定。此人始终游离在这件事情之外,却又处处都有他的影子。余慢慢跟他关系莫测,而从他刚才的这番话来看,他必然是早就知道余慢慢手中有神仙索。

    “故此,这也是他的图谋之一。

    “但是大日宝库之内此人毫无作为,却又似乎跟修罗堂和血玉蝉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而你今天在大日宝库之中却并未注意到此人的存在……虽然今天人多眼杂,但是这样的高手但凡出手,总是会引起注意的。

    “若是没有……那极有可能说明,他当时……并不在大日宝库之内!

    “今日咱们去那地宫之中,不管是大堂主,还是门外那些护法之人,死去时间都不久……由此我才猜测,此人会不会就是趁着咱们和第二蝉主纠缠的时候,提前闯入了地宫之内,杀了护法之人,又杀了大堂主第一次的南宫家的人?

    “而这南宫家……自然分属于惊皇亭!”

    一番话说出来,固然全都是林子墨的猜测,却也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挑出毛病。

    唯一的问题就是,未有实证!

    顾士眉头紧锁,忽然愣了一下:“林兄……你怎么知道惊皇亭!?”刚才他未及深思,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

    从头至尾,他从未提起过惊皇亭这三个字,大堂主的口中也只是说南宫家的小畜生,而说的并不是惊皇亭!

    可林子墨……竟然知道!

    林子墨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一些,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去看看这破屋之中的情况吧。”“好。”

    顾士深深地看了林子墨一眼,微微点头。

    两个人小心翼翼打开那扇木门,发现这屋子相当简陋。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盏烛台。

    顾士屈指一点之间,烛台之上的火苗顿时窜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而在这桌子上,却还放着一封信。

    顾士微微沉吟,将手里的孤灯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拿起了那封信,整个过程,都让这封信处于孤灯光芒笼罩范围之内。

    现如今林子墨知道,这盏灯正是天火鸾。

    有避毒奇效,倒是比鹿皮手套强了不少。

    唯一可惜的是,这东西携带麻烦,每一次都提着一盏灯,看上去怪怪的。

    顾士不知道林子墨心中吐槽,随手打开了那封信,一目十行之间,轻轻地出了口气:“实证有了。”“嗯?”

    林子墨微微点头:“这信中都写了什么?”

    “写了他这一趟在大觉寺的所作所为,以及未曾找到逍遥琴,不过杀了大堂主的事情……”

    顾士笑着说道:“v他写到‘趁大堂主苦修玄功之间,突起暗手,以七玄生死录控制,询问逍遥琴下落无果之后,催断其心脉,立时毙命!’其后,还提到了一件事情……”

    他说到这里,看了林子墨一眼。“涉及到了我了?”“不仅仅是你。”

    顾士随手把信交给了林子墨。

    林子墨也来到了天火鸾光芒笼罩范围之内看了一遍。

    眉头微微皱起,信中说,他见到了归风一族传人,和昔年所载有误,怀疑血脉激发,须得早做准备!其身边有孤月天刀相护,此人心机城府智谋俱佳,并非凡俗之辈,或为阻碍,需尽早除去!

    这一句话在林子墨这边看来,固然是如同炸雷响起,也算是暗合了心中之前的一个猜测。

    当年归风一族的事情,果然还是得着落在惊皇亭之上。

    而如此一琢磨,着实是有些让人心惊。

    这惊皇亭昔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归风一族惨死江湖,宁长风死于江湖道左,唯独留下了一个宁无双。

    而根据这封信的内容来看,说不得宁无双这几年之间,也被惊皇亭所监视。

    确定对方未曾继承家传绝学,这才放松了警惕。

    在这之间,不管是大觉寺,修罗堂,血玉蝉……包括洛轻尘这边,都跟惊皇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江湖风雨,竟然大半都来自于惊皇亭。

    可是这惊皇亭却又偏偏隐藏极深,至今为止仍旧未曾露出半点踪迹,只是这只鳞片爪,却让人心惊不已。

    林子墨沉吟一下,脑海之中不禁泛起思量。

    顾士则问道:“归风一族?”

    林子墨微微点头:“本人尚且不知。”

    顾士叹了口气:“或许,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吗得好)不过,有了这份姻缘,怪不得林兄也知道这惊皇亭。”

    林子墨摇了摇头:“我知道惊皇亭和归风一族无关,而是血玉蝉地下,曾经被惊皇亭捷足先登,盗走了你手中的天火鸾,神仙索,以及……补天石!”

    “还有这事?”

    顾士微微一愣,继而问道:“莫不是……南宫天问所为?”

    林子墨看了顾士一眼,深深点头。

    “……南宫老贼。”

    顾士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却又长叹了一声:“我这天火鸾,其实是家中长辈,从南宫老贼的手中抢来的。”

    林子墨呆了呆,这南宫天问武功极高,晦行禅师曾经说过,此人武功不弱于昔年的他。

    顾士家中长辈能够硬生生从南宫天问手中抢走了天火鸾,也可见绝非泛泛之辈。

    岭南顾家,果然非比寻常。

    不过顾士看到了林子墨这眼神之后,却是叹了口气:“以伤换伤而已,也正因为这一指,断送了我家中长辈的性命,而且……虽然抢走了天火鸾,却也失了如意囊。

    两相对比,仍旧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而已。

    “我在这之后,也被家中长辈送到了师傅那边学艺。尝试抹去顾家武学的短板……

    “而我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之所以带着这盏灯,正是希望……有朝一日,惊皇亭的人能够过来抢夺,好让我找到他们的跟脚延。”

    顾士这番话说的平淡,然而其中所蕴藏的东西却是让人有些心惊。

    多年如一日,可见这份仇恨,早已入骨。

    林子墨依稀之间仿佛又看到了肖翼腾,只不过是另外一种状态之下的肖翼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