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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16
    而就在的场灼和的场静司这一对表亲在调查的场家咒缚的时刻, 高专的那部分学生对于尚未到来的危机还一无所知。他们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了今年的交流会,而这一次的活动,的场灼很早就明确表态自己不会出席。

    “宿傩的容器又不是没有人看着,我一个成年人介学生的比赛入像什么样子。”

    在乐岩寺询问他的时候, 的场灼两手一摊, 表情非常无赖:“而且给我的命令是在他做出不可挽回错事之前及时杀死, 让我想办法暗杀倒是没什么难度,后续的洪水滔天你们要是没人愿意给我收场的话,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才不干。”

    “后续的洪水滔天”, 当然就是指得知虎杖悠仁当场去世以后的五条悟。

    众所周知他们两个的关系形同水火,真的争斗起来只需要一点火星。的场灼本身就因为术式受制于人,这一次明面上的骑脸挑衅, 他不愿意出这个头情有可原。

    “也罢,也罢。”

    乐岩寺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这件事, 老朽就负责接过去了。”

    “随您的便。”

    的场灼的态度很无所谓,说得好像他真杀得死一样——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叮嘱过伏黑惠让他多加注意, 在经历过津美纪的异常甦醒之后,这位少年比起国中时期要沉稳了更多。

    在这一个月里,的场家的静司家主宣布要去山里修行半年左右, 其间不便外出, 的场家的上下打点交给七濑婆婆来做,如果还有他需要插手的地方, 也可以远程使役式神去帮忙。

    这并不让人意外, 毕竟的场家是除妖人家族起家, 而现在这个时代, 妖怪大多都住在远离人烟的深山里。再加上对方年纪尚轻, 担任的场家的当主也没有几年, 想要在这一领域继续精进,获得更强的实力,反倒会被认为是谦逊的表现。

    而在大多数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的场灼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这个他感到熟悉又陌生的院落。

    等待他的是那个自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老人,对方虽然脸上遍布褶皱,但眼神仍旧清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轻声说道:“医院已经联系好了。”

    “手术的恢复时间大概需要多久?如果来不及的话,我会去联系硝子——”

    怕对方不认识,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反转术式的咒术师。”

    “自家的事情,不要把外人牵扯进来。”

    七濑婆婆看了他一眼:“的场家还不至于这点办法都没有,要去拜托你的朋友。”

    ”朋友总比一点印象都想不起来的陌生人对我来说要可靠。“

    的场灼忍不住习惯性地呛了一句,又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即致歉。后者并没有因为他这一点点僭越而发难,反倒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静司当主的事情不容闪失,还是要尽可能安排自家人来做这些。”

    她强调了“当主”二字。

    次月,咒术高专东京京都姊妹交流赛在东京举行。禅院家这一届的两姐妹术式都不占优势,更引人瞩目的是一年级的伏黑惠,以及如今已经升入三年级的加茂宪纪。

    这一年里,狗卷棘和加茂宪纪都已经获得了准一级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的交流会结束之后,就是他们通过一级评定的时刻。

    按照约定,的场灼会成为加茂宪纪的一级咒术师评定推荐人。

    然而的场灼并没有出现在比赛的现场,实际上,在他真的“忙起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于是加茂宪纪直接去问了五条悟——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对于御三家博弈有着深刻认知的知情人,虽然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那两位前辈在背地里,并没有表面上的关系那样恶劣。

    身高一米九的教师坐在靠背椅上唉声叹气,语气夸张,好像世界下一秒就会毁灭:“就是说嘛!阿灼真是太过分了!之前和七海海一起出任务就不说了,现在干脆连人都找不到……要不是还能打电话联络,我真的会去把他们家那个一只眼睛的家主抓出来质问哦!”

    旁听的七海建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你也跟着叫这个绰号了……还有,任务是的场前辈自己选择接手,并且经过咒术界首肯的事情,如果你对此有怨言的话,建议去找正确的对象抱怨。”

    “嘁,我知道嘛。”

    五条悟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说道:“但是被瞒着的感觉很不好啊,说是什么的场家的家务事,和这个家族十几代人以前的古旧事有关系,听起来都像是借口!那家伙早就已经不把自己当作是的场家的人了,现在怎么还能这么热衷于去搀和这种听上去就老掉牙的事情啊!”

    “想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

    七海建人瞥了他一眼:“那位前辈的话,未必不会告诉你真相吧。”

    “我才不去问。”

    五条悟却梗着脖子:“那种就连咒缚都拦不住的家伙,我才不要问。

    galga里都知道如果在别人忙碌的时候一味打扰和怀疑会降低好感度,五条悟的相关经验基本上全部来自于游戏,二十八岁和十八岁相比起来,也只不过是比那个时候多了一点耐心。

    他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重要的事”——但在咒缚还能够顺利运转的情况下,这尚且不至于踩着他的底线跳舞。毕竟对方还在一如往常地回应着消息和电话,只是对自己的近况闭口不谈,但至少从声音里来看,的场灼并没有多少疲倦,也不是在执行什么工作,他看上去像是在偏僻的某处修养,连游戏上线的时间都比平时要多。

    于是五条悟央着他去代练两人份的账号,说是要帮他把好几只宝可梦都练到满级,念叨着虎杖最近变得可靠了很多,而且还发现了一个能够看见咒灵的未成年——说不定对方长大之后,也能有机会来咒术高专就读。

    “他不止祓除了咒灵,而且还排解了因为恐惧而产生咒灵的那孩子的担忧哦。”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带着自豪感:“和物理性质的强大不同,这种能够支持他人心灵的强大,会带他走到更远的地方。”

    “已经成为可靠的教师了呢。”

    的场灼闻言,感叹了一下——早些年里,五条悟带前几届学生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从容,他很难界定过于强大的自己和这个世界上所有比自己更弱的“其它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对于人类心灵的脆弱之处,都还没办法很好地把握。

    显而易见,那也是被摧残得更多的几届,世界最强的新人教师和第一次当咒术师的学生互相磋磨,好在大家都足够年轻,总算是互相捱过了一开始的那一段过渡时期——那些学生如今也有一些已经成人,成为了咒术界当中被视为“五条派阀”的力量。

    逝夏归秋,五条悟谈论的都是些寻常话题,比如学生们的进展,比如最近新出的甜品和电影——名取周一过段时间要开新的见面会,私下里联系他,给了他两张入场券,暗示他们两个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玩。

    反倒是的场灼,在这段不太方便见面的是家里,会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

    “突然想知道,悟在十几岁就接手五条家是什么感觉?”

    手机里弹出聊天的文字泡。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啦——而且偶尔也会想和同辈搞好关系,静司也是在比你大不了多少岁的时候就接任了当主,所以也想从你这边多了解一些。”

    对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五条悟格外不喜欢这一点,依赖电磁波的通讯会流失大量信息,他看不到表情、心跳、咒力微弱的波动,还有一系列能够传达情绪的东西,习惯于依靠六眼来作为判断,仅仅只能通过手机通话来沟通,对他而言只能称得上是聊胜于无的替补方案。

    “不要随便拿我和别人来做对比,我可是最强!”

    五条悟皱着眉头重申道,“而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哎!我在这边等得好无聊!”

    “悟的社交账号里展现出来的状况可一点也不无聊哦。”

    美食探店的动态依旧在不断更新,今天是巨大烤松饼,上面淋了厚厚的一层奶油和枫糖,视觉效果格外惊人。

    “……但你明明知道的。”

    从手机的另一端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想见你,特别特别想见你。”

    就连加了很多很多枫糖的点心也没有以往好吃。他其实想过,要不然干脆去定位对方现在所在的地点——以自己如今的实力,这花不了他太多功夫。对方无外乎是待在什么结界里,又或者是在的场家隐居场所的某一处,除妖人家庭狡兔三窟是惯例,但那些“三窟”,五条家的情报范围未必达不到。

    但他不能。

    十余年的时间,让自由惯了的神子成为了可靠的教师,也让向来我行我素的人开始学会耐着性子等待。

    虽说是在等待,但他的生活也未必能称得上是无风无浪。交流会上不出意外地爆发了一连串的事故,让包括五条悟在内的一连串咒术师都开始怀疑,高专当中是否存在内鬼。

    ……至于咒术界的上层?说实话,除了乐岩寺老头这个年龄段以外,没人真的信赖他们。

    外界烽烟四起,甚至就连加茂宪纪都在交流会当中被打成了重伤,而的场灼仍旧住在自己本家在山间的一处宅子里,与结界之外的风雨毫无瓜葛。

    他穿着花纹繁复的羽织,背后印着一个形同箭靶的同心圆,而眼睛的位置上,蒙着一层只有在进行特殊祝祷仪式始才会使用的御神纸。

    那张纸上用深红色的颜料描绘出单只眼睛的图案,佩戴在脸颊上显出厚重的非人感,仿佛现在庭院当中的并非人类,而是什么被拘在此世院落当中的妖怪。

    “怎么样,还适应吗?”

    开口询问的是在咒术界已经消失良久的的场静司。

    “高专的时候就做过类似的训练,千本箭之类……所以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的场灼回答:“倒是你,下这个决定可不容易。”

    他们现在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身量长相都接近,反倒显出些血缘上的亲近来。

    地场静司从袖管当中掏出一个生物罐,伸手放在对方手边上,语气淡淡地:“拿去烧掉,别留痕迹。”

    后者点头接过。

    透明钢化玻璃罐当中,漂浮着一只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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