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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子
    看着峻川这万分殷切的动作,欧江风终于在两秒后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在碗沿磕了磕,洒干净了饺子上的沾的水。他夹着饺子放进面前的碟子里,滚了滚,然后又夹起来往嘴里送。

    咬了半口。

    才嚼了三四口,峻川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欧江风嘴巴一僵,抬头看了他一眼,等嚼完了才回他,嗯好吃。

    峻川眼睛一亮。

    嘿嘿那就好,这蘸料我从小吃到大,还是我奶奶告诉我的,传了三倍人!我小时候吃饺子就是这么吃的,我妈小时候吃饺子也是这么吃?醋里面加辣椒油搅合搅合,你想吃酸一点的就多加醋,你想辣一点的就多给加点辣椒油,我跟你说,这辣椒油也好,是家里阿姨带过来的,贼香!

    这里有阿姨?

    啊,我家阿姨峻川有点心虚,他雇了个阿姨每隔两天来打扫家里,往冰箱里补补东西做顿饭什么的,这事还没跟小顾问说

    峻川眼珠子咕噜地转着,家里阿姨哦,是我妈家的阿姨,我我妈家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你还记得吧,你应该见过的,就是她!就是她从老家里带过来,我吃着好吃就从我妈家里拿的,对。

    哦。确实挺好吃的。欧江风说完继续吃嘴里的另外半个的饺子。

    好吃,你就多吃点!冰箱里多,这不仅能蘸饺子,早上你下面也能搞一点拌着吃。

    早上不宜吃太辣。

    啊那是是是,中午晚上嘛,这辣椒油干啥都行哈哈哈哈!喷香哦~

    嗯。

    没了?

    就一个嗯?

    峻川没想到这对话就匆匆地就结束了,他今天故意只拿了一个碟子。他用筷子也夹起一个饺子,手伸长,也不把那个碟子拉过来,就在欧江风眼前蘸着辣椒醋蘸料那个饺子就在欧江风眼前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之后噗一声,被戳了两个洞,那双筷子就戳着饺子颤颤悠悠地离开了欧江风的视线。

    之后就是咀嚼的声音,然后——

    嗯~香!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个掉进碟子里的饺子,滚了,戳着,离开视线。

    欧江风这刚刚才把第二个饺子夹起来,又放下了。

    看着碟子周围一圈水渍。他把蘸料碟往中间推了推,峻川伸长手的动作一顿。

    既然一起吃,就放在中间吧。

    这违背了峻川的初衷,那是实打实的不乐意,碟子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没事,你吃你的,你方便点,我怎么都行。

    不用欧江风趁着峻川把第三个饺子夹走的时候又想把碟子往中间推。

    被峻川用筷子抵住了。

    你先别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欧江风看他一眼,回答:嗯。

    峻川夹了个饺子让他尽量平稳地掉进碟子里,控制着它在碟子里滚了一圈。

    你知道,怎么把这玩意儿,完整地夹起来吗?

    嗯?

    是啊,我夹不起来。理直气壮jpg.

    欧江风觉得不可思议。

    哎,刚才我就想问了。这饺子滑不溜秋的,你怎么就能把它夹起来的?我都是戳,原先吧,在碗里放着还能好好夹起来,这蘸着醋辣椒油的,就难了,万一夹狠了,这个碟子就翻了。啧。你呢?峻川嘴巴一张,眼里帮着狡黠:你教教我呗!

    教你?教你怎么用筷子?

    嗯?筷子我会用!你教教我怎么用筷子夹饺子吧。峻川有点饿,他中午也没吃,用自己的方式又戳了个饺子放进嘴里:唔,我喜欢吃饺子,就是太难夹了,很少吃。

    欧江风没动静。

    峻川在他眼前试了一下,手指用力:哎,你看,就掉,我又不敢太大力,我手指一用力,饺子就断了,搞不好这碟子都能翻了,我都打碎好几个了,这时我爸给我妈拍卖回来的,清朝景德镇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懂,一套好几个,我妈当时差点没给我撕了,幸亏他们就我这一根独苗,苟活至今,这是最后一个了,他们送给我,我知道,监督我呢,我可不敢把它给砸了。

    你拿古董蘸醋?

    哦,就看着合适,不过我确实有点怕。

    欧江风嘴一抿,心想你还知道怕。

    这碟子年份久了,会不会掉漆,会不会有毒啊?

    我也不懂。

    哦。

    欧江风叹口气,居然真的开始说起技巧来:掌握好力度就行了,手指别用力太死,碟子碎了确实不好,不吉利

    博士生还封建迷信?

    吉利不吉利什么的,这不是怕你糟蹋了这么多钱吗。

    欧江风表情淡漠:有些时候想信的就信,科学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用佛祖这个理由来掩盖也挺好的。

    哦,就这些?

    嗯?

    还有什么技巧要说吗?

    没有了,熟能生巧。

    我都熟了三十多年了,我爸妈都这样吃,这就是遗传。

    那合着你就是没其他要说的了?哎,要不这样,你夹我的饺子,我看着。

    峻川把碗一推咕噜咕噜地滑到欧江风眼前:要不你夹,你喂给我吃。这样我能多学学,我就不用上手了。什么?

    我说,峻川忍着笑站起来,脸凑到跟前,我说你喂我。

    我喂你?欧江风尴尬地跟被雷劈了一样,你再说一遍?

    峻川咳嗽一声:咳,我说,你夹我吃,我就不用动筷子,这碟子也就不会碎了。我学学。怎么样?

    欧江风没回答。

    真的,你是我见的第一个会这样吃的人,我就想多看看行吗?嗯?

    喂你吃?我,喂你吃?

    峻川望向他的眼神有一些闪躲:嗯。

    你几岁了?

    峻川:我三嗐,年龄不重要,心理年龄也就十七八岁吧。

    欧江风喉结微动,十七八岁了也应该可以自己吃饺子了吧。

    峻川油盐不进:十七八岁正值青春期,叛逆着呢,小心我摔碗摔筷子哦。

    当然,到最后饺子是没有喂成的,是不可能喂成的。

    现实就是欧江风没有再理他,默默地吃完了,就起身回了房间。

    峻川一直等到他吃完了最后一个,带着莫须有的期待,直到看见他的背影,他居然才突然有了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峻川看着欧江风的空碗笑了一声,自己坐下,把饺子吃完了。有点凉,但蘸料依然很香。吃完,峻川又自觉地去洗碗。

    峻川攥着擦手布擦着手走到欧江风的房间门前。

    叩叩。

    里面静了一会儿,才有人回:什么事?

    睡了吗?

    嗯,快睡了。

    还没睡的话能开一下门吗?

    里面过了挺久,峻川才听见被子被掀开的声音,之后就是拖鞋擦地的声音。门打开,峻川看见欧江风已经把白衬衫的下摆从西装裤里抽了出来,本来扣到最上面的扣子也解了两颗,俨然一副马上就要午睡的样子。

    峻川嘴角留着笑,一侧身就从打开了的门缝里挤了进去,双手背在后面往四周看了看。

    没什么,进来就是看看你这有什么缺的,我看你今天去超市买的东西很少。

    欧江风没回答,手撑着门把手,反倒问:西红柿和苹果,你放在冰箱里了吗?

    峻川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一眼:哦,放了。哎,那两双袜子是你的吗?我给你拿进来了。峻川从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两双袜子,转身递给欧江风。

    这是买给你的。

    什么?买给我的?峻川的脸色立马从做贼心虚变成不可置信,捏着袜子的手单面反面地都翻了一下,看了看那两双袜子的正反面,黑色底纹,上面脚腕处绣了各种繁杂的蓝色红色细线波浪。

    买给我的?

    嗯不喜欢吗?

    啊峻川一时间不知道能怎么回答,只能试探地问一下,你喜欢这种袜子?

    欧江风淡然摇头:不,我不都穿纯白色的袜子。

    峻川一看他隐隐透出来嫌弃的表情,哭笑不得:那你怎么给我买?

    我是看别人拿了,感觉这个应该挺适合你的,所以我就怎么了,不喜欢吗?

    哦那个男的长得帅吗?

    什么?

    峻川‘啧’一声:我问你那个拿这种袜子的那个男的长得帅吗?

    欧江风真的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不知道,我没有注意看他的脸,我只是在等着他,看他挑什么袜子。

    你在旁边肯定盯了他很久吧?峻川眯起了眼睛。

    也没有很久,他挑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没有很久。

    哦峻川点点头,手上的袜子被捏得变了形,嗯根据我的观察,他应该是想泡你。

    泡我?欧江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疑惑。

    嗯,很有可能,这种颜色的袜子再根据盯着他那么久的情况下,他应该是接受到了你的暗号,并且在回应你。

    哈?

    你看,你在那盯了他那么久,他可能是觉得你对他有意思,他可能对你也有意思,想泡你,所以他拿这双袜子走,是在暗示你让你上去找他。

    上去找他干什么?

    哦,男人跟男人嘛,就就一些——嗯,劳动最光荣的事。

    什么叫劳动最光荣?

    此话一出,峻川心中警铃大作,预感不太妙。

    男生可以和男生谈恋爱你知道吗?峻川颤抖着问,你,能接受男生跟男生劳动最光荣吗?

    空气凝固,一个在试图理解,另一个在等着对方理解。

    过了良久欧江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这两双袜子你不穿是吗,那你就放在那儿吧。

    放在哪?

    你放在床上就好,我等会儿收起来。

    干什么?!峻川彻底正面对着欧江风,气急败坏:你留着这两双袜子干什么?你不是都穿纯白色的袜子吗?这不行,这袜子我拿着,你你我穿,我穿纯黑色的袜子,你有空再给我买两双,这袜子我先收着。

    你又不穿。

    谁!谁说我不穿的!我等着出去聚会的时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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