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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砍柴
    明色和尚背起分成一捆捆的干柴,挨家挨户去送,桃福源村共分五个村落,每一个都有千百户人家,到了日过正午,他才送完几百户,累的他通身是汗,骨软筋麻,脚丫子都磨破了,手掌上也是火烧火燎。

    他送完一捆干柴后,回到干柴堆旁,仰天卧倒,阳光暖洋洋的照射下来,忍不住的眼皮发沉,心底里告诫自己:“不要睡!千万不要睡去!否则我就要被逐出师门了。”心里这么想着,眼睛一闭,就此睡去,这一觉睡的别提有多香甜了。

    过了一会,忽然觉的有人拍自己的肩头,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来,只见血无伤站在身旁,笑道:“明色小师父,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你在不努力,把这些枯柴送完,太阳可就要下山了。”

    明色和尚揉了揉眼睛,睡了一觉后,身上愈发酸软了,但他想到法无天所说的话,完不成任务,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自己继承空见师父的遗志,要使佛法普及这战乱杀伐的北方,学不到法无天的功夫,可是万万行不通的。当下在地上一坐而起,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叫道:“我这就去挨家挨户的送干柴。”

    在柴堆旁束起一捆干柴,背在身上,他脚掌疼痛,双腿绵软,踉踉跄跄的前行,血无伤不忍,走上前去,拦在他前面,道:“明色小师父,我来帮你吧。”一伸手,将明色和尚背上的干柴抓住,就要背在自己的背上。

    明色和尚抬手握住血无伤的手腕,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师父会怪罪我的。”

    血无伤一笑,道:“法无天可没说不可以叫人来帮忙 。”走到柴堆旁,抓起一捆干柴,左足伸出,足尖一点,一捆干柴飞了起来,稳稳的落在了他手中,他双足连环踢出,干柴一捆捆的飞起,只一盏茶的工夫,干柴在他手中堆了上百捆,足有十来丈高。

    明色和尚又惊又佩,赞道:“要是小僧也有施主这样的能耐,就谢天谢地了。”这些干柴被风一吹,微微晃动,明色和尚不无担心的道:“无伤施主,可别怪小僧没提醒你,堆成这样高的干柴,你走起路来,可要倒下来了,不若少拿一些吧。”

    血无伤看了天色,红日西沉,霞光万道,他哈哈一笑,道:“就是这样,明色小师父,咱们要是在磨磨唧唧,叽叽歪歪的,你可就真要被逐出师门了,像法无天这样的世外高人,言出如山,你道他会和你开玩笑吗?”

    明色和尚点了点头,道:“不错,无伤施主,你要多多受累了。”

    血无伤一笑,道:“瞧我的吧!”伸手往东面一指,道:“东南北中,这五个村子,交给我了!”话音未落,左足一点,飞了出去,他双手举着数百捆干柴,叠在一起,并无绳索捆绑,这样急速而出,数百捆干柴只是向后一斜,便即挺直,丝毫不影响血无伤奔行的速度。

    他修为深湛,真气浑厚,早已从手中将一道真力注入干柴之上,蹭蹭蹭,几个起落,来在南面的村中,奔行到中间,呼喝一声,双足一点,拔地而起,连人带一堆干柴,飞起了十余丈,他哈哈一笑,叫道:“各位乡民,分干柴了!”身子一个回旋,双眼早将每家每户的位置看在眼内。

    半空中双手一沉,双掌连环打出,击在每一捆干柴上,他运力巧妙,劲道有大有小,有松有沉,但见一捆捆干柴飞射而出,嗤嗤响动,数百捆干柴四面八方的落入周遭院落中,不多不少,每户一捆,许多人家在门口看到他这般神技,纷纷拍手叫好,心中甚慰:“桃福源村能得此少年守卫,在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了。”

    血无伤将数百捆干柴分发已毕,在空中翻转数圈,跃在村外,几个起落,又来在柴草堆旁,依法施为,不过一顿饭工夫,如小山一样的干柴堆被他全都分发完了。

    明色和尚也用尽了力气,坐在地上呼呼喘息。

    血无伤走到他身边,把他抓了起来,笑道:“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太阳就快下山了,咱们还要去劈柴呢。”明色和尚有些泄气,说道:“堆这么多干柴,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还能完的成吗?”

    血无伤背起明色和尚,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完的成完不成?”脚下一蹬,嗤嗤响动,向着远处的山林奔去,明色和尚只觉腾云驾雾一般,耳旁生风,不一会,来在一片林子外面,一颗颗大树参天耸立,粗大无比。

    血无伤一笑,道:“就是这里了。”将明色和尚放在一旁。

    明色和尚一摸身边,惊道:“不好!忘记拿砍柴刀了,这可如何是好?”

    血无伤道:“用砍柴刀可不行,就是砍到天明,也堆不起一座小山来。”抽出炎魔刀,真力运出,一道紫炎横扫而出,数十根大树被他削割在地。

    血无伤收刀入鞘,嘻嘻一笑,道:“这样不就行了。”

    明色和尚瞧的目瞪口呆,苦笑一声,道

    :“无伤施主,你就多余带我来,小僧又帮不上什么忙 。”

    血无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你可不成,法无天可是给你找的活儿,我只是帮忙的。”他走将过去,出腿如电,嗖嗖声响,一根根大树被他踢到空中,叠在一起,血无伤也不用绳索,照旧双手一挺,将数十根大树举在空中,转头一笑,道:“明色小师父,你也上去吧。”

    明色和尚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不..不用了。”心道:“这数十颗大树叠在一起,足有十来丈高,凭小僧的这点能耐,哪能上的去了?就算是能上去,从上面摔下来,小僧的屁股岂不是要裂成四瓣了。”

    血无伤走上几步,满脸笑容的望着明色和尚,这时太阳大半多个落入山下,残阳如血,照射大地,荒郊野岭,一片苍凉,劲风吹动,呜呜声响,恰似鬼魂哭号。

    林间小兽不时出没其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明色和尚见到血无伤一脸坏笑的走过来,忍不住退后几步,惊道:“你要干什么?”

    血无伤道:“当然是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带你回去了,咱么要是回去晚了,法无天他老人家可是会不高兴的。”

    明色和尚心中突突乱跳,心中惊悚,讪讪一笑,道:“无伤施主,小僧慢慢走回去便是,你先将这些大树送回去吧,今天咱们总算交差了。”

    血无伤道:“那可不成,别忘了,你才是法无天的徒弟,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我帮你的忙,只怕还要怪罪我呢。”说完慢慢走近明色和尚。

    明色和尚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觉他神情诡异,笑的甚是可怖,发一声喊,跑向林外。

    血无伤嘿嘿一笑,叫道:“哪里走!”童心大起,一个起落,到了明色和尚身后,抬脚踢在明色和尚屁股上,脚背使力,运力一抬,叫道:“走你!”嗖的一声响,明色和尚拔地而起,被血无伤踢在空中。

    明色和尚“啊”的一声大叫,离地数十丈高,在空中手刨脚蹬,乱抓乱舞,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忽然身子一顿,平平稳稳的落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明色和尚刚松了口气,忽觉身子电射而出,向前疾飞,他往两旁一瞧,离地数十丈高,登时又惊又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紧紧抓着树干,不住的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一路上有惊无险,迅疾无比的回到院子中来。

    血无伤肩头一颤,双手一提一收,数十根大树被他推了出去,明色和尚双手牢牢抓住一根大树的树干,忽觉树干一颤,将他手掌弹出,身子平平从空落下,他正要惊呼,血无伤早已跃起,抓住他后背衣襟,一个筋斗,落在一旁。

    明色和尚摸了摸胸口,脸色惨白,道:“无伤施主,你可把小僧折腾坏了。”

    血无伤拍了拍手掌,笑道:“你不过是受了些惊吓,总好过完不成师父交下的任务的好。”

    明色和尚也是心中高兴,道:“无伤施主说的对,小僧总算不用被逐出师门了。”

    李秋水走了过来,笑道:“你们两个忙了一天,全都累了吧,快来吃饭吧。”

    几人走入屋中,早有桃福源村村民送上吃食,四道素菜,四道荤菜,一大盆鸡汤,虽是青菜豆腐,竹笋蘑菇之类,一样的香甜可口,令人食欲大开。

    门外响动,法无天大踏步的走了进去,他把桌子一拍,道:“拿酒来!”

    李秋水给他摆上饭碗,拿了一副筷子,说道:“众村民今日没有送酒过来,将就着吃些饭菜吧。”

    法无天气哼哼的说道:“谁说没有酒?门外那匹风火麒麟马,不是正在饮酒吗?太可恨了,连马都有酒喝,人却没有,老子连一匹马也不如吗?”

    血无伤和李秋水全都默不作声,低了头默默吃饭,明色和尚只吃素菜,也不喝酒,几人相对无言。

    法无天更是气恼,但他也毫没办法,身上又没钱,只得抓起碗筷,胡乱的吃了一些,一连几日,法无天吃完饭后倒头就睡,醒来就跳到场中,抓起欢喜双魔寄身的将军树,一顿乱挥乱舞,出了些气力后,把将军树插入大地中,欢喜双魔无可奈何,恨的他牙痒痒,每次都被晃的晕了过去,待得醒转,已是第二天早上,又被法无天一顿晃悠。

    欢喜双魔还没来得及琢磨着怎样逃走,早就昏了头了。

    这几日法无天也没逼着明色和尚做多少活,只是嘱咐他每日去劈柴砍树,不许血无伤相帮。

    法无天也不理会血无伤和李秋水,任凭二人自由来去。

    如此又过数日,血无伤每天站在场外看到法无天耍大棍,颇有心得,抽空就拔出炎魔刀练上那么一会,但他练来练去,总觉的刀法灵巧机敏有余,威势却不甚强,和法无天那种劲力强绝,气势雄浑的刀法相差甚远。

    明

    色和尚一心一意的干活,不免身体劳乏,但他任劳任怨,也不急着去向法无天求教修炼法门,总觉的功到自然成,师父若是想教,自然会教给他的。

    李秋水只要是陪在血无伤身边,就觉的无可无不可,风火麒麟马被桃福源村中的人每日里酒肉伺候着,自然乐此不疲,不想离开此地了,他吃饱喝足,飞在空中,畅快奔行,别提有多自在了。

    唯独不自在的就是血无伤,枯耗多日,不见从法无天身上学到任何功夫。

    血无伤时不时的就来央求法无天,但是法无天铁了心的不想传授他功夫,每次就一个字“滚!”。血无伤要是赖着不走,法无天一脚踹了过去,任凭血无伤如何躲避,总是被法无天一脚蹬在屁股蛋儿子上,只听骨碌碌一阵响动,血无伤果然滚着出去了。

    秋尽冬来,朔风渐紧,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明色和尚修为浅薄,平日里只是诵经念佛,身体可有些吃不消了。桃福源村中居民早将秋收粮食入库,各家各户,备好了过冬的粮草、干柴、腌肉等等,在也无人出山下地。

    明色和尚虽有乡民赠予的冬衣,但他每日里仍需上山砍柴,所走山路难行,荒郊野外,更是寒冷,砍完柴后出一身大汗,回来的路上被风一吹,终于病倒了。

    李秋水为他熬了一些汤药,血无伤扶着他躺在床上,盖好被褥,喂他服下汤药。

    血无伤在屋中生了一炉炭火,屋子中温暖如春。

    李秋水和血无伤坐在一旁桌上,喝了几杯清茶,外面风声正劲,卷起一片片的灰尘。

    血无伤道:“欢喜双魔拥有大树的身子,不知怕不怕冷。”

    李秋水嫣然一笑,火光映在她娇美的脸上,更显的白里透红,水晶一般美艳,她说道:“咱们修行之人,不惧暑热寒冷,这些苦又算得什么,欢喜双魔不吃不喝这么些日子,不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血无伤喝了杯热茶,笑道:“他被法无天每日里折磨的死去活来,蔫头耷拉脑的,可算不上生龙活虎,不过还算有一口气在,也不知法无天在想些什么,早早的一刀宰了欢喜双魔也就是了,何必每日里折磨他了?”

    李秋水道:“法无天这个人修为深不可测,看上去为人鲁莽,做事疯疯癫癫,但我总觉得他粗中有细,是一个极为精明干练的高人。”血无伤笑道:“为何我就看不出来?难不成他每日里折磨欢喜双魔,还能有什么目的?我瞧他的脾气和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为了好玩罢了。”

    李秋水摇了摇头,道:“未必如此,你可别忘了,鬼星落交给欢喜双魔的小炽阴剑,化成黑雾之后,被法无天用掌力逼回,钻入了将军树的树身之中。”

    血无伤左手茶杯微微一颤,“哦”了一声,惊道:“师父,依你说来,这些黑雾是自己钻入欢喜双魔体内,并非被法无天掌力逼进去的?”

    李秋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心里面隐隐觉的是这样,鬼星落将炽阴剑分散成数柄,交给手下到处吸人精血修为,若是遇到敌不过的,自当有安然而退的法子。”

    血无伤想到先前小炽阴剑被仙道通所得,鬼星落以剑化形,逃出仙道通手掌,以鬼星落的为人,阴险精明,思虑周祥,平日做事分外小心,总是为自己留下退路,想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也许他的精魂躲在欢喜双魔体内,伺机而逃。

    血无伤和李秋水说到这里,一个是忧心忡忡,一个是有些惊惧,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忽听“砰”的一声响,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的炭火火星四溅,大门开处,法无天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他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笨蛋,先前以为老子是在抱着将军树玩耍吗?现在才想到老子是在想办法逼出进入欢喜双魔体内的炽阴剑,嘿嘿,鬼星落这个妖怪果然了得,炽阴剑在他的手中,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他一面说,一面走到床前,扯开棉被,从被窝里提起明色和尚,喝道:“要死了吗?快出去干活!”大手一挥,将明色和尚从屋中扔了出去,“噗通”一声响,明色和尚“啊呦”一声,摔在地上。

    血无伤和李秋水同时一惊,齐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法无天冷笑一声,走出门外,血无伤纵身上前,搀扶起明色和尚,怒道:“明色和尚重病在身,虚弱无力,该当在屋内好好调养才是。”

    法无天哈哈一笑,道:“他是老子的徒弟,要你来管!”从旁拾起一柄柴刀,扔了过去,道:“徒弟,你要是还想做老子的弟子,就去干活,没老子的吩咐,不准偷懒。”

    明色和尚脸色惨白如雪,嘴唇干裂,推开血无伤,拿起砍柴刀,道:“是,师父。”

    血无伤怒道:“他可是你的徒弟,怎的你对自己的弟子这么残忍吗?要是他病死了,我可饶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