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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在原本就已经失去两个队友后, 队伍中唯二的拥有光明系技能的两人都被露露的占星预言判定为有危险。

    “利剑刺穿心脏......”晨星的表情若有所思,说道:“今晚不能让郁源去见断头骑士。”

    上一次他们在比格身上犯了错误,误以为预言场景中全身浸在血泊里的比格死于安德森夫人之手, 在捉迷藏结束后就放下心, 谁能想到比格后来又自己溜回布莱克庄园被玛丽杀死。而单手剑显然正是骑士团常用的东西,也就是断头骑士的武器。

    “不如这样,我们直接分成两组, 既然说公爵的头一直下落不明,那我就倾向于还在安德森庄园, ”晨星说道:“我和露露去找断头骑士跟他进行比试, 柏采和郁源回庄园找头,这样最保险。”

    他自己虽然今晚也有危险,但不可能不行动,而他跟郁源两个人又最好是分开去两组才能将利益最大化。黑长直推理能力强,她跟郁源回庄园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见队友脸上还有犹豫, 晨星又补充道:“骑士对决应该是一对一的较量,而且我本身就是骑士身份, 我去牵制公爵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今晚只要尽快把头带来就最好。”

    在晨星的一力要求下,这个方案被定下来了。但事实上大家也都难免还有担心的地方,比如说万一公爵的头并不在庄园而是其他地方怎么办?不过也只能暂时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真找不到就再看到时候情况。

    入夜后,四人组一分为二, 郁源和黑长直来到安德森庄园的高危险范围边缘。

    他们原本还想试试能不能让一个人留在区域边缘一直引怪,另一个借机进到庄园里面搜寻,有点像是卡BUG,但在边缘游走了半天也没能将爱丽丝引来。看来跟攻击性很强、当初一直把他们追到边缘的玛丽比起来, 爱丽丝的攻击性就弱了不少。

    【两人试图卡BUG无果】

    【笑死,为什么感觉两个智力担当突然蠢了起来】

    正当郁源打算点燃从教堂顺来的烛火驱邪、就这样走进去的时候,却听黑长直说道:“郁源,有件事我其实之前就想问你了——你当初在篷车区把露露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任何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关头提这件事,郁源也有些惊讶,“怎么了?”

    “就是我觉得不太对,你说比格真的会蠢到在晚上自己去玛丽在的地方?”黑长直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的胳膊,分析道:“而且他又是怎么确定布莱克庄园一定会有线索?最后又把自己赔在里面。”

    “你的意思是......”

    “露露。”黑长直笃定道:“篷车区当时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露露被‘鬼上身’,我当时以为她是被安德森夫人控制,但是你别忘了,血腥玛丽那个游戏里唯一成功的也是她,而比格出事这个晚上他也是跟露露一起行动我觉得可能是‘露露’告诉了他什么,让比格选择夜晚回到布莱克庄园。”

    一个可能被血腥玛丽操控的露露?

    当时的游戏中,比格无事发生,晨星遇到血水渗出,黑长直召唤仪式到一半意外暂停,郁源遇到m,只有露露成功进行了召唤,而蘑菇则根本没进去。

    郁源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想,有关【玛丽·安德森】的图鉴描述里甚至还有一句“再或者,她也想换一副新的身体”,他们原本只把这句描述当作渲染恐怖氛围的词句,可如果联想到露露可能有问题的话......

    郁源尽力回想着血腥玛丽游戏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只能说到:“先存疑吧,露露的问题真不好说,其实你这么一提我觉得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玛丽对比格说了些什么。”

    玛丽是比格原本的未婚妻,正是因为有这个角色关系在,他们当初都以为会是比格能召唤出血腥玛丽,但最后却是露露成功了。

    两人这么一讨论倒真是开拓了思路,黑长直一手撑着下巴,“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想来当时比格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Blood mary这个游戏真的有无事发生这种结果吗?”

    那么现在就是两种可能,有问题的要么是比格,他跟血腥玛丽之间发生过什么,最后再度回到庄园却死在里面,要么是露露真有问题,被鬼上身等等最后又让比格死在庄园。

    “也不用太担心,晨星现在跟露露在一起,就算露露真有鬼上身他也能第一时间最快解决。而且游戏设置肯定不能破坏露露的游戏体验,就算真的上身也不可能太频繁。”

    “话是这么说,但你知道露露现实里其实就是很有名气的‘灵媒’吗?特别神秘,除了虚拟直播线下从没露过脸,永远只用虚拟形象示人。”黑长直说道:“而且这里是游戏,说不准她其实早就死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算了,当我多想吧。”黑长直一摆手,“走吧,进安德森庄园。”

    眼看着夜色越发深重,他们也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越早找到头送过去越好。郁源不仅点燃教堂的蜡烛让黑长直端在手里,自己还一手举着十字架一手默背福音书上的内容,圣父光辉的照耀之下可以保证高危险区域内的普通鬼怪不会近他们身,只是范围极小,也就两个人来才能被勉强容纳的下。

    这一点光亮,就像是一叶孤舟驶入黑暗的深海区域。慢慢地,他们靠近了第一天到过的安德森庄园,这里没有一盏灯亮着,非常平静,像是黑暗中沉睡着的一头巨兽,每一扇紧闭的窗户都是它合上的眼。

    “我们避开当初玩四角游戏的房间应该就能简单一些,动静小一点,”郁源停止念诵,又把每天只刷新一瓶的圣水倒出一半各自洒在两人头顶,“是不是得先去公爵当时死的地方找头?”

    “那就是在三楼房间,我看过平面图。”

    两人把声音压得极低,连轻微的开门声仿佛都要融到风里,但当踏入这里的瞬间也都不由后背一凉。

    他们目前只见识过玛丽在危险区域里是什么样子,可以说是非常恐怖,而爱丽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们分开走,你走东边的楼梯,我走西边的,咱们在三楼中间的房子汇合。”黑长直分走了烛台,做出这样的安排,“最好的情况是今晚一切顺利,但如果咱们谁撞脸爱丽丝,一定不要犹豫直接找路离开,把爱丽丝引到够远的地方去。”

    每一个高危险区域都不小,弊端是压榨了相对安全、只有普通游魂游荡的地方,但还换个思路来看也许还有另一种好处,那就是当进入这里时,可以把鬼引得足够远。

    郁源点点头,又把剩下半瓶圣水塞到黑长直手里,两人就这样向两个方向分开了。

    两人直播间的弹幕现在几乎都是一样的。

    【有点慌】

    【好怕转角杀】

    【呜呜呜你俩可别再有谁死了】

    【检测欧非的时候到了】

    当郁源这边走到二楼的楼梯时他不由向之前玩四角游戏的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似乎无事发生,就好像爱丽丝已经不在了一样。但继续往上走时,他就突然开始感觉到脚步似乎变沉重了。

    一级一级往上走,这才确定不是错觉。

    爱丽丝的档案里提过,在她的范围内“会有疾病传播”,这是否就代表只要靠近她身边的人都会受到这样的dEBUFF?

    等会跟柏采汇合得跟她再商量一下,这个dEBUFF如果越来越严重的话那她的治疗术有没有用。

    这样想着,郁源慢慢上了三楼。

    而就在他快要走到走廊中间的一瞬间,另一边楼梯下的二楼,变故突然发生!

    一声清脆的破窗声,像是烟花一般出现在这个夜晚又转瞬即逝,紧随其后的是隐隐显得有些可怖的声音,出现在二楼后眨眼间就消失了。几乎就在一瞬间,郁源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黑长直把爱丽丝引走了!

    他赶紧小跑到另一边窗口,从三楼往远处看,果不其然,黑长直奔跑的背影和追在后面的爱丽丝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很难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神父的技能能有一点攻击性,黑长直则是可以不停治疗和几乎不死,而郁源今天头顶还有一个被露露判定为“你有危险”的BUFF。

    但不论如何,木已成舟,他现在得趁着这个机会赶快去找。

    他在脑海里疯狂回忆着跟公爵的死亡有关的信息,有些是晨星和比格当初借由身份之便弄来的私密消息,比如说公爵死在书房、头颅不翼而飞、切口并不整齐而凶器是公爵自己的剑,大约可以推断出用剑的并不是熟手......

    爱丽丝说纵火者在这个家里,按照他们几个玩家的推断,从头到尾一切血案都发生在他们家庭内部,绝对不可能有外人参与,那么就一定是——这个家里的人杀了公爵。

    会是谁?会是谁?他们现在对公爵那两个儿子了解不算多,两个女儿中大女儿也许有可能,小女儿绝对不具备能力,而且还有一个夫人憎恨着公爵出现外遇。

    如果他们中的谁杀了他,会把头藏在哪里?

    郁源奔跑到书房后就迅速找了起来,但这里能藏下一整颗头颅的地方本就有限,大多是书籍等等。而当他看到摆在原位的座椅时,又不免想起据晨星所描述,公爵死时遗体就坐在那里。

    会是从背后被砍掉的吗?在公爵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从旁边的墙上抽下公爵自己的剑砍掉了他的头颅?他又看向旁边立着的整套盔甲,这应该都是公爵自己的藏品。鬼使神差般地,他卸下了盔甲的头盔,但空荡荡的铁盔甲里同样空无一物。

    凶手是谁,会不会才是头颅藏在哪里的关键因素?

    这里的房间太多,爱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而这些时间也都是黑长直冒着风险帮他争取的,绝对不能随意浪费。

    就在这时,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有了变化。

    注意到动静,神父静静地看向那里,“m。”

    m又一次出现了。

    这次的m先生并么有化为实体出现在现实,只是在镜子中投射出身影。

    “神父先生,不如再去地下室看看吧?”m轻轻笑道:“其实你跟你的朋友上次已经注意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就在那副画上。”

    闻言,郁源立马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而m先生就像一个真正的如影随形的幽灵,随着神父一层又一层往下走,一个又一个镜子中也能看到m先生陪着他快走的身影。

    终于,神父再次停在了地下室墙壁上挂着的这幅画前。

    被毁坏的半张画,正好是从中间分开的,整齐到像是切开的蛋糕,最左边是这个家的两个少爷莫里森和图斯,接着是公爵,再然后是正好在画面上只留下了一半身体、用一半的脸和仅剩的眼睛看向画外的安德森夫人,她就像是被人用刀分成整两半,而每个人身边也都标了名字。

    正好留下整一半的画,一半的家庭。

    “问题出在哪里......”神父喃喃道。

    上次他跟柏采也在这幅画前停留过,柏采也说过,总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

    一张全家福的画,四个孩子,公爵和夫人,到底是哪里不对?当时,他跟柏采什么都没说得上来。

    但现在,必须得有一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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