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进殿之后，李长青一眼就看到了温婉素雅的长孙无垢。
这个年代的女子发育的很早，尽管长孙无垢今年才十五岁，却发育的跟后世二十几岁的女子一样，看上去并不会稚嫩。
“民女长孙无垢，见过天策上将。”
当李长青走进之后，长孙无垢立马起身，轻移莲步，款款行礼。
李长青一听她自称长孙无垢，原本打算直接从她身边越过的想法消失了，停留在原地多看了她两眼，对这个历史中的贤后很好奇。
感受到李长青的注视，长孙无垢微微颔首，心中有些紧张。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李长青对她点了点头，收回目光，随后看向李渊，道：“父皇，儿臣……”
他话还没说一半，李渊就抬手打断，指着长孙无垢说道：“长青，此乃中书令高士廉外甥女长孙无垢，小字观音婢，你看她相貌如何？”
李长青道：“温雅秀美，国色天香。”
听到李长青的评价，长孙无垢心中一喜，看向他的眼神更显羞涩。
李渊又道：“观音婢乃北魏皇族宗室，年芳十五，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可为你的良配。朕欲将观音婢许配给你，作为正妻，你看如何？”
李长青脸上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渊给他安排的妻子，竟然是长孙无垢！
可他一颗心早已被李秀宁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连忙摇头拒绝：“父皇，儿臣有霍去病之志。如今娶妻生子，对儿臣来说属实太早。待儿臣平定突厥，剿灭吐蕃，还我大唐边境一片安宁，届时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长孙无垢原本红润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她心心念念，爱慕李长青两年之久。
得知李渊欲将她许配给李长青，心中不胜欢喜。
结果等待她的却是一个噩耗。
李渊皱眉：“胡闹！十七尚不成亲，成何体统？”
李长青道：“父皇！大唐初定，突厥频频侵扰边境，吐蕃虎视眈眈。如此之际，儿臣只想平定天下，无心成婚！”
“今日这门婚事，由不得你拒绝！”
“父皇，无论如何，儿臣此心不改！”
李长青再三找理由拒绝，让李渊大怒，“出去！给朕跪在殿外，什么时候答应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李长青二话不说，毫不犹豫转身走出殿外，跪在台阶之上。
待李长青去殿外跪着之后，李渊对长孙无垢说道：“观音婢，你且在这候着。今日无论如何，朕都要让他答应这门婚事。”
长孙无垢面露苦涩，心中悲戚。
……
太极殿外，李长青长跪于地。
路过的太监宫女，走路都不敢直着走。
在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全都双膝跪地，跪着走。
天策上将之名，不仅在军中威名赫赫，在百姓耳中、在这些太监宫女耳中，同样如雷贯耳，人人敬仰。
正午的太阳晒的人脑袋发晕，李长青滴水未进、米粒为吃，顶着烈日，依旧跪的笔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慢慢的落下，月亮从云头升起。
李长青一直从上午跪倒晚上。
期间李渊出来询问他三次，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气得他暴跳如雷。
殿内，长孙无垢担心李长青，透过门窗缝隙，偷偷看他。
暗中仰慕了两年的意中人，宁愿长跪不起，都不愿娶她。
她心中十分委屈，一时间悲从心来，泪水像珍珠一样滑落脸颊。
当李渊第四次询问李长青，再次得到拒绝的回复之后，气呼呼回到太极殿，大骂道：“朕这么多儿子，只有他一直违逆朕的意思！不孝子，这个不孝子！”
尽管他心中生气李长青不听话，但始终都是父亲对儿子的气愤，从未有过皇权遭到挑衅的那种愤怒。
……
太极殿西边，宫墙的转角处。
李世民和李秀宁二人站在那里，远远看着李长青。
李世民说道：“三妹，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年大雪，年仅四岁的你，从雪地里抱了一个婴儿回来。如今一晃，就是十七年。当年的婴儿，也成长为令关中各路诸侯闻风丧胆的天策上将。”
李秀宁目光迷离，似乎陷入到了儿时的回忆。
李世民继续说道：“六弟自幼跟你亲近，每每元霸想找你玩，都被他追着打，他对你的占有欲太强了。”
“你和六弟之间的情愫，其实我们兄弟几个早就有所发觉。但如今你是大唐长公主殿下，他是位高权重、威风凛凛的天策上将，你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姐弟乱伦，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你们将会遭到全天下人的唾骂和耻笑。届时，皇室颜面尽损，社稷震荡！”
李秀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凄凉，眼眶当中早已溢满泪水。
“三妹，六弟太固执了，除了你，他谁的话都不会听。为了他的名誉，为了他的将来，也为了我皇室颜面，你去劝劝他吧。长孙无垢你之前也看见过了，贤良淑德、温婉清雅，出身北魏皇族宗亲，是一位良配。”
李世民每说一句话，李秀宁眼中的泪水就被多一些。
她就那样远远的看着李长青，留下了无声的泪水。
“二哥，你说的对，我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不在乎全天下人的唾骂，但我不能让长青也跟着我承担这些。他还年轻，他是大唐名声赫赫的天策上将，他还有大好的未来，我不能毁了他的名誉。”
李秀宁声音哽咽，面容却很坚强。擦干眼泪，迈步往李长青身边走去。
她与李世民兄妹两，一个为了江山社稷，甘愿放弃心爱的女人，甚至还主动将其送到别的男人怀中。
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的名誉，竟要亲自劝他迎娶别的女人。
若非生于李唐皇家，又哪里需要经历这些痛苦。
皇亲贵胄，也有很多不得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