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96章 仗责
    钮祜禄氏不如李氏妩媚多姿,不如宋氏持重老实,更不如得宠的武氏娇俏温顺。

    但钮祜禄氏俏丽活泼,又有些许青涩,还算有几分动人。

    四贝勒看她一眼,命她过来研磨。

    钮祜禄氏怀着无比忐忑期待的心走了过去。

    第一次离四贝勒如此近,钮祜禄氏慌得手都有些抖,低垂着头,不敢乱瞄。

    四贝勒无心写字,更无心理会身旁心思纷乱的女子。

    并非当真无动于衷,而是对这样一团孩子气的人无半分兴致。

    换做以往,也就随便应付了事,不会多看一眼。

    眼下却连应付的心思都无。

    直到察觉她的笨手笨脚,连研磨都做不好,神色慌乱,四贝勒更没了心情。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道“贝勒爷,武侧福晋屋里来人,说是武侧福晋身子不舒服。”

    四贝勒顺势丢下笔,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钮祜禄氏茫然又愤恨地站在那儿,追了几步,喊了声,“贝勒爷!”

    却没有任何用处。

    钮祜禄氏狠狠跺了跺脚。

    四贝勒到了武静蕊房里,直奔武静蕊床边,命其他人退下,伸手按住她,不许她动,径直躺了上去。

    武静蕊看着他的动作,眉眼弯弯,“爷不问问?”

    四贝勒扫她一眼,眉眼平静,“问什么?不是好好的?”

    见了她,就什么都懂了。

    何况来时便有猜测,不论真假,总要来的。

    武静蕊偎进他怀里,“先还不舒服,此刻好多了,还是贝勒爷这副药好,药到病除。”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四贝勒心里熨帖,问她,“用了晚膳?胃口可好?”

    “用过晚膳了,勉强吃了些,爷还没吃吧?妾身让人留了晚膳。”

    四贝勒嗯了声,道“爷先陪你会儿。”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提钮祜禄氏的事儿。

    一个没问钮祜禄氏如何了,一个未解释先前之事,仿佛无须提起。

    偏有人不甘心,跑来搅和。

    听外面有喧闹之声,四贝勒拧眉,命她躺着,起身去问。

    如珠匆匆进来,道“贝勒爷,是、是钮祜禄格格来探望主子。”

    四贝勒怒了。

    武静蕊甚是稀奇,这钮祜禄氏竟如此没眼色,便是不甘心四贝勒被她唤走,也不该如此大胆,跑这儿来闹腾。

    这不是给四贝勒找不痛快吗?

    “让她回去!”四贝勒压着恼怒,直接撵人。

    如珠出去了。

    不一时,钮祜禄氏的哭声响起,“侧福晋便是身子不适,自有大夫来瞧,却唤了贝勒爷过来,想来是极不舒服的,奴才该来向侧福晋请罪。侧福晋若不让奴才进去,奴才便跪在外头,直到侧福晋原谅奴才为止。”

    这是什么话?

    武静蕊瞄了眼四贝勒,暗暗琢磨,钮祜禄氏这是暗指她装病引四贝勒过来,是因为钮祜禄氏去了前院。

    她为了阻止钮祜禄氏承宠,不惜利用子嗣做借口。

    钮祜禄氏表面请罪,却是让所有人都知晓了她的跋扈不容人,毫无为妾的本分。

    啧,了不得啊。

    这是要毁了她的名声。

    可惜,钮祜禄氏聪明反被聪明误,四贝勒怎会不知她故意?以前不是没有过,四贝勒故意纵着她。

    钮祜禄氏错估了她在四贝勒心中的位置。

    此举只会惹恼了四贝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旁人的眼光,这些年她的名声还好吗?哪个不知她的为人和行事?

    用得着钮祜禄氏多此一举?

    武静蕊眼看着四贝勒的脸色越来越黑,恨不得撕了某人,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要不……让钮祜禄妹妹进来吧,想来钮祜禄妹妹是真想见爷。”

    明眼人都知晓钮祜禄氏此举一为抹黑她,二为抢走四贝勒。

    但她明着说出此话,无疑更惹怒了四贝勒,愈发觉得钮祜禄氏无理取闹,不懂规矩。

    “无需理会!”四贝勒阴着脸,令她不必理会,自个儿却走了出去。

    武静蕊很好奇四贝勒如何处置钮祜禄氏。

    四贝勒到了屋外。

    钮祜禄氏眼睛骤亮,又迅速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贝勒爷,奴才并非打搅您,只是侧福晋有孕,若因奴才之故动了胎气,奴才难辞其咎,还请贝勒爷责罚。”

    嘴里说着责罚,却是一脸怯弱无辜之态,眼泪不要钱地掉下来。

    这分明是扮可怜诉委屈,还带勾引人的。

    武静蕊啧啧称奇。

    这钮祜禄氏年纪不大,演技蛮好,不过这勇气也忒大了。

    要惹事啊。

    四贝勒额头青筋一跳,厉声吩咐,“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仗责五十大板,撵出府去!”

    话音一落,所有人唬了一跳。

    尤其是钮祜禄氏,以为说的是自己,脸色霎时白了。

    她不懂,为何贝勒爷如此狠心。

    五十大板,这是要她的命啊。

    还要把她撵出府去。

    怎么可能?

    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苏荃苏公公立刻命两个太监抓了她身边的秀儿。

    秀儿一脸惊慌,连声求饶,“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啊!”

    钮祜禄氏恍然大悟,但脸色无一丝好转,红着眼眶看向四贝勒,“贝勒爷,不知秀儿犯了何错?您为何要如此处置她?”

    四贝勒面如寒冰,冷酷如阎罗,“身为奴才,不知阻拦主子,任由主子犯下过错,险些害了爷的子嗣,罪无可恕!爷只追究她一人之过,已是开恩。”

    秀儿一下子瘫软在地,被人拖了下去,远离了此处。

    钮祜禄氏惶恐,“贝勒爷,奴才没有,奴才怎会害爷的子嗣?”

    四贝勒盯着她,“那你为何在此处?”

    钮祜禄氏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忽然明白了,是为了侧福晋,贝勒爷指的是她惊扰了侧福晋,险些害了侧福晋腹中的胎儿。

    可贝勒爷何至于如此?

    若侧福晋有事,早已叫了大夫,可见无恙。

    不过这样一件小事,贝勒爷怎会发这样大的火?

    钮祜禄氏眼泪汪汪,“贝勒爷,奴才冤枉,奴才并无他意,只是来向侧福晋请罪,求贝勒爷……饶了奴才,饶了秀儿。”

    她不该来的。

    万没料到贝勒爷会发这么大的火。

    侧福晋如此霸道,贝勒爷怎会喜欢?若知晓侧福晋装病,责怪的该是侧福晋才是。

    究竟哪里出了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