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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昆仑分运术
    陈玄君不是个好人,起码红鱼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一手操控陈家的男人并不见得有多出色,但红鱼就是爱他。

    爱的死心塌地,爱的无怨无悔。

    或许从被他带回陈家的那天起,红鱼整颗心就系在了他的身上。

    她喜欢他的冷静,他的自负,他在外人面前的温文尔雅,他在她身上“拼搏”时的勇如猛虎。

    说的简单点,他的一切她都喜欢。

    哪怕他有很多女人,哪怕她只是他的助理,哪怕他从未说过一句爱她。

    她不在乎,也不愿计较这些。

    她只知道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在十年前的冬天,那座破庙里。

    几乎被冻死饿死的她遇到了这个给她新生命的男人。

    那一年,红鱼还不叫红鱼,她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乞丐。

    那一年,红鱼十一岁。

    同样是这座花园,同样是这处池塘边。

    他摸着她的脑袋,指着水中的红莲与金鲤说道“红莲增气运,金鲤跃龙门。你想做红莲还是金鲤?”

    她懵然不懂的问他“会有饭吃吗?”

    他哈哈大笑道“不管你做红莲还是金鲤,都会有山珍海味,食之不尽。”

    她似懂非懂,只知道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所以她鼓起勇气说道“只要不饿肚子,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满意的捏着她脏兮兮的脸蛋,动作轻柔道“你天生龙鱼命格,配之红莲加运,给你取名红鱼怎样?”

    她小声念叨着红鱼两字,喜不自禁。

    红鱼,多好听的名字呀。

    那天起,她摇身一变,不再是任人欺辱挨饿受冻的小乞儿。

    她是陈玄君的义女,陈家四爷的掌上明珠。

    锦衣玉食,富贵如梦。

    他送她去读书,教她人情世故。

    要她学习生意场上的阴谋诡计。

    甚至亲手教她杀人之术。

    她拼了命的去学,百般努力,只是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十八岁那年,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趁着他酒醉之际,她钻进了他的被窝,把自己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交给了她视若父亲的男人。

    她很开心,开心的搂着他泪脸满面。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助理,为他排忧解难的同时,也成了陈家族人心中默认的女管家。

    不是女主人,胜似女主人。

    红鱼不在乎这些虚名,就如此刻,听着心爱男子将主意打到那个名叫苏童鸢的继女身上,她不但不生气,反而为其盘算道“童鸢性子刚强,宁死不屈,想要让她服软,光是这点火候怕是不够的。”

    陈玄君搂着她的腰肢,嗅着她颈脖间传来的暗香,悸动道“不够就再添把火嘛,她不是在乎这个弟弟?多让她在乎几次呗。”

    红鱼眼露明悟道“夫人那边……”

    “她要想插手,早就插手了。”陈玄君挑明道“现在的她还没法出手护着那个野种,毕竟她还是我陈家的女人。”

    “为了外人与陈家一刀两断,她这么多年的图谋岂不前功尽弃?”

    红鱼不解道“夫人手上有陈家一半的家产,此刻撇开陈家,她一样能在京都立足。”

    陈玄君伸手钻进红鱼束身的旗袍内,上下其手道“钱在她手上,可她的命在我手上。”

    “与陈家闹翻,她这条命就保不住咯。”

    “方玟萱不傻,分得清轻重缓急。”

    红鱼被旗袍内作怪的双手惹的娇喘吁吁,无力倒在陈玄君的怀里,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还有多久?”

    陈玄君直言道“一年。”

    “十二年为一轮,她假凤命格气数被我吸食了整整十一年。”

    “今年过去,我邪蟒化龙。”

    “到那时,她假凤命格剩余气数不足两成。”

    “以命中气数换财富,也只有方玟萱这种愚蠢的女人做得出来。”

    陈玄君语气不屑道“她倒是早想离开陈家了,可她想活着离开陈家就得让我吸食完最后一年气运。”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她不守也得守。”

    红鱼脸色潮红道“一年是不是太短了,童鸢那边不一定搞得定呢。”

    陈玄君荡漾道“一年可以做很多事的,我能吃得住方玟萱还怕吃不住她闺女?”华夏书库

    “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吗。”

    陈玄君抱起红鱼,径直走向凉亭“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的。”

    “咯咯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红鱼双手勾着陈玄君的脖子,感受着男人极端的变化,羞赧道“天还没黑,蒋长老还在这呢。”

    陈玄君坐回凉亭软塌,将红鱼放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道“我昨天刚念的大悲咒,哪会被女色所诱惑?”

    “呸。”红鱼眼波似水,扭身离开。

    名叫蒋大师的道袍老者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陈玄君正想问问这老道士有没有找到身怀凰阴之气的那个人,可就在此时,池塘内,一团肉眼可见的黑雾腾空升起。

    与此同时,那盛开的九朵红莲中,其中一朵红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凋落。

    “噗。”

    陈玄君浑身一颤,鲜血自口中喷出。

    下一刻,在其身后,一条浑身长满金鳞的蟒蛇虚影若隐若现,张牙舞爪。

    “分运术。”道袍老者神色骤变,以俯冲之势掠于塘边。

    “谁干的。”陈玄君抹去嘴角的血迹,紧随其后。

    其整张脸扭曲变形,怒火冲天。

    “分运术乃昆仑三大秘术之一,历代掌门口耳相传,除了昆仑掌门就只有身为其弟子的灵溪才会。”道袍老者百思不得其解道“可灵溪为什么要突然对你动手?无冤无仇,她坏你命中气数,这岂不是公然与陈家为敌?”

    “灵溪……”陈玄君垂落腰间的双手蓦然紧握,尖锐的指甲扎进肉里,渗出丝丝血迹。

    道袍老者似有所悟道“为了苏宁?”

    陈玄君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这一次,他整个人气息萎靡,站立不稳。

    “呵,真是小看了苏家那个野种啊。”陈玄君手扶石桌,气吐如牛,吞咽道“她在逼我让步,给苏家野种一个交代。”

    “就这?”道袍老者似有不信道“你方才不是说苏宁只是灵溪名义上的假弟子?一个假弟子,值得灵溪如此大的手笔?”

    “我怎么知道。”陈玄君恨声说道“或许,我们都猜错了。”

    道袍老者苦恼道“那现在怎么办,这九朵气运莲与你命中气数融为一体。眼看只差一朵你就能邪蟒化龙了,如今……”

    “你是天师还是我是天师?”陈玄君怒斥道“这种事该你去想办法。”

    道袍老者缩了缩脖子,惆怅道“实在不行方玟萱那边再拖一年吧,反正她剩下两成假凤气数也无用。”

    “你觉得她会答应?”陈玄君面似冬雪,阴冷道“这女人迫不及待要离开陈家了,就这最后一年都度日如年,你要我怎么和她商量?”

    “当真要我拿着陈家所有家产去和她换?”陈玄君痛苦咳嗽道“灵溪以昆仑秘术坏我气运,她自身必遭反弹,找个机会,给我除掉她。”

    道袍老者吃惊道“对昆仑弟子动手,你疯了不成。”

    陈玄君目露疯狂道“那也是她先惹上我的。”

    “你理智点。”道袍老者顺理思绪道“灵溪动不了,起码现在是不能动的。”

    “身为昆仑掌教弟子,先不说她自身有多恐怖。你想想昆仑山那几个老东西,哪一个是好惹的?”

    “他们或许都不用下山,坐在家里就能将你这些年积累的气运全部摧毁。”

    “到那时,你一无所有,值得吗?”

    “而且想要悄无声息的除掉灵溪,这一点太难,难如登天。”

    “天灵师啊,不是大街上装神弄鬼的骗子神婆。”

    “她的命,只能智取,不能血刃。”

    陈玄君愤慨道“照你这意思,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这任人揉捏?”

    道袍老者无奈道“目前这个局面,我们讨不到丝毫便宜。灵溪算准了这一点,吃定了我们,所以才无所顾忌的出手。”

    “别急,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道袍老者凝望池塘,愁眉道“还有这剩下八朵气运莲,得赶快换个地方。”

    “灵溪推算天机找到了你关键所在,若是不移走,就等于将身家性命交到了她手上。”

    陈玄君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唉声叹气的道袍老者,抑住心中的暴怒,平静道“三件事,第一,找到身怀凰之气的那个人。”

    “第二,除掉灵溪。”

    “哪怕除不掉,也得帮我报今日之仇,让她休想好过。”

    “第三,气运莲败了一朵,方玟萱那边是肯定不行的,你给我想办法。”

    不待道袍老者抗议,陈玄君自顾说道“我知道你眼馋红鱼很久了。”

    “这样,先帮我搞定三件事中的一件事,我可以让红鱼陪你一晚上。”

    道袍老者呆若木鱼,喘息如雷。

    陈玄君自言自语道“你老是腰酸背痛的,刚好,红鱼揉捏的手艺不错。”

    道袍老者狠下心道“我离开道门时曾带走了一片道门气运槐叶,应该刚好可以弥补你气运莲内的气运。”

    陈玄君转身离开,嗓音回荡道“你要是不挑时间,我今晚就让红鱼过去。”

    道袍老者迎风站立,伛偻的身躯突然变得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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