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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本性凉薄无情
    一百一十一本性凉薄无情

    清风徐徐自院中吹过,带起一阵栀子花的清香,而那温润的男声也被此风吹到了女子的耳边,一时之间仿佛他的声音亦是有着香气。

    张无忧转眸看了他一眼,“在百花楼认识的一个小姑娘,名唤许祺,现在是浮生的小徒弟,单系木灵根。”

    宋长卿温和一笑,“原来如此。”

    瞳中闪过一抹光,季云笙上前握住了张无忧的手,他垂眸看着她,“师尊,你不是来看三师弟与四师妹的吗?”

    张无忧微微颔首,“确实如此,不过…”

    她看着许祺莞尔一笑,“祺祺,刚才我看到这些弟子不约而同的都在念叨些什么东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这个啊,弟子知道一些。”许祺了悟,后缓缓言道“弟子刚来到明景峰时便听到其他同门提起过,大体意思便是两位师祖的墓很灵。

    有传言说只要是明景峰的弟子,不管身份高低,只要带着四师祖最喜欢的栀子花来其碑前许愿一般都会有效果。

    当然,这个愿望只限制于医药上的事情,比如今天刚学的医书亦或是炼丹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要来此处送上一盆栀子花回去之后都会有些眉目。”

    “嗯?”听罢,张无忧垂了垂眸,“这么灵的吗?”

    许祺显然也是对此感到惊奇,“不知道啊,他们都这么说,所以弟子今天就想着来试试,没想到就这么巧就遇到您了。”

    鸨母你说的没错,她就是很幸运,这才想了没多久便就让她遇到了。

    将前因后果整理完,张无忧刚才还好奇的心也就就此歇了,她向前走了两步,笑着抬手摸了摸许祺的发顶,“谢谢你今天给我解答疑惑,真是个乖孩子。”

    许祺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抬手捂住了脸颊,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不,不用谢,能帮祖师解答是弟子的幸运。”

    哇,她真的好可爱!

    张无忧被她萌的一双翠绿色的眼眸弯了起来,里面荡漾着的是喜欢。

    好想亲亲,抱抱,举高高!

    就在此时,她的耳边响起一道明亮的男声‘宿主大大,我劝你悠着点儿,你看看你身旁的二徒弟那脸色都沉成啥样了。’

    被这一句话说的张无忧瞬间收了心思,与其一起收回的还有那只指节纤长的右手。

    她没有看季云笙而是轻咳了一声,继而缓缓道“既如此,那我便没有什么事了。”

    她向许祺一笑,“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祺欲言又止,随后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没事了。”

    等什么时候祖师孤身一人时再与她说话吧,今天她身旁的那位二师祖看着有点不太高兴,而大师祖虽然是温和的笑着,但总觉得眼中好像也有点不悦。

    反正也已经许完愿了,还是把栀子花放下就走吧,师尊今天让她看的如何引气入体她还没有看懂。

    季云笙将张无忧的手抓的更紧了,声音略微低沉“既然她已经没有事了,那师尊我们就走吧,现在看三师弟与四师妹是最为重要的。”

    宋长卿也握住了她的右手,不同于二师弟,他握的轻轻柔柔的,话亦是如此

    “二师弟说的对,师尊您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如果这次来看他们还在外面一直耽搁,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张无忧虽然觉得只是摸一个小姑娘的头而已,根本不值得吃醋与不高兴。

    但是凡事并不能按照她的想法来看,是以,这次她非常顺从的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便走吧。”

    说完,她朝许祺挥了挥手以示再见,随后便跟着两个徒弟离开了。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步子,许祺抿了抿唇,而后垂眸看向了怀中的栀子花。

    为什么她总觉得珵华师祖与竹霁师祖对祖师的感情并不像徒弟对师尊那般呢?

    走路牵着手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亲密了呢?毕竟两位师祖都一千多岁了啊…

    ……

    宋长卿与季云笙两人一人牵着张无忧一个手将其带到了后院的一个靠山石室内。

    石室不算宽广,也就三十来个平方的样子;抬脚刚踏入进去,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地石案率先映入眼帘,紧接着便是一个高约半人的坟墓。

    眼眸从那摆放着几盆栀子花与两盏魂灯的石案上扫过,张无忧嘴边的笑变得柔和。

    她就说啊,卿卿和云云怎么可能就把师弟与师妹这么草率的埋在了院外,原来是在此处。

    将两个徒弟的手松开,张无忧渡步走到了石案前,她伸出手抚上了那一朵开的极盛的白色花儿,石室里面有些潮湿,花瓣上还带着几滴露水。

    她的声音轻轻和和的如同一片纤薄的羽毛拂过人的耳膜,“臣臣,婳婳,为师来看你们了。”

    说完这一句,她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就算没有人回应,依旧语调不断“少时就觉得你们关系不像普通的师兄妹,结果还真没出人所料在一起了。

    生时同寝,亡后同穴,时乃人世间最为浪漫之事。

    婳婳,这是你少女时和为师说的话,当时为师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支支吾吾的说没有。

    怪不得你三师兄第二天不理会你,原来啊原来,那时候你们就已经互诉衷肠了。”

    季云笙与宋长卿一左一右站在张无忧的身旁安静的看着她和那淡雅的栀子花说话。

    他们本以为师尊简单说几句便会离开,结果对方就像是时常对墓碑说话似的说了良久也没有停的意思。

    甚至越说用的感情越深,声音也从轻柔变得轻快,就像以前她同师弟师妹说话时的模样一般。

    ……

    张无忧的这次在石室里待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她和两个徒弟徐徐地说了许多话。

    有他们以前的糗事,有他们以前的趣事,还有一些她这次回来后在东岳国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

    看到她的这个模样,季云笙还以为师尊离走前肯定会恋恋不舍,结果等她把该聊的聊完,想说的说完之后,走的比谁都干脆。

    等迈出石室的那一刻,季云笙将事情想明白了,有什么会不舍呢,她当时离开这个世界时比现在还要决绝,她本就把这些徒弟的事情看的极淡。

    宋长卿与他想的几乎一致,但他不像季云笙一样还总是对张无忧抱有幻想与侥幸。

    自从她离开时,他便知道了对方的本性就是凉薄,看似多情对谁都好,搞得那些人一颗心暗许,但真正了解之后会发现她比谁都要无情。

    你如果阻挡了她离开的步子,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你甩开,哪怕上一刻还跟你说这喜欢。

    这就是他的师尊,而他却在真正的了解了她性子之后竟然还一直喜欢着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