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就讲起了荷花。

    荷花长的秀丽，苗条，娘给她生了八个妹妹。她爹倒不嫌他老婆给自己生了九个闺女，对九个闺女还算不太坏，他反倒觉着闺女挺好啊，不用花钱盖房子娶媳妇，闺女还能听话，替他干活，将来到了出了嫁又各个带回一个能干活的人，而且每回来都得给带点好吃的给他下酒是不是。

    他爱喝酒，天天顿顿不离酒，而且有几个闺女更令他有了充分的理由——我有没儿， 不喝酒干啥呀，挣下的家业给谁呀？

    但是荷花娘却不满意自己生了九个闺女，自己再也生不出儿子了，就把不满发泄到了九个闺女身上。她恨她们都是闺女，令她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嫌弃她们一个个叫她娘。

    但是，她们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当然不能一个个的把她们掐死，但她能打她们，骂她们出气。

    除了大女儿荷花因下面还没有这么多妹妹，让她上完了初中，下面的闺女谁也不准上学了，她让她们一个个很小就下地干活，把她们当牲口使唤，而她跟男人在家里歇着。

    还有她坐月子也是闺女们伺候，生下的新闺女也大闺女伺候，白天饿了她不管，夜里闹了她不问，都是闺女的活。

    荷花作为家里的老大，自然是最该承受这些的一个了。她早已习惯了在父亲的眼里是个男孩子，在母亲是个牲口。她那纤瘦的身子在地里拉犁，翻地，掘地，打药所有的活她都干。

    但是干完地里回家喂牲口做饭，夜里还要伺候小妹妹。

    她娘说是闺女就命贱。她就天天变态的要折磨她们，除了故意让她们挨饿受冻，冬天不给她们做棉衣，让她们冻得脸上手上脚上都生满了冻疮。夏天不给她们撑蚊帐，让她们夜夜喂蚊子。

    还故意给她们找活干，叫她们一年四季不许闲着，冬天个个冻得缩成一团还要她们去地里拾柴禾，在院子里抠玉米，那些闺女们一到冬天个个脸都冻烂，本来个个很清秀的小脸，被搞得面目狰狞的。

    就这还罢了，荷花到了说婆家的年龄，出落的更水灵了，说媒的天天踏破门槛，但是她爹娘发话了，想娶我大闺女就一个条件，给500块钱彩礼。

    500块钱呀，谁家攒十年八年也攒不出呀，所以从那以后说媒的也少了，毕竟都穷，谁都拿不起。

    村里的钢弹也看上荷花了，他虽然是个二愣子，可是爹给乡里公社做饭，家底厚。他爹娘也看上了荷花，就大大方方的拿出了200块钱，说要娶荷花。

    荷花已经有了心上人，就死活不肯，可是她娘说了，她要是不愿意嫁钢弹她就上吊自杀。

    这姑娘这回硬气了，居然没听从她娘的话跟一个小伙子私奔了，后来也不知道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她又回来了。

    回来后，一个跟人私奔的姑娘谁还肯要呀，她爹娘也把她骂的狗血喷头，后来钢弹又找上门来了，说他还愿意娶她。但是彩莲没那么高了，给她家2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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