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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野妆于野
    唐曼回家,提心吊胆的,她害怕台小强发现那个录音的东西。

    她放到台小强的包里,以后就由毛法官想办法取回来。

    唐曼也是决定,帮到她到这儿,也就结束了。

    诡异事件的发生,确实是让唐曼感觉到了害怕,甚至真有不干的想法了。

    再上班,唐曼把事情和师傅牢蕊说了,牢蕊没有说什么。

    中午下班的时候,牢蕊和唐曼一起去的寒舍喝酒。

    你明天早晨接我,八点。牢蕊说。

    唐曼点头,明天唐曼休息,师傅这是有事儿了。

    唐曼七点半就到了牢蕊家门外等着。

    八点,牢蕊拎着化妆箱出来了,那化妆箱竟然是通红的颜色,在火葬场的化妆箱,都是黑色的。

    唐曼是有点紧张。

    牢蕊上车说:四丰县。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唐曼开车,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一个半小时到了四丰县,停画,牢蕊才睁开眼睛。

    今天野妆,记住了,不要和任何人说,换上衣服。牢蕊说完,从包里拿出两套衣服,依然是通红的颜色,像血一样。

    在车里换好衣服,牢蕊说:从前面的胡同进去,往里走。

    车往里开,进胡同,拐个弯,看到了灵棚,有不少车,不少的人。

    车就停这儿吧。牢蕊说。

    停车,两个人下车,牢蕊走在前面,唐曼跟在后面。

    有人出来,六七十岁了,重孝。

    牢师傅,辛苦您了。

    应该的。牢蕊说完,那个人引路,进了院子,往后院去了。

    进了一间屋子,一个冷尸柜,摆在屋子的中间。

    您忙。那个男人把门关上,出去了。

    牢蕊走过去,打开冷尸柜盖儿,看了一眼。

    把化妆箱打开。

    尸体是一个老头儿,是那个男人的父亲,过百岁了。

    唐曼不敢说话,腿都哆嗦了,这是野活儿,第一次听说,第一次上活儿。

    在东北,少数民族很多,满族,布衣族,朝鲜族,赫哲族,俄罗斯族,蒙古族,回族

    每一个民族都有着自己不同的葬礼方式,习俗。

    牢蕊开始化妆。

    打底泥,死者很瘦了,和照片上相比,是瘦得太多,家属要求按照片来,就得打底泥。

    底泥揉完,伏泥,牢蕊做得很精心,也很小心。

    这种底泥,揉的不能过劲儿,也不能不到劲儿,不然自然的细孔就不见了,那细孔就如同汗毛孔一样。

    没有汗毛孔的泥,就是瓷泥,这样的底泥上去,再上妆,就跟瓷器一样,很拙劣的化妆了。

    底泥上完,两个多小时,牢蕊坐下,喝了口水,竟然从包里拿出来烟,点上了。

    唐曼从来没有看到过师傅抽烟。

    小曼,这个人是东北柔然人,极少了,百岁人披红挂绿,在化妆上,要恢复到死者壮年时代,也就是四十到五十岁,柔然人骑马射箭,有一种草原的彪悍,这需要知道背景,肤色草原风沙吹出来的颜色,这底泥不只是伏上就可以,要有层次,什么地方伏泥是硬的,彰显出来男人的强气,什么地方是软的,就是说,底泥也要有肌肉的层次,不容易。牢蕊抽完烟,站起来,接着干活。

    唐曼看着,上妆时,打刷的时候,是从底往上打,然后揉刷,再分散刷开。

    牢蕊的手法非常的熟练,看来这样的活儿也没少干了。

    牢蕊是边做边讲。

    这种技术,在化妆室,是没有看到过。

    一个半小时结束,整个的妆,花掉了近四个小时。

    唐曼看照片,那是骑在马上的男人,人跟睡着了的时候一样,四五十岁,很帅气。

    收拾工具。牢蕊说完,坐下,看出来,她挺累。

    收拾完工具,牢蕊站起来,出来,那个男人就过来了。

    辛苦您了。那个男人说。

    您也辛苦了。

    牢蕊走到门外,站住了,唐曼拎着箱子。

    那个男人带着几个人进去了,随后就是哭声,有十多分钟后,那个男人出来了,拿着红布包着的一个东西,递给了牢蕊说:辛苦您了。

    劳蕊看了一眼唐曼,她马上把箱子放下,接过来,点了一下头。

    劳蕊就往车那边走,上车。

    把衣服脱下来。牢蕊把衣服脱下来。

    然后,开车走,在没有人的路上,劳蕊说:停车,下去把衣服烧掉。

    唐曼下车,拿着两套红色的衣服,下车,在路边把衣服烧掉,上车。

    唐曼一直是紧张的。

    回去后,牢蕊和唐曼进酒馆喝酒,这次去的是唐色酒楼。

    酒楼是办白事的,离火葬场有十来分钟的路。

    劳蕊上了二楼,并没有在大厅停留,直接往走廊进,阴仄的走廊,挂着诡异的画儿,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但是看着让人生畏,拐了两个弯儿,还过了一座桥,桥下有流水,还有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又叫死人花,有红色的,白色的,和黄色的,而白色的叫曼陀罗华,不叫曼珠沙华,只有红色的叫曼珠沙华,曼珠沙华铺满地狱之途,而曼陀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

    地狱和天堂仅一线之隔。

    唐曼不禁的一哆嗦。

    过桥后,又是一个暗廊,走到头,推门进去。

    房间是两间,有桌子,还有一个休息的屋子。

    劳蕊坐到沙发上,按了一个铃,没有声音。

    一会儿有,有人敲门,三声,劳蕊没有说话,一个人推门进来。

    昏暗的灯光下,看出来,这个人三十多岁,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

    劳姐,几号菜?这个男人问。

    3号。劳蕊说完,那个男人马上出去了。

    师傅唐曼叫了一声师傅。

    唐色你也应该听说过,这儿专门办白事儿的,有三十多年了,这里面有这样的小房间,几十个,这个房间就是我的,给我们这样的房间,也是让我们给唐色拉活儿,当然,吃饭是收钱的,也算是一笔收入。劳蕊抽烟。

    那个服务员进来了,端着茶,给倒上。

    劳姐,十分钟后开餐,行吗?

    可以。

    那个男人出去了。

    师傅,火葬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吗?唐曼问。

    不是,工作至少五年以上的,而且唐色老板要看得上眼儿的,有十几人吧。劳蕊喝茶。

    酒菜上来了,六个菜,白酒,红酒。

    他叫唐曼,我的徒弟,她以后可以来这个房间。劳蕊和服务员说。

    那服务员看了一眼唐曼说:是,劳姐。

    服务员出去了,打开酒。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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